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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泛着星光看着自己的小叔叔,过了片刻,那门客愚耕先生忽然开口问到:“七爷说的这些,书生不知,七爷可知?”

    顾昭一笑:“你猜我知不知?”

    说毕,他伸出手指指指自己道:“我即不是武人,也不是文人,先生问我,真是问错人了。”说完,哈哈一笑,趿拉的木屐就去了。

    车轱辘再次滚动,愚耕先生傻兮兮的坐着,他的灵魂已经碎了。哎,可怜的,顾昭前辈子在学校当老师,常常被学生刁难,简直是身经百战。

    这辈子他还这点破毛病,怎么也改不了,虽教的不是文化课,可是后世百家讲坛,论坛抬杠,要说挤兑人,前一千年书生骂人骂脸,后一千年现代人骂街那可是总结十八代祖宗,掐头去尾,人肉家庭成分,一人犯错,全家连坐,他家猫狗吃的宠物粮都能翻出来的彪悍战斗力,其实他拿来KO古人,着实有些胜之不武。

    今日,话是多了些,可他是真生气。虽他跟顾家人不亲,可是,无论是死去的老爹,还是现在这个哥哥,都是为这个国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人物,那在现代可是烈士。

    这古人,真正有趣儿,那一代都这臭德行,武人打完仗,君主就要玩那个功高盖主了,武人死完了,书生们就要出来嘲笑他们傻大憨粗了?

    这样不对,一个国家,最完整的国家,什么职业也离不了的,好吧,最起码现代社会他们是平等的。

    “哈哈……书生清谈……狗屎!没错!狗屎!”骡车内,顾茂昌猛的一声大笑,唠叨完狗屎之后,忽然一脸憋住的样子,拉着愚耕先生的前衣襟猛的摇晃道:“那个,先生啊,小叔叔说的那些什么可知,到底是什么可知,什么汝母,汝父,要的要的……我是一个都没记起来啊……这可怎么好啊!”

    愚耕的思路被打断,半天后抬起头来呢,很是惆怅的来了一句:“少爷你猜我记得不记得呢……”

    “啊!啊!啊!记得,记得!莫晃!少爷再晃!晚生就全忘了!啊!啊!啊!

    &&&&第九回

    午夜,乌鸦飞过无疆门的屋顶,呼啦啦,咋咋呼呼的几只落在元寿殿的顶端,它们刚要发出午夜的不祥之音,便被暗处的守卫,无声无息的用弹弓射了下来,乌鸦尸体落地之前,自有身手利落的人上去,一个鹞子翻身,接了它们隐于暗处。

    启元宫,上京最大的建筑群,前朝内庭共有宫室六百多间。

    这是一座正在修建中的皇宫,它年轻,新鲜,整个建筑群里,死去的皇帝不过一位,如果这个朝代寿命可以延续个几百年,每一座重要宫室都有两到三位皇帝驾崩于此。那么,这里才能真正的称为皇宫了。

    当然,住在这里的统治者也期盼,这栋属于他的家,可以长长久久的健康的延续下去。如今方是起头,前后两代不过四十年,先帝年号为初元,今上又选了天授,其中意义非常简单直白,一观便明白了。

    天授帝赵淳熙,坐在元寿殿内,身边是码放的整整齐齐的奏折,说不清有多少份,但内侍每晚需要用牛车拉满满一车,如果政务繁忙的时间段,要两牛车方能拉完。

    此时始过二更鼓,元寿殿内的牛油蜡烛便一盏一盏的点燃,能有四五十根,天授帝一贯简朴,唯独这蜡烛每晚却消耗的厉害,一晚上要消耗约百贯的上等牛油蜡烛。

    这里就要涉及一段宫内宫外不可说的密事了,今上有一只眼睛是看不见的,自古身体有残缺的皇子均无法继承皇位,为何今上能在先帝多个儿子里脱颖而出?以残缺之身登上帝位,此乃天授年间绝对不可说,不能提,甚至想都别去想的一件机密之事。

    莫说,说了,掉脑袋那是轻的。

    烛光闪耀,天授帝不紧不慢的批阅着奏折,他眼神不好,脑袋的角度便有些偏,有些低,批阅一会儿,要仰脸歇歇,自有身后的内侍会拿着热乎乎的布巾,帮他敷一下,松散,松散。

    廖北来,静悄悄的跪在启元宫的地下,他的头默默的低垂,样子恭敬无比,那个在顾府总是露着谦和敦厚笑容,总是胸有成竹的愚耕先生,仿若就是别人。

    从二更,廖北来一直跪倒三更,脸上半分的不耐都不敢露出。终于,天授帝批阅完了桌面上所有的奏折,内侍抬过一个平板,将奏折仔细的,轻手轻脚的摆放整齐,抬了出去。

    天授帝又仰起脸,有内侍手脚利落的为他盖上布帕,许是完成了最大的工作,天授帝很放松的轻轻哼了一声,然后淡淡的仰坐在那里道:“恩,说吧。”

    廖北来身体轻轻的抖了一下,忙更加端正的回话跪着回话,虽天授帝根本就没看他。

    廖北来汇报的内容很简单,大多是围绕着顾岩顾公爷的生活开始的,最近多在那位小妾处休息,会见了几个旧部,顾府的消费情况,偶尔也说顾岩的长子顾茂德的一些行踪。

    因顾岩有个习惯,他家中用惯了的人,大多都是跟了他二十多年的旧部老奴,廖北来的情报工作汇报的也只是一些粗浅的东西,并没有太多有价值的情报。

    天授帝听了一会,有些不耐烦的打断:“恩,知道了。”

    廖北来便闭了嘴。

    内侍又换了一块布巾为天授帝敷上,许是累得狠了,天授帝很久没有说话,直到屋内某一株蜡烛出了一个灯花,天授帝方慢悠悠的问:“他们还是那种老论调”

    “是,聚在一起,大多也就是说一些以前的旧事,与先帝如何亲厚,救先帝如何惊险之类。”

    天授帝伸出手,取下布巾,他脸上依旧带着那种老表情,刻薄,讥讽,还用他特有的那股子尖酸的语气道:“朕的这些老臣啊,一天不跟朕邀功,一天不提他们便吃不下饭,睡不好觉,生怕朕亏了他们。哎……说起来,早先跟着先帝的活着的也没几个了,由着他们吧,只要他们安安稳稳的,朕……也不会怎么,顾岩今年有六十六了吧?”

    “是,老公爷每日食肉三钵,声音洪亮。”

    “嗯……脾气还是那般爆,搞得朕的早朝就像个坊市,一天到晚没事做,就吹毛求疵,这个老东西,是越来越张扬了。”

    “是。”

    “最近京兆尹上了不少秘折,这京中有时真不像朕的天下,倒是像这帮老臣的天下了,哼……”

    “是,顾府……却也没有,只是他家四少爷有时候会闯祸,不过是一些年轻人多吃了几杯,声音大一些,玩的跳脱了一些而已,倒是尚园子顾家那边,比平洲巷子这边却张扬多了。”

    “顾茂怀那老东西就不必提了,随他,胄子(贵族子弟)教育如今也是大问题,不能放任。乐师府那边人手依旧是不够,国子学那边也有问题……嗯……”天授帝轻轻用手,拍拍案几叹息了下,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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