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暗川千衢(1/2)
“我说，”我跟着谌笙在巷子里七拐八绕地转悠了好久，愣是走不到头，“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啊？怎么这巷子那么长，我们都走了半个钟了！”
谌笙一脸气定神闲，淡淡道：“马上到了，总归不会把你卖了。”
我狐疑地看他一眼，他不说我还我没想到，他该不会把我坑进什么传销小黑屋吧？！仔细想想，我和谌笙认识不过半天而已，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对他总是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感。正在我低着头胡思乱想之际，谌笙突然停了下来，我一个没注意，撞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我靠，你干嘛啊！”我揉着额头低骂一句。
谌笙朝我扬扬下巴：“到了。”
我从他身后望去，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矗立在巷子尽头的是一户颇有年头的店面，门口周围挂满了霓虹灯，只不过大部分都已经不会闪了，五颜六色的灯光在寂静的晚上显得尤为诡异。店面很小，入口更小，像我和谌笙这样的身高可能得弯下腰才能进去。入口处还挂着一副脏得看不出原本颜色的门帘，上边用深得发黑的红色写着一个“衢”字。
“暗川十……十什么？”我仔细地辨认着招牌上的字，只是店名笔顺的暗红色霓虹灯灭了一两个，在周围七彩灯光的闪烁下显得更加难以阅读。
“暗川千衢。”谌笙轻声开口，“我们进去吧。”
“诶，等等……”我拦住谌笙，急着要个解释，“这家店从哪里冒出来的？巷子里怎么可能有这样一家奇怪的店？名字还取得这么中二？这里不会是什么人体器官走私犯的窝点吧？”
谌笙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无奈地抿起嘴，也不理我，径直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我跟木头人似的在门口杵了一会儿，咬咬牙还是上前嫌弃地掀开又旧又脏的门帘走了进去。然而在进去的一霎那，我的心脏不知为何猛烈地抽痛了一下，疼得我捂着胸口弯下腰起不来。
谌笙似乎吓了一跳，过来扶起我问道：“你怎么了？”
然而剧烈的疼痛此时像潮水一般慢慢散去，不一会儿就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了。我直起腰惊讶地摸着胸口喘气，这难道是幻觉吗？可刚才的痛苦明明那么真实，我甚至痛得快要喘不过气了……
我一脸懵地跟谌笙对视了一眼，说道：“刚刚我心脏突然很疼，现在又什么感觉也没有了。”
谌笙皱了皱眉，沉吟一会儿才说道：“既然没事了，我们就下去吧。”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发现是一条通向地下的楼梯，而楼梯旁边的竹椅上是一个正在打瞌睡的老大爷。除此之外，这个店里就没有任何东西了，甚至墙体和地面都还是毛坯。
谌笙走上前，对那个老人家轻声唤道：“安叔，醒醒。”
名叫安叔的老者惊醒过来，看到谌笙露出一个笑脸：“哟，刚干完活过来吧？”
谌笙也朝他笑笑：“是的，今天我带了个朋友来。”
我闻言上前，朝安叔笑着打了个招呼。但是安叔看到我却脸色一沉，转过头对谌笙不快道：“这里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你可不要坏了岑娘的规矩。”
“安叔你放心，”谌笙还是笑着说道，“这件事不会怪罪到你头上的，我会向岑娘解释清楚。”
安叔不情愿地点了点头，还是皱着眉上下打量着我。
谌笙看得了许可，便拉着我朝楼梯走去。我走到一半回头看去，安叔还是臭着脸瞪我，好像在盯贼一样。
我有些尴尬地凑过去问谌笙道：“怎么回事啊？我看起来长得像坏人吗？”
谌笙头也不回：“你看起来长得像白痴。”
“……”
走过一段不算长的楼梯后，我惊讶地发现我们进入了一个比上方大得多的空间。更魔幻的是，这下面至少有三十几个人，非常热闹，而房间的装修居然和普通的酒吧没什么区别，中间甚至还有一个大舞台。
我一时间目瞪口呆，这……难道那个楼梯是他妈的任意门不成？！
谌笙没松开我的手腕，拉着我走到吧台前。吧台小哥是一个皮肤黝黑，身材健壮的年轻人，看到我们过来只是略略抬眼，接着又继续擦起了手里的杯子。
“阿宇，两碗面，”说到一半谌笙又转头问我，“你喝酒吗？”
我愣愣地点点头。
谌笙接着对吧台小哥说：“两碗面，两瓶啤酒。”
小哥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吧台。
我还没来得及消化完这一切，有一个中年人过来拍了拍谌笙的肩，看样子他俩应该是熟人。
中年人笑着对谌笙说道：“你今天怎么过来了？刚收工？”
谌笙点点头：“对，过来吃碗面。”
这时那个中年人也注意到了我，但是就跟安叔一样，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敛了起来，皱着眉问谌笙道：“这是你朋友？”
谌笙默认般地看了我一眼。
就在我以为那个中年人要跟安叔一样瞪我时，他却笑着伸出了手：“你好，我也是谌笙的朋友，你可以叫我老风。”
“呃……你好，”这画风转变太快，我犹豫着握住他的手，“我叫杨舒歌。”
他乐呵呵地抓着我的手甩了两下：“噢，那我以后叫你小杨了，谌笙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这时那个吧台小哥端着两碗面回来了，老风热情地跟他打了声招呼，然而小哥并没有搭理他，只是冷着脸放下面后又从吧台底下拿出两瓶啤酒给我们，然后继续低头擦起了杯子。
我一时间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但老风全然不觉，朝小哥埋怨了几句“你怎么整天臭着脸，这个月肯定又要给岑娘拉低营业额了”之类的话后又继续和谌笙唠了几句，最后朝我挥了挥手就走了。
我看老风走远了，便小声跟谌笙说道：“你这个朋友还挺自来熟。”
谌笙点点头，夹起面条吹了几口气后就送入嘴中，看起来的确是饿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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