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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
“不，我喝茶。”
Jessica端着咖啡抿了一口，看着Ellen纤细的手指拿着竹勺舀起茶叶，热水冲滚，茶叶迅速展开，绽放一片片绿色，热气散到Ellen的脸上。Ellen其实长的很好看，眉眼精致，蜜色的皮肤，小巧的耳朵，水润的嘴唇，Jessica突然觉得心跳漏掉了一拍。她晃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下。
“到攻坚阶段了，今天我要在这边一整天。”Jessica对着Ellen解释一下她为什么在这。
“哦。”Ellen更简洁的回答，她早就察觉到了Jessica的注视，仍是冷静地控制着自己的手指不要慌张。等她反应过来自己的表现可能有些冷淡，就又问了一句：“昨晚怎么样，喝酒会难受吗？”
“嗯，还OK，只是现在头有点沉。你们这里人喝酒都很凶，不过你好像不喝。” Jessica抿了一口咖啡，伸舌舔掉嘴角的痕迹。
“嗯，不喝。呃，以前也喝，现在不喝。”她跟别人解释的时候都会说胃不好，可对Jessica她不想这样说，因为胃不好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觉得没意思。
“今天要敲定最终方案，待会一起看一下所有模型测算的参数，OK吗？” Jessica 也没问她为什么现在不喝，好像她们还没熟悉到打听隐私。
“OK。”Ellen再次简洁的结束了对话。
她们一起出了茶水间，Jessica在这边有一个临时的办公室，而Ellen则回到会议室。坐在电脑前，打开资料，收益模型、基础数据都准备好，只是几个关键参数的设定，会直接导致方案的收益结果不同，是需要决策的。
Ellen按照最大可能性制定了一版方案，项目的收益空间还是可观的，公司在本地有些资源可以运用，这样的隐性操作会降低关键成本系数，而外部公司是很难有这样的操作渠道的，这也是外来公司一般会和地头蛇合作的原因。
还有一版方案是按照项目负责人要求使用一般市场化操作的成本参数进行的测算，显然成本要高许多，直接导致方案的收益结果并不理想，这样做的目的是缩小表面收益，在与Jessica公司谈收益分摊的时候，这部分隐性操作收益是不参与的，可以直接揣进本地公司兜里。
Ellen没有别的选择，必须按照项目负责人意见提供讨论基础方案，维护公司利益是基本的职业操守。可是这次，她有些难过。
她可以想象到Jessica的焦头烂额，如果这个项目的结果不理想，很可能是两个公司合作的唯一项目了，而Jessica在总部大概也很难交待。本地公司是有些短视的，在每个项目上争取尽可能多的融资，争取最大利益，和谁合作并没有关系，毕竟地头蛇有地头蛇的优势，谁来都绕不开。
会议开始，方案投放在幕布上，一页一页的翻过，谈判人员详细介绍着内容，Ellen的测算只是方案中的一部分，关键的一部分。前面的程序都逐页讨论确定，有分歧，但也最终达成一致。终于到经济分析部分，看着测算结果，大家有些沉默，有些东西心知肚明，但谈起来并不容易。
Jessica和本地公司项目负责人一来一回地磋商着，但最终对于成本系数放几个点，很难达成一致。Jessica虽然仍然冷静而专业，但Ellen注意到她几次揉着额角。一上午也没有达成一致意见，双方决定下午接着谈。
午餐后Ellen又去接了杯水，回来路上，看见Jessica也端着杯子走向茶水间，看见Ellen还是笑了一下，Ellen可以看出她很累，妆容虽然依旧精致，但脸色显得苍白，可能因为头疼。
擦肩而过的瞬间，Ellen鬼使神差的拉住Jessica的手，迅速在她手心点了三下，然后走开。
Jessica 没有停留，走到茶水间倒了一杯咖啡，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静静的坐在班椅上，看着咖啡袅袅的香气飘散，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很严肃，甚至看上去有些难过。她不会怀疑自己是否理解对了Ellen的意思，甚至不会犹豫Ellen为什么会那么做，她直觉地相信Ellen。
下午的谈判很有效率，Jessica一上来就直接要求成本系数再让出两个点，否则接下来也不用再谈了，本地公司项目负责人考虑了一会同意了，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底线是能让出三个点，而现在让出两个点，既能让项目继续下去，自己也能在公司有所交待。
整个过程中，Ellen和Jessica都没有任何交流，甚至没有对视过。
确定了最终方案，完善标书，第二天就是正式提交标书的日子，这是负责人和外联人员去处理的，Ellen这些技术人员就可以短暂地休息一下了。她收拾东西从会议室回到自己的卡位，静静地坐了一会，然后打卡下班。
☆、三、去旅游
接下来的日子等待评标，虽然不能确定中标，但是把握还是比较大的，而一旦中标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所以公司领导决定利用周末时间组织一次短途旅游，犒劳大家前一阶段的辛苦，也让双方人员加深联络。目的地是一个本地特色景点，有山有水，有成熟的旅游服务设施，旅游公司提供导游和大巴，带着大家在周五的早上出发了，三天两夜，周一正常上班。
Ellen早早上车坐在靠前的位置，因为她喜欢视野宽阔，而且也不喜欢在后面和大家聊天。大家陆陆续续都上了车，本地公司负责人也上了车，坐在中部位置，因为他喜欢在这样的时候和员工交流。Jessica和助理上车的时候，Ellen旁边的座位还空着，Jessica看了一眼，对助理说：“你去后面坐吧，你们一群男人我就不过去凑热闹了。”然后坐在了Ellen旁边。两人对视着笑了笑，却也没说什么。
车开出了市区，导游小姑娘站起来介绍了接下来的行程，无非是游山玩水，泡温泉，自由行动等等。车程大概有三、四个小时，一开始大家还兴致勃勃有说有笑，但过了一段时间就渐渐的困了，导游也不再组织做小游戏，关掉麦克和车载电视，让大家好好休息。
车厢里安静下来，这时Ellen又感觉到那个毛茸茸的脑袋靠了过来，倚在她的肩上，好像睡着的样子，别人看来也不会多想什么，只有Ellen听到耳边传来很小的声音“谢谢。”
Ellen一愣，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她沉默了一下，轻声的说：“我什么也没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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