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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愿,苏峻平玩手机玩到一半就被谢老板叫出去,一直呆到晚自习下课。

    第二天,太阳越发的大,运动会的兴奋热潮退去一半,苏峻平毫无作用的吐着舌头,蔫蔫地说:“热死我了,热死我了。阿霖,我可不可以不跑五千米啊?”

    陈一霖斜觑了他一眼,点点头。

    苏峻平有点诧异,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也不扮狗了,盯着陈一霖的面孔好一会儿像是要盯出个洞,过了半响才道:“我……我还是跑吧。”

    五千米,是运动会最悲苦的,也没有多少人期待的比赛。有这个闲工夫看他们那群便秘脸,不如看一百米的冲刺,明显帅多了!

    苏峻平心疼的看着自己t恤衫上别着那泛旧的运动编码,黄不拉几的,有一股尘封已久的霉味,热气熏上来还没跑他就想吐。

    陈一霖去检录处看他。

    “你跑的时候要喝点水吗?”

    “要!”

    “那我等下在操场那边给你送点水,就在转角口的地方。”

    苏峻平不知道陈一霖其实没资格送水的,长跑有规定,只有志愿者才可以送水。不过陈一霖借了自己班志愿者的胸牌,面色平静的入了场。鉴于他太过镇定,巡场老师也只是狐疑的瞄了几眼,没放在心上。

    跑道规格是四百米一圈,总共是十二圈半。陈一霖因为摸不准苏峻平什么时候要喝水,所以从第一圈开始就递水杯,开始自然是不要的,见苏峻平摆摆手,陈一霖就把手缩了回去,如此往复。

    从第六圈开始有人断断续续的要水喝,苏峻平似乎体力很好,依旧不需要。这可苦了在他身后的那几个了,明明见着人家伸出手,苏峻平一摇头又缩了回去,而且还没有递给他们的意思。

    在对面的一个志愿者忍无可忍地大喊:“你不要只给一个人递水好不好?!喂,说你呢!”

    陈一霖循着声音扫了遍操场,最后把目光落在对面气急败坏的志愿者身上,歉疚地笑笑:“不好意思,刚才没看见。”

    经过的运动员们:“……”

    然而毕竟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他们敢怒不敢言地接过水杯,仰头饮尽就丢在一旁,陈一霖退后几步避开甩到自己身上的水珠,心道做志愿者可真够辛苦的——尽管他回头就摘了胸牌,丢给原装货,原装同学不明真相的把地上的垃圾都给清理了。

    在第十圈的时候,苏峻平终于朝他伸出了手。

    陈一霖内心有点奇妙的激动,这激动来的莫名其妙,在他还来不及分辨的时候苏峻平已经到了,伸出的食指正好搭上了他的手背。

    苏峻平的体温本来就偏烫,在烈日下一运动更是烫的像高烧一样,陈一霖一惊险些纸杯都没拿稳。他被太阳晒的发晕的大脑在这刹那间爆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这是个契机,说点什么的契机,必须得说点什么的契机。

    那一切都像瞬间拉长的慢镜头似的:扭曲的空气,毒辣的太阳,远方朦胧的绿色灌木丛,软绵绵的红色塑胶跑道,还有他飘渺的声音。

    他说:“对不起。”

    苏峻平本来都要跑过了,听见这三个字又激动的跑了回来,不曾想他刚转头抬腿就撞上了后面的人,咚一下,响亮无比。

    ☆、第九章

    听着都觉得疼。

    陈一霖显然没想到蝴蝶效应居然如此的显著和迅速,愣了几秒才过去把苏峻平给搀起来。

    “没事吧?有没有受伤?要不要去医务室看一趟?”

    苏峻平没有应声,抬起膝盖拍了拍上面的红塑胶渣子,陈一霖被风一吹恢复常温的大脑,立马感到了尴尬。

    他在心里痛骂自己,没头没脑的说些什么呢,这件事早就揭过去,现在讲只显得他小肚鸡肠,外带名为尴尬的副作用。

    苏峻平跑回来就后悔了,陈一霖那句话轻飘飘的,在他粗重的喘气声中像是幻觉。他等着陈一霖接下去说,可陈一霖却紧闭不言——莫非他听错了?或者是说给后面那人听的?

    他把视线转到后面的仁兄身上,他被陈一霖刚扶了起来,除了被撞得有些头晕,其余都还好。

    这位才是最倒霉的。人家本来只是见苏峻平缓了下来,想趁这点时间缩短些距离,不曾料到前面的不按常理出牌,一个猛回头,连刹车都来不及刹。

    陈一霖问他:“要紧吗?需要我扶你去休息场地吗?”那名少年看了苏峻平一眼,惊恐的摇了摇头,一溜烟的跑了。

    苏峻平:“……”

    陈一霖看向他:“还要跑吗?”

    苏峻平一咬牙,说:“跑!”

    后面那两圈半不知道是怎么跑完的,肉体沉重而灵魂轻盈,他在跑的时候还顺带用进了汗水的眼睛观察四周,他看见陈一霖远远地望着他,走近了又把头撇开。

    不过还好,至少到终点的时候他还是来接他了。

    王文杰叫了一帮人,堪称一个加强连去接他,旁边的还在嘀咕这是谁啊这么大排场。文兄正沾沾自喜呢,却见苏峻平脚步虚发地跨过重点线,都不分半个眼神径直勾住了陈一霖的肩膀,一瘸一拐的走了。

    王文杰:“……”

    身旁的兄弟问他怎么办,他咽了好久的“尼玛”,最后痛心疾首地说道:“我早该知道!下次左护法再跑,死也不来接他!谁再接谁跺脚!”

    苏峻平大半个身子都靠在陈一霖身上,毫无自觉的看着陈一霖吃力的拖着他走。

    他又瞧见了陈一霖耳后的褐色小痣,忽的起了恶作剧的心思,凑过去轻呵一口热气,那暖气拂在绒毛上引得陈一霖一颤,浑身僵硬的回头看他。

    始作俑者歪着头,笑嘻嘻地说:“阿霖,你刚刚那话是对我说的吧?”

    陈一霖眨了眨眼睛才小声说:“嗯。我昨天……以为你又挑事,有点生气,态度很不好,对不起。”

    苏峻平也许当时有些伤心,事后早忘得一干二净,然而此人最擅长的就是顺着杆子往上爬,听罢连忙点头道:“你好凶啊!你怎么这么凶啊!当时我心都碎了!我妈都没有这么凶过我呢!”

    陈一霖从后期的表现观察,觉得他似乎并没有那么伤心,然而心中的内疚还是占了多数。

    他盯着苏峻平在太阳下湿漉漉的眼睛,认认真真地说:“对不起。”说完不知道是什么个想法,还伸手讨好似的摸了摸他汗湿的头发。

    手指从发缝中捋过,露出他漂亮饱满的额头。

    苏峻平给点颜色开染坊是惯例,连他娘杨虹都不太把他当回事儿,突然间有个人这么正儿八经小心翼翼的同他道歉,顾忌他的感受,苏峻平一时震惊得不知如何是好。觉得有个旮旯里,忽然轻轻的,轻轻的颤了一下。

    他的歉疚一下子淹没了内心,连那双干净的眼睛都不敢对视,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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