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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闭起眼睛......″贝贝拉扯著自己的头发到疼痛的地步,他害怕阿典也会像阿桓一样睡著,然后死掉。

    "不要闭起眼睛......"贝贝的泪水不停地由他无表情的脸上掉落。

    "傻瓜......我不会有事的......"阿典露著疲累的微笑:"不过倒是你......居然坐车了......嘿嘿......"

    "先生,行行好别再说话了。"医护人员摇头。

    "好啦......好啦......"阿典笑著。原来固定行为也不是不能破除,只要在适当的时候加一些适当的诱饵,成功的机率还是很大的。

    救护车到了医院,阿典立刻被送去急救,跟著搭计程车赶到医院的兴晃见著在手术室一外的贝贝,也叹了口气。

    社工们也接连赶到,社工头头利姿坐在贝贝身边,轻声细语地与贝贝沟通著,劝他别再拉扯自已的头发。

    一直等到天黑,手术室内的阿典仍然没有出来。

    兴晃看了看那些有着倦容的社工们,开口道:"不如你们先带他回去安置吧!等阿典醒了,我会通知你们的。"

    利姿低著头问贝贝:"我们先回去好不好,这次不坐车,用走的。"

    贝贝想起阿典说过要听利姿的话,于是他望了望手术室,才慢慢地点头。

    "麻烦你了警察先生,我们先走了。"一群社工不停地点头致意,而后贝贝跟在他们身后,依依不舍地离去。

    兴晃接著打了个电话给杨桃。"喂、是我,阿典又出事了,你来一下医院......"

    "什么,又出事。"

    第十章

    如果不能听到他的笑声,我一定难以忍受。对我而言,那就像沙漠里的甘泉,能够止我一切寂寞沮丧。

    "我想再听见你笑。"我对他说。

    --节录自"小王子"

    "南无南无......南无大慈大悲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南无大慈大悲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

    吵死人的念经声不停地在阿典耳边响著,狠狠地穿透他的耳膜,将他由浑浑沌沌的梦境中强力拉回。

    "哪个家伙啊--"阿典从床上跳了起来,乱吼乱叫著。

    这念经声实在扰人清梦,令他睡也睡不安稳。然而,当他粗鲁地由床上坐起身,却发觉浑身上下疼得让他受不了,他痛到发晕倒回了床铺上,眼前一堆的星星绕来绕去。

    "南无南无......"床边念著佛号保佑阿典早日醒来的杨桃瞧见他终于醒了,露出喜颜悦色喊著:"兴晃,阿典睁开眼睛了。"

    兴晃由外头走了进来,原本愁眉不解的脸庞在看见阿典之后,像卸下了重担般大大松了口气。

    "我的天......"兴晃苦笑著,"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多久!"兴晃受不了地摇头,"我还以为你不醒了呢!"

    "发生了什么事?"阿典举起手想搔头,不知怎么地他的头发很痒,好像很多天没洗过一样。但等他把手举高了些,却兴起了一阵剧烈疼痛,阿典疼得拧住了眉,这才发现自己的右手臂竟然被包扎得密不透风。

    "怎么回事?"阿典看着自己的手,呆了呆。

    "你忘了?三天前你为了救贝贝结果被一辆车拦腰撞上,你都不记得了吗?"兴晃讶异著。

    医生随后由病房外人内,他检视了阿典的瞳孔与伤口,说道:"病人车祸后暂时性失忆,这是很正常的。"

    医生离去后,兴晃又说:"你被拦腰撞倒,然后......"

    "贝贝呢,贝贝有没有事?"阿典打断兴晃的话问。

    他完全不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脑海里最后停留的景象是贝贝奔过马路的身影。然后是一阵长而嘈杂的汽车鸣笛声,其他的便什么也没有了。他如今紧张著贝贝。

    "贝贝没事,可是你有事。你被车子撞倒后,手臂又被车轮辗过,送到医院后整整昏迷了三天。医生还说你很虚弱,因为你之前有长期睡眠不足的迹象,身体零件都要坏光了。"兴晃边说边摇头,杨桃则是靠在男朋友的身边,疲累得很。

    他们两人这几天真是累坏了。自从阿典遇上贝贝以来,他们已经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这样仓皇奔入医院。

    "我的手......被车碾的?"阿典呆了呆,那是开放性骨折吧,包成这样。"不,你的手是跌倒时骨折。"兴晃说:"撞你的车是台小型车。"

    "就是那台广告里被酷斯拉猛踏却都踏不碎的两人座小车,你的命算捡回来的。"杨桃嘴里喃喃念著阿弥陀佛,幸好老天有保佑,撞他的车子不是大卡车,阿典才没有出事。

    "那贝贝呢?贝贝现在在哪里?"阿典只听进了一半的话,他的心如今正牵挂著贝贝。原来他昏迷了三天,那么这三天贝贝是如何度过的,贝贝没有他陪著肯定会很慌乱,他必须赶快找到贝贝。

    "你不记得了吗?"兴晃问。

    "什么?"

    "啊,对了,那时你送进手术房了。"阿晃想了想,才说道:"贝贝让社会局的人带回去安置,虽然你车祸时他在现场,但最后他还是乖乖让社工带走了。你手术出来后我有打电话向他们报平安,并且要他们转告贝贝你的病情已经稳定。"

    "这样啊......"原本一直殷切看著兴晃的阿典将目光淡了下来。"可是贝贝没有我在他身边,新生活过得习惯吗?"阿典掀开盖在身上的棉被打算下床。但兴晃却走过来把他轻轻按回床上。

    "拜托你别想那么多,先把自己的身体养好吧!"兴晃摇了摇头。"杨桃这几天盼不到你醒来,吓得每晚在你房里不停念经,我叫她停她也不肯听,硬是坚持要念到你醒来为止。"

    "原来就是你这颗杨桃在吵人。"阿典原本还想多说几句,但见著杨桃眼眶泛红眼袋浮肿的模样,他看着也心犯疼了起来,叹了一口气便作罢。

    "静下来,好好休养。别再让我们担心了。"兴晃苦口婆心地劝著。

    "......知道了......"阿典应了声。

    清醒后的第二天,阿典便办了出院手续回家休养。

    没有了贝贝的日子很无聊,阿典拿了几张十行纸,以左手执笔,开始写洛桓一案的报告书,而兴晃相杨桃也在客厅的矮桌子上伏案写著。

    "几张?"阿典问了声。"五张?"但他看了看,发觉兴晃和杨桃带来了十几叠包装好的十行纸,份量非常厚重。

    "依照往常惯例来判断,窃盗案件就要写将近十张的报告,大案子得写到手断掉,像洛桓这样又发子弹又见血死人的重大案件,你说呢?"小杨桃嗤笑着阿典的五张。

    "五十张不知道够不够?"兴晃想著。

    "我看起码得一百张。"杨桃说:"这是心意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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