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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洪凌波在谷中足足候了十四日,陆无双方才姗姗来迟,两人见面一言不发便拔刀相向。两人打架扼入谷要地,各据树干,束绳为床,打累了歇息片刻,歇好了又打在一处。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程英与绿萼,程英知晓两人间的恩恩怨怨根本算不清楚,只命谷中弟子不得前往打扰,此外不但三餐照送,还偶尔携绿萼去观摩一番,稍作点评。
她本算那小一辈里天份高的,不但心细,且肯从小处钻研,只因黄药师收的弟子都是异类,才总觉得她资质平平,比不得黄蓉等人。当年瞧来几个十六七岁的少女们功夫都差不多,过得三四年再看,就渐渐显出她在谷中勤练不辍的好处。她武功眼力都比洪凌波与陆无双二人高出一些,点评起来也头头是道。
绿萼一边挽着她的胳膊,一边靠在她肩上听她在自己耳边絮絮低语,偶尔点头应和,什么剑拔弩张的气氛都给二人冲没了。
程英却是心中别有所思,让绿萼靠在肩头,半点也不敢乱动,深恐惊走了她,连自己在说什么也不知道。
忽地觉得肩头一轻,是绿萼抬起头来,程英心中颇感挫败,心道最终还是将她惊走了。
却听绿萼道:“那边怎么有个人?”
程英便踮脚朝她指的方向瞧去,见红云之中隐隐有一团白雾飘荡,花瓣随之慢慢飘落,像是什么桃林中住的精怪显灵。
绿萼低低道:“这桃树不是才种下几年么?怎地就成精了?程姐姐,桃花若是这么快就能成精,怎地不见以前情花成精呢?”
程英嗤笑一声,忽地皱眉,道:“只怕是龙姑娘,她怎地如此匆忙?”
说话间那团白绡似的身影便从桃林之中冲出来。陆无双与洪凌波两人战得正酣,对周遭情况似是毫无察觉,忽地一人腕上一麻,尚未弄清怎么回事,便双双觉得脖颈一凉,陆无双的刀已架在了洪凌波颈间,而洪凌波的剑也指着陆无双喉头。小龙女冷然立在两人之间,直视洪凌波双目,问道:“凌波,我师姐失踪那日你来找我,到底看到了什么,听见了什么,你再事无巨细说一遍给我听。”
洪凌波心中强烈地不安着,仍是将说了许多遍的说辞照实说了一遍。但见师叔目露凄然之色,低声问道:“你没听见她唱歌么?”
她眼睛忽地睁了一睁,随即道:“从未听见什么歌声。”
小龙女手中弯刀朝前微送,洪凌波颈中立刻见血。程英与绿萼不约而同抢上前来,呼道:“龙姑娘!”
小龙女剑尖微颤,分指二人胸口肋下,两人手中没有兵刃,自知不是对手,互相对望一眼,各自退后,手中却已各扣一枚棋子。
洪凌波颤声道:“师叔,你当真要杀我?”
小龙女咬牙道:“我知道她跳下去了,可你们为何都要帮她骗我?骗我白白等她三年?”
洪凌波惨然色变,却迎着小龙女的双眸,道:“我是听见了。可你醒来后却什么也不知道。你既如此,自是师父另有安排,她的安排,我怎敢搅局呢?”
小龙女紧紧咬着下唇,脸上哀戚之色渐深,两条远山似的眉毛紧紧皱在一处,竟似十分痛苦。她忽地抛下了兵刃,朝着断肠崖方向跑去。
陆无双一步抢上前扶起洪凌波,面上倒无甚表情,掏出一块手帕来,撒上些金创药,极快速地扎在她颈间伤处,问道:“那恶女人当真死了?”
“无双!”
陆无双心头却殊无高兴之感,见小龙女伤心欲绝,不由得道:“师叔别要是去寻短见了。”
洪凌波陡然一惊,发足追去,没料到程英与绿萼已经抢先一步。
小龙女的轻功岂是他们几个追得上的?追了不过两里,那白衣背影就几乎瞧不见了,忽尔马蹄声渐疾,一旁一团红云掠过,带起一阵疾风,程英喜道:“师父,师姐,追上龙姑娘!”
黄蓉应了一声,更催着小红马快跑,那马儿如腾云驾雾一般,也是越跑越远。山势渐高渐险,马已难以疾驰,黄蓉与黄药师二人不得不下马步行,远远见一片白衣,呼之充耳不闻,两人更是加紧急追,忽地山风扑面,吹得人几乎向后倒去,白雾散尽,脚下却是翻腾鼓荡,不远处那白衣少女衣袂翻飞,似是马上要和这一片云海融为一体。
黄蓉立刻叫道:“龙姑娘,你且冷静一下!”
小龙女回头望着她,颤声问道:“为什么要帮她骗我?她为什么要骗我!”
黄药师此时已然从后接近,蓦地出手,一枚石子朝她膝弯中打去,长衫接着挥出,从左面去卷她。但见她忽然向上拔起,纵身远远跃出,飞身而下,转瞬间便没入了云海之中。可见死志之坚。
黄蓉心下一片冰凉,跪在崖边呆了一会儿,颓然坐倒,道:“终是有负李道长所托……”
程英等人这时赶到,见黄蓉如此反应,洪凌波首先冲过来,问道:“我师叔呢?难道……”
黄蓉缓缓点头,道:“劳烦师妹寻一条绳子来,不论生死,总要下去看看。”
程英与绿萼去庄中取来一捆捆绳索,相连坠入深谷,许久也不见尽头,几人下到崖底,此处只一寒潭,不断冒着白气,众人沿着这寒潭寻了一圈,熟识水性之人更是下寒潭寻找,只是潭水甚冷,程英与无双二人内功稍弱,不多时非得离水上岸升起火堆不可,黄药师和黄蓉却在潭中反复搜寻,仍是什么也不见。
几人搜寻未果,围坐于火边,程英道:“师姐,为何如此奇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呢?”
黄蓉道:“当日早些时候,李道长就曾跟我说了几句奇怪的话,待到第二日见龙姑娘如此反应,我就猜到她是托孤于我,一边打消龙姑娘的疑虑,一边暗中下来寻找李道长的尸骨……她虽然早年犯下许多血案,但到底有恩于我,我总得起个坟冢给她……谁知当日下来也是如此,莫说尸骨,便是衣角也不见一片。”
黄药师道:“潭底很深,下了约莫十多尺,就能看见冰,冰块竟不上浮,十分奇怪。”
黄蓉道:“下面还有一股潜流,我几次想冲进去,都被反激起的水流冲上来,不得入内。”
黄药师道:“不单是你,我也冲不进去,唉,潭底虽有许多门道,我们却不得其法。”
众人在此候了许久,无时无刻不注视着水面,水面却连涟漪也没一个,天色越来越暗,此地也越来越寒,众人才不得不依次离去。
几人上到地面,一直沉默的绿萼忽道:“她……到底何以……她到底为何要跳下去?”
见大家都一脸古怪地瞧着她,她嗫嚅着补充:“李……李道长不过是她的师姐,逝者已矣,何须……何须……”
程英拉了她一把,她不明就里地瞧了瞧洪凌波,岂知洪凌波低着头,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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