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1)
9.
临近元旦，他们学校放三天假。明明这假期还没平日他们没课时候放假时间长，可大家都在议论着要不要回家一趟。小天使是想都没想过要回家的，只要放长假，他就要么留在宿舍要么出去玩，再或者接几个单子去拍摄。闲得很，却从来没回过家。
闷葫芦似乎是要回家的，每次节假日他都不会留在宿舍。小明星就更不用说了，本来就忙得像个陀螺，根本就没有什么节假日之分，最近连着一个多月都不在宿舍睡，床铺都落灰了。
“元旦去哪儿，要跟我们一块去倒数跨年么？”上课的时候班长又来找小天使说悄悄话，自从上次小天使被班长亲了一口，上课的时候闷葫芦就让小天使和他一块坐了。但班长还是凑了上来，挨着小天使的另一边坐，“我们宿舍有三个不回家的打算去隔壁镇商圈跨年，三天两夜，去么？”
小天使想了想，却先歪头问闷葫芦，“你元旦回家是吗？”
闷葫芦点点头。
小天使这会才转过脑袋去回答班长，“那我跟你们一起去吧。”他眯着眼睛笑，很是好看，“加上我是四个人吗，三天两夜是不是得去酒店开//房睡？”
“是啊，你要跟我一个房间吗？”
小天使正想答应，闷葫芦却忽然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他不去。”他说道，‘他’当然指的是小天使。“在上课就别说话了，你还是班长，带头说什么话。”他皱着眉头一脸的不满。
小班长简直想揍他，“嘿，小天使都说去了，你管得着吗！”
闷葫芦问小天使，“我管不着吗？”
“......”小天使沉默了一下，觉得自己好像被卷进了一场斗争之中。他只能笑着打哈哈，对班长说，“我再想想吧，晚些给你答复。”
小班长哼哼唧唧，“等你好消息啊。”
“嗯。”小天使点点头。
下课以后篮球社有活动，班长和闷葫芦都是篮球队的，两人当然要一块去。小天使在吃饭的时候收到班长的微信，说让他给他买杯奶茶过去。小天使一口答应，还顺便买了一杯喝的给闷葫芦。
但去到了篮球社，小天使才发现人家闷葫芦压根就不用他送喝的，因为他站在女生的人群中间，随便拿过瓶饮料来喝。动作娴熟又顺手，看来是接过很多回了。
闷葫芦那角度应该看不到刚来的小天使，小天使走到小班长旁边坐下，给他递了奶茶。又迅速的戳开了给闷葫芦买的饮料自己喝。
“你喝的什么？”小班长问。
“...拿铁。”
“你不是不爱喝拿铁么，干嘛买这个喝。”小班长百思不得其解。
小天使吱吱咕咕，“想试试而已，不好喝。”
小班长便把自己手里的奶茶塞到了小天使的手里，“那你喝我的奶茶，我帮你喝拿铁。”他笑了笑，“你是不是傻呀，小傻瓜。”
“......”
班长的突然宠溺让小天使措不及防的打了个颤抖，肉麻死了。
小天使人缘是真的好，他只是在小班长旁边坐了不够三分钟，篮球社的大伙们便围过来了。小天使和他们也不算熟，但只要他来了，大伙们一定会围上来对他捏捏摸摸。要是性别换一换，小天使都要大喊性//骚扰。
但小天使对这些都没什么所谓，因为他们也没干什么出格的事情，顶多就捏捏他脸蛋摸摸他脑袋，再过分了，也不过是搂着他的肩膀摸摸腰。是挺奇怪的，虽然是无所谓，但小天使被动手动脚所以的也不怎么喜欢来篮球社。
可这里有闷葫芦...所以小班长叫他来，他准会出现的。
小班长知道那群人在想什么，小天使长得精致又好看，他们篮球社每个人长得又高又壮，小天使走到他们旁边刚好就能顺手被搭肩。小班长护着小天使，也不让他们摸摸捏捏的了，“咋啦，又想揩我们小天使的油。”
“是啊，你有意见？”其中一个男理所当然的。
“有，我们小天使骄着呐！”
小天使被小班长护鸡仔似的保护，忍不住要笑，他正想说些什么，就见闷葫芦走了过来。“你怎么来了？”问道，看见大伙们都围在这儿表示很疑惑，“你们围在这儿干嘛。”简直莫名其妙。
没人知道小天使和闷葫芦什么情况，小班长也只是觉得他们两个有点奇怪而已。男生都比较喜欢爱玩爱闹，而且他们这群都是直的一批的直男，怎么也不会想到男生和男生之间的事情。所以其中一个胆子比较大也比较爱玩的，就一把扯过了小天使，对他捏捏脸蛋又搂腰的，“有小可爱来了，都来占便宜啊。”
“......”小天使都无语了，也有些莫名其妙。但他还挺想看闷葫芦是什么反应，毕竟他刚刚一直被小班长护着，也想看闷葫芦为此会不会做些什么。
闷葫芦皱着眉头，他看到了小班长手里拿着的饮料，还有小天使拿着的饮料。两个人喝的是同一家的奶茶，一看就是小天使给他送过来的。他又看向了小天使，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问，“你给他送奶茶？”
小班长对此很骄傲，“废话哦不然给你送吗。”
闷葫芦忽然感觉自己的心里堵着了，他十分不痛快却又无从发泄。他见过小天使来好几次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走过来打招呼。他思来想去，感觉小天使应该是经常给班长送奶茶的。脑海里的画面突然浮现，上课总是凑过来说话的班长，和小天使扭打闹腾成团的班长...还有亲了小天使一口的班长。
“你喜欢和他们玩？”闷葫芦问小天使。
这回小天使还是没接上话，倒是搂着他的那位兄弟抢答了，“不然呢！小天上两回还跟我们出去吃火锅呢！”
小天使人缘太好了，而且还有些是烂人缘。就连小天使自己本人都想不明白，跟他们吃个火锅到底有什么值得好炫耀的。他有些无语，却听闷葫芦说，“既然这你这么喜欢被人...占便宜，我也没办法。”
“......”小天使感觉自己的心都被揪出来踩了几脚，“你觉得我喜欢？”他简直难以相信闷葫芦的脑回路，他之所以站在这里，很大多数都是因为闷葫芦也在这里。就连手里拿着的饮料，也是原本就给闷葫芦买的。
闷葫芦喜欢喝拿铁，喜欢的每一样东西，小天使都记得一清二楚。
“我觉得你喜欢。”闷葫芦说完，感觉自己心里更堵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明明是想气郑小天的，把话说出口以后却把自己堵得更厉害了。他为了不把自己的情绪表露出来，转身就走了。
留下了站在人群里的小天使，还有不明所以的众人。
“葫芦怎么回事啊，怎么乖乖的？”有人问，“更年期吗。”
小天使有些火大，“他来姨妈了。”
好难过。
——
闷葫芦回到宿舍的时候小天使正坐在位置上画图，他画画很好看，最近应该是接了稿，有时间就坐在位置上画。闷葫芦不动声色走过去看了一眼，又缩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坐着。
他和小天使的床位是面对面的，所以位置也是背对背的。
闷葫芦坐在小天使的身后，跨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面对着他的背影。
“郑小天。”他喊了一声。
“干嘛。”
“你元旦去哪里。”闷葫芦问，“你不要跟他们去倒数跨年，不安全。”
小天使都懒得理他，“你不是说我就喜欢被占便宜吗，有什么安全不安全的。”他白眼都要翻到天上了，也大概只有上天才知道他心里有多难过。难以言喻的心情，他甚至都不敢转身去面对闷葫芦，他怕他再多看他两眼，是要被气哭的。
闷葫芦用手指戳戳他的背，有点讨好的意思，“元旦...你要不要跟我回家？”他问，“不是这边的家，是回我们老家。”就是他们上大学以前和爸妈住的地方，“你好像好久没回去，不如我们一起回去？”
小天使想了想，好像想到什么不好的东西，便摇了摇头，“不了，我不回去。”
“为什么？”
“没为什么。”小天使不想回答，“反正我不回去。”
“那...你住我家？”闷葫芦是真的有意在讨好，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不想小天使跟着隔壁宿舍的人去什么隔壁镇三天两夜的。
小天使有些犹豫，“你在约我去玩吗？”他问，“如果是约会的话，我就跟你去。”
闷葫芦似乎有些不太满意‘约会’的说法，但他还是点点头，“是。”
“好，那就去吧。”小天使答应道，“但我不回家，只是去你家。”
“可以。”
小天使这才满意，他转过头去看闷葫芦。一把抓住了闷葫芦在他背后乱戳的手指，“我被人占便宜你也不介意？”突然发问，“...你好受女生欢迎，你喜欢女生吗？”
闷葫芦想了想，他也不太清楚自己的性取向是什么。他好像没喜欢过女生，但他好像也没有喜欢男生。对于小明星，他也只是憧憬似的喜爱，但对于小天使，他又很纠结。如果把小明星和小天使放在同一个天平秤上，闷葫芦大概会疯。
难以权衡。
闷葫芦摇了摇头，“应该不喜欢女生。”他回答道，“也不喜欢你和别人玩。”他十分诚实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但如果你喜欢和他们玩，我不会阻止你，那是你的事情。”
“胡陆。”小天使喊了他一声。
他直勾勾的盯着闷葫芦看，“你管得着，你可以管我的。”他说着，放开了握着闷葫芦的手指，他好像有点失望，“但你不想管我。”
因为你不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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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葫芦：完蛋。
闷葫芦：我又搞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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