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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五百两做定金。”

    “可以。”

    一番休息过后,唐渡函又到荀府里来。

    归云一副照旧的打扮,张罗饭菜。

    用过午饭,两人坐于屋内说话。唐渡函将此事一一告诉归云,并希望能得到一千两银子作援助,以及相关的药物。

    “公子,”归云领着唐渡函去账房,“这是二千两银子,既然要收买人心,银子不可小气,你先给那小倌五百两定金,说回头事成有一千五百两的银子等着他,定要叫他陷在这钱眼里面才行。几个托就由我府里的下人们去做,总归更信得过些,再者也肥水不流外人田。”

    回到厅室,归云吩咐贴身信得过的小厮去准备药物,“公子只管放心大胆地做,等到闲月阁一派慌乱之时,我知会荀府老管家去趟官府,荀家虽没落,但些许名望还在。人言富不与官斗,那闲月阁的陈叔再怎样大本事也逃不开这衙门的网。”

    唐渡函见归云这般全力相助,一时心下五味陈杂,只说,“多谢。”

    “公子,你我无需言谢。”归云说着双眼又湿起来,“如今公子孤零零一人,归云愧疚万分,今日能助一臂之力,倒可说是公子给我的机会赎过。”

    “罢了,旧事勿需再提。荀驿杨最近可有消息?”

    “没有。”

    唐渡函瞧着归云一听见“荀驿杨”三字便是满面的愁容,心下亦不忍,“等过完这段事情,你要是不怕,咱俩一同去北边一趟。”唐渡函只担心荀驿杨真要战死沙场,归云竟会连最后一面也不得见。

    “多谢公子。”归云瞬间又是笑又是泪。

    “好好聪明伶俐的女儿家,偏被荀驿杨连累了。”唐渡函安慰着归云嗔怪道。

    两日后,钟敬亭同唐渡函一起将家姐遗体运回钟家祖坟。

    木制板车上拖拉着暗红色棺柩,两人披麻戴孝地走在板车两旁,望去漫漫的大雪积久不化,一如那日唐渡函呆坐在双湖旁的景象,荒凉而落寞,雪路两边尽是些凋尽寒枝徒留干枯枝桠的树干,其根部隐在雪地里,叫人猜不透其心思。

    “怎么就我们几个?”唐渡函问。

    “势败休云贵,家亡莫论亲。还有谁会来呢?”

    走着走着倏忽又下起雪来,片片雪花搭在冰凉的棺木上很快就结起一层,唐渡函瞧着钟敬亭双眼萎靡,神色苍白,身下两腿因跛足走路愈加吃力,却只是静伴一旁,无可奈何。

    好不容易来到钟家祖坟,所见却早已变成荒地。

    “他们做事也太决绝了些,连坟地都不放过!”钟敬亭眼睛泛着血红,面庞因着寒冷变得更加苍白,一点红唇被冻得鲜艳地几欲滴出血。“也罢,事已至此,另觅就是。”钟敬亭终于两眼落下泪来,烫乎得面庞上的雪屑都融化着冒出寒烟……

    ☆、焚阁

    钟敬亭跪着手捧和着雪的泥土缓慢地合上墓坑,再三拜过。

    三柱檀香在大雪纷飞中静静由烟向上盘旋,金黄色纸钱因着雪极不容易燃烧起来,唐渡函扒开一处积雪露出泥土,转眼纸钱也都只化作灰白色碎屑,时有北风吹来卷着纸和雪冉冉朝上,又因风息渐渐坠落下来。

    立上木板以作石碑,“想不到钟家人有一日竟也会在这深山之中只有一块木板作顶。”钟敬亭拭着点滴泪水,同唐渡函往回走。

    “今后住哪?”唐渡函扶着身旁人。

    “双湖吧,也不想再去哪里就是了。”

    “何不搬来致宁庐同我住?双湖离得那样远,平日里要找个人说话都是难事。”

    钟敬亭侧身看看唐渡函被风吹散的鬓发,“你不是住在闲月阁么?”

    唐渡函低笑,“闲月阁如今只怕已是翻天覆地了。”

    “嗯?”

    “回去你就知道了。”唐渡函牵过钟敬亭,“我们先回西郊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带过去的东西。”

    “都是些废铜烂铁,原也不重要。”

    “值得留下的东西,往往就是些废铜烂铁啊。”

    两人走回西郊双湖的茅屋,钟敬亭收拾了些家姐的遗物,顺带一些自己昔日从钟府里拿出来的物事,装了鼓鼓的一个棕色布袋。从西郊走到东郊致宁庐略远,唐渡函正准备去就近的铺子租个马车夫来,走近就瞧见一个黑衣烫金、身板挺直的男子正牵着匹汗血的马在和老板商量。

    一回头,竟是方霖咏。

    “唐公子,别来无恙啊。”方霖咏习惯性地又弯起腰来。

    唐渡函见他背着一把长剑,又带着黑色行囊,“方大人备马是准备远行?”

    方霖咏抬头注视了瞬间又挺直起身板,“不过都是些小事,倒是唐公子,卑、微臣记得唐公子住在东郊,今儿怎么路过这里?”

    唐渡函倏忽想起从前在宫里,钟敬亭如何羞辱方霖咏出家身世,猜想他二人过节只怕不浅,因此只说,“不过闲逛逛罢了。”

    这种理由方霖咏自然是不信,但眼见他人并不想说实话,自己也无谓去刻意挑明,“那微臣就先行一步了,改日公子再路过西郊,若能驾临蔽舍一趟,也不枉昔日交情。”

    唐渡函租得马车依旧在笑,自己同方霖咏有过什么交情,交仇倒是不少。

    回到闲月阁已是傍晚时分,不似从前灯红酒绿,今日闲月阁昏昏惨惨大门紧闭。

    唐渡函引着钟敬亭从后门悄声进去,路过院子时同一棕色布衣男子迎面相遇。

    那男子头发长到腰间,却只胡乱收拾着用粗布条扎起来,右腿伤得明显要比钟敬亭来得重,几乎不靠拐杖难以动身,手里握住一枚方形绣袋急忙忙要去后门的样子。

    “这是要去哪里啊?”唐渡函站在过道中间言语似有嘲讽。

    冉柟抬起头来,几欲要吓到唐渡函,上次御书房并不曾仔细揣摩,如今一看,两眼凹陷,面容蜡黄且有多处长长的疤痕,一双眼睛再不是当日上漱清室挑刺找茬时的秀目,浑浊无光,若不是时而抬头低头,简直要以为这些年竟连眼睛也熬瞎了。一开口声音颤动而沙哑,里面似有恐惧、担忧、迷惑,就是毫无美感,“你……做什么……”

    唐渡函想起御书房指控之时,他尚且口齿伶俐吐词清晰,倏忽一月间,怎么就落得这幅模样?顿时昔日想要报复、雪恨的念头顷刻间都只化作乌有,停顿再三说,“你,这是怎么了?”

    冉柟方才看清来人,急忙躲到一旁,“我,我……”

    就是说不清楚。

    唐渡函让钟敬亭暂且在后院照顾冉柟,自己上楼去找景风。

    景风正大大咧咧地坐在漱清室内,见到唐渡函回来,伸手开口说,“事已办成,说好还有一千五百两银子的。”

    唐渡函从木柜的暗层中拿出银子递过去,“陈叔现下如何?”

    “今儿一早,官差大人就将他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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