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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讶,便问:“小叔叔,这是怎么了?”

    顾昭冲他笑笑,指指一边的位置说:“茂德来坐。”

    顾茂德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

    顾岩奇怪的看着自己弟弟,半天儿后他小心的问:“小七,可是谁欺负了你,告诉哥哥,哥哥给你出气!”

    顾昭苦笑:“听说,哥哥常在早朝之上跟人吵架,一言不合还有动手的时候?”

    顾岩点点头:“是呀,那帮子穷酸最最讨厌,说话剜心,我是最看不惯的,吵架我不会,着急了我大耳光扇他,管他是谁!陛下能怪我?我什么气性陛下早就知道,那先帝……”

    顾昭叹息:“哥哥只看到眼前三寸儿的地方,眼见着咱家这灭门之灾不出两代三十年必然到来,绝门绝户只是时间的问题了!”他的话越到后面,越尖锐,最后一句竟是大声喊出来的。

    顾茂德刚端起一杯茶,失手便摔了茶盏。

    毕梁立连忙从外面跑进来,顾昭冲他摆手:“奶哥,你且出去看好,不要人接近这里!”

    顾岩抬头:“茂德,去,安排他们,接近此屋三十步者,杀!”

    顾茂德傻傻点头,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没一会,顾茂德又进来,外面飘起了中雪,大冷的天,他却一头冷汗。

    待儿子进屋,顾岩看看顾昭道:“阿弟,家里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脏事儿?有什么事儿被你知道了,快快告诉你老哥哥,我们也好早作准备。”

    顾昭用手轻轻敲下桌子,心里想了一会,说大道理,哥哥未必能听进去,还是按照故事的方式来说吧。

    “大哥,有个故事,我要讲给你,这个故事呢,你要细细听了,好好想想,别插嘴,好生听我讲完,咱们再做计较好吗?”

    顾岩点点头:“你且说。”

    顾昭坐好,他平日很少这样端正着坐着,今日却愿意用这样慎重的态度来讲这个故事,故事很简单,不过是上辈子看电视多了七拼八凑的一个老梗而已。

    “说的是早几百年,南边过去一个弹丸小国的故事。那小国,叫做辛叶国,原本辛叶国有个国主,可惜,这国主一年到头从不早朝,把政务都推给大臣,每天只知道在后宫惑乱,把好好的一个国家搞得民不聊生,这年天降涝灾,农田颗粒无收,那辛叶国这一年秋末,竟是十里路埋千家冢,转眼的,就有人造了反。”

    顾岩默默点头:“这样的君王也是做不得天下的。”

    顾昭继续道:“ 在辛叶国南边,有一城邦,城邦里住着一位城主,这城主是个有大志向的,他不忍见自己辖下庶民哀嚎,便也反了,跟他一起造反的有自小跟他一起长大的发小兄弟,有他治下的一些小官吏。

    起兵的时候,这位城主对天歃血盟誓,若有一日得天下,便与这些人一起享荣华,共富贵,保这些人家族百世昌盛,永不违誓。

    转眼,十数年过去,几番征战,起起伏伏,这城主终于做了天下,成了辛叶国的国主。国主登基之后,分封天下,但凡对他有功的都给予了高官厚禄,世袭的荣华。其中更有一个叫枭的大臣,王封他做了异姓王,还给了世袭罔替……”

    顾岩轻轻点点桌子笑,到了此刻他却是听出来弟弟的意思了。

    顾昭白了他一眼,继续编:“枭跟城主是歃血为盟的拜把子兄弟,跟他真是出生入死,多次救王于危急当中,更为新国的建立下了不世奇功。王与枭一起挨过饿,枭自己都要饿死,却削了自己的腿肉炖了羹给城主吃,城主的儿子被困陷阱,枭将自己的亲子送出换了城主儿子的性命,那城主也道,有他家一日天下,与君共享之。

    新帝登基,百废待兴,眨巴眼,一些问题就出现了,这些问题不是来源于国家需要新的改制,而是出在一起跟他出生入死老弟兄身上,尤其是枭王。

    王登基,为了使天下稳定,他对前朝的覆灭做了一定的反思,这种反思令王清醒的认识到,前朝覆灭皆因为贪官苛捐杂税,而新朝想要百世千代就需要新的管理方法,这种方法就是书生们倡导的德治。书生学习的德很宽泛,很平和,很温软……这种精神是最最适用于一个千疮百孔的国家复苏,慢慢的新君开始启用书生,启用德治,大量启用了儒生。

    于是,朝堂上便分成了两派,称为鹰鸽。代表鹰的是一起出生入死的老弟兄,多为武将。代表鸽子的,就是由读书人聚集在一起的德治联盟。

    这两派互相不服气,常有争吵,本是对世界不同的看法,不同的认识,为了在王的面前显示自己,更是在朝堂之上大打出手,尤其是鹰派,这些武人长于庶民,没有受过贵族教育,没有被诗书雨润,所以,他们常常饮酒争功,大喊大叫,拔剑击柱,尤其是枭,他更是将救驾之功挂在嘴巴上,常常喝醉了就口不择言,说自己的功绩,王表面上对他宠爱有加,其实心里对他越来越厌恶,最后更是瞧都不想瞧他一眼,到至后来,只要听到枭这个字,王就会吐。

    故事很长,单说枭……哥哥可知道枭最后如何了?”

    顾昭停下话,问自己的哥哥。

    半天后,顾岩叹息涩声道:“哎……”

    顾岩看哥哥不傻也是安慰,叹息下说:“新帝一直忍耐,一直忍到天下稳定,国家复苏之后,便找了理由,慢慢的设了圈套,嘴巴里哭哭啼啼,百般不愿,可是,由于他的放纵,枭已经犯了不可赦之罪,后来……枭被车裂,而枭的满门十族,十岁以上男丁缳首,十岁以下男丁流放千里,满门女子被贬做工奴,宫妓,永不可赦。

    这还不算完,王下又命史官,将枭的名字从书本里消去,找了其他字替代,不到十年,历史上都不存在枭这个人了。

    枭不在人的记忆里,不在书卷里,不在故事里,不在传奇里,甚至……就像没在这世界上走过一般,消失了。

    在这场严酷的政治斗争中,枭不是唯一消失的武将,跟他一起消失的几乎就是当初一起歃血盟誓的十之七八,这些人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消失在尘埃里。

    大哥……我来问你……比起枭,顾家算什么?比起枭的割肉奉主,顾家算什么?比起枭的耿直烈性,以亲儿救主,顾家又算什么?这跟先帝一起起兵的三十六将里,谁家没有从龙救驾之功?顾家只在中流,随意一场大风,顾氏大祸不远矣!如今大哥还敢在家里由着这群猪,这群不长脑袋的笨蛋大唱功绩,顾氏灭族,不远矣……”

    顾岩站起,在屋内转圈,他想起很多事,他喜欢马,陛下当着满朝,将爱马赐予他,他想要什么,只要提了,陛下总是指着他笑骂,你这老货,总是掂着朕的好东西。他在朝堂用大巴掌呼东阁大学士,皆因为大学士说他们不堪礼教,粗鲁无比,陛下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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