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言又止(2/2)

    赵焉愣得不知该说什么，他的表情很慌乱，小声道：“副随的职责……是要随时保护将军的。”

    “时时刻刻……都在想着……”

    肖听雷很担忧地看了他一眼，又转过来对着霍骁抱拳屈身道：“末将告退了。”

    倒是另外一个人，很是爽朗地抱拳道：“在下肖听雷！幸会。”

    赵焉很孩子气地点点头，邀功似的道：“我们一刻都不敢耽搁呢！”

    然后，就急匆匆地追向奔跑着远去的赵焉。

    一个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你……难道从来没想过……”霍骁突然开口说道，声音有些颤抖。

    霍骁深吸了一口气，打断了我们的彼此介绍，用严厉的语气对他们两个说：“你们也知道自己是我的副随？”

    我咽下口水，再次选择静音，这家伙，变脸跟变天似的。

    “你们怎么找到这里？”霍骁沉声问。

    “这两年来，我每天都在想……”霍骁的呼吸一下子重了起来，盯着我的同时神色复杂。

    霍骁像一面被暴雨打湿的湖泊，瞬间没了生气。他收敛起了刚才的特别，严肃地转过身子。

    “那么，我没有传唤你们，自作主张跟来做什么？”霍骁的口气接近冰冷。

    我突然意识到了情况的严重，连忙朝霍骁刚才旋风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我也站了起来，疑惑地看着他，问道：“想过什么？”

    “何事？”霍骁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说完，他就急切地掠过我，朝另外一个方向大步走了过去，并且用他矫健的速度，一会儿工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霍骁侧过脸，看着我，用同样的语气，说道：“这才是真正你不该关心的。”

    况且天又快黑了。

    “将军，赵焉说，我们是您的副随，得贴身跟着您。拉着我这一上午地一通忙活，到了戎事阁，说您今儿不当职。咱们又上了您府上，说您和朋友往华容山去了。找了两个多时辰，快把整座山都翻了一遍了，这才寻着您！”

    我也作揖点头，道：“在下林佑熙，幸会。”

    他们两个这才注意到了我，纷纷朝我看了过来。

    霍骁先下了山，谁给我开路啊？

    “霍骁？”我推了一下此刻十分不正常的霍骁。

    这是怎么了？难得忙里偷闲地来游个山玩个水，怎么一下子就剩我自己了？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说道：“你对下属是不是太严厉了。”

    “霍左将军！”

    霍骁的眼睛突然变成了橘色黄昏里的海平面，柔和而动人。我呆呆地看着他，不明白那眼中愈加浓稠的颜色意味着什么？

    “也不是……我只是随便问问。”我连忙摆摆手。

    “啊……”我眨了眨眼睛，头疼地问：“我该关心么？”

    “你对我的婚事就如此有兴趣？”霍骁的口气里隐忍着什么。

    接着，他睁着水灵灵地眼睛崇拜地看着霍骁，像一个等待表扬的孩子。

    “啊不！”他有些着急地摇摇头，然后就低下头，再也不看我了。

    霍骁的眼睛像一盏被熄灭的灯，没有了光彩，他垂下了浓密的睫毛，不自然地抖动了一下，沉默着转过了头。然后，他一下子站了起来，高大的身躯瞬间挡住了我眼前的日光。

    赵焉的脸色一下在变得苍白，他咬了一下嘴唇，抬起水灵灵地眼睛，望了一眼已经转过身躯的霍骁，很挫败地抬手揉了揉脸庞，顿了一会儿，一言不发地往回走去。

    我莫名其妙地站在原地，一脸的不解。

    “哎呀！霍左将军！可找着您了！”一个小个子瘦瘦的男孩率先跑了过来，圆圆大大的眼睛湿漉漉的像女孩子一样美好。

    肖听雷上下地大量着我，有些惊异。而赵焉的反应却尤其得奇怪，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然后就开始不安地转动着眼珠，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于是，就开口问：“这位军爷，在下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么？”

    逆着光的霍骁竟然弥漫着一种模糊的悲伤，我觉得自己的胡思乱想越来越严重了。

    “不。你们的职责是对本将军的命令言听计从，而不是自作聪明自以为是。”霍骁很冷漠地扫了赵焉一眼，道：“至于本将军的安全，轮不到你们管，即便有，也是你们管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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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一个年轻人也跑了过来，帮着这个叫赵焉的男孩子解释道。

    连我都觉得他有些可爱，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跨开一步，看见霍骁的身后，正跑来两个穿着一式一样暗红军装的年轻人。

    他看上去就挺拔多了，也颇有英武高大的感觉。看他们俩的年纪都不大，和霍骁是差不多的。

    “啊！我一定拉着听雷来找将军的！”他的声音有些奇怪，军中出身的男孩子竟然还带着细软的童声。

    “那么……”霍骁朝我逼了过来，皱着眉头，道：“你压根也不在乎我成不成亲。”

    赵焉连忙抬起头，很认真地说：“自然，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