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只有一半的谜底(1/1)

    “一只脚？”我叫道，“什么一只脚，黑猫警长里一只耳的亲戚吗？”

    谌昙和小萱在一边乐得不行，谌笙也笑：“不是脚，是蛟龙的蛟。”

    我“哦”了一声，感觉有些尴尬：“这种生物真的存在啊？”

    “当然存在了，”谌昙道，“你忘记了上次的龙骨？虽然龙和蛟长得有点像，却完全不在一个等级上。龙是神仙，蛟只能算是修炼了几百年的妖物，说白了还是一只长了角的大蟒。有些运气好的，历经了天劫后大难不死，便能脱去凡躯，化为真龙。”

    我若有所思，问谌笙道：“那你的意思是，把陆仟引入邪途的，是一只蛟？”

    “对，而且这个妖怪你也认识，”他忽然笑笑，“那就是徐庭。”

    我被这个名字惊得目瞪口呆，只能一叠声叫道：“这不可能吧！”

    谌笙也不急着反驳我，反而沉吟道：“我之前一直在调查徐庭，发现他身上的古怪之处太多了，他所做的有些事情甚至不是常人所能及的。而且不少时间跨度极大的案子里都有他的身影，让我不得不怀疑他的真实身份并非凡人。”他顿了顿，接着道，“上次我出差，其实是和老风一起去的。他之前也碰上过徐庭插手的案子，与他有些过节，无意中得知我手里有徐庭的踪迹，便想跟我一起去找人。”

    这时谌笙的话戛然而止，他神情恍惚，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我忍不住催促道：“接下来呢？你们找到他了吗？”

    谌笙回过神，对我笑了笑：“找到了，还跟他交了几手。但也就是这一次交手，让我发现他是个极其危险又强大的人物。”说到这里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十分困惑，“在这之前，我从未遇见过对人类恨意如此深重的妖怪。总之，当初他是有机会杀我的，不知何故却放了我一马。”

    我听得心惊胆跳，原来上次谌笙出去差一点就没命回来了。但他说这段话时，表情又平静得像是在讨论天气，他淡淡瞥我一眼，笑容不减：“还好当初我活着回来了，不然就错过你了。”

    小萱暧昧的眼神在我和谌笙两人间来回扫了几圈，突然捂着嘴嘻嘻笑出了声。谌笙不解地看着她，她赶紧摆摆手：“你继续，你继续。”

    我这时才后知后觉地想到这小丫头该不会是误会我和谌笙之间有什么了吧？我半是无奈半是好笑地撇清道：“你想什么呢，我和你笙哥是社会主义师徒情懂不懂？”

    谌昙也笑着插上一脚：“我作证！我是他们结婚仪式，不是，我是说师徒仪式上的特邀嘉宾。”

    小萱哈哈大笑起来，我踹了谌昙一脚，让他俩一边待着去，不要老是来打岔。没想到他俩还真走到一边嘀嘀咕咕耳语了好一阵才回来，小萱回来后看我和谌笙的眼神都不同了，我用脚趾都能想到谌昙这个不靠谱的对她说了什么。我心里觉得好笑，也不去管他们，继续问谌笙接下的事情。

    谌笙被小萱打断后就一直在沉思，听见我问他才继续道：“我回来后就一直在想，徐庭做的这些害人事，除了有他讨厌人类的因素以外，背后会不会有更大的一个阴谋？”

    “从王循的酒楼、妍妍和小茜这对姐妹花，甚至那栋埋龙骨的楼到这家疗养院，都遍布着徐庭的踪迹。而且有些事情不像是临时起意，更像是蓄谋已久。”他拿起那本人皮笔记，“比如疗养院事件，据这里面所写，陆仟和徐庭在大学时就已经是好友了，你们想想看，那个时候陆仟甚至还没有接手这家疗养院，而徐庭就已经有意结交他了。在陆仟怀孕的未婚妻死后，徐庭就慢慢露出本性，一步一步把本来就在崩溃边缘的陆仟拉下了深渊。给婴灵制作临时躯壳的方法也是徐庭告诉陆仟的，可以说陆仟变成现在这幅模样，徐庭在背后委实出了不少力。”

    小萱在一边听得直皱眉：“如果徐庭只是为了炼血灵珠就搞出那么多妖蛾子，真是有够可恨的。”

    谌昙听得直打呵欠，懒洋洋道：“我觉得徐庭的恐怖之处在于，他身为妖物却十分懂得如何利用人类的阴暗面作恶，像小茜的嫉妒，天哥的贪婪还有陆仟的偏执。要我说呀，其实陆仟也是活该被利用，他本来就是个变态，迟早会做出惊世骇俗的事情。只不过遇上徐庭，被提前全面开发罢了。”

    我听他们说了一大通，目光却不自觉地黏在那本人皮笔记上，因为这会儿我才发现背面封皮的右下角里有个红色的数字3。我一下回想起陆仟手腕上的那个红色数字刺青3，又联系起当初在楼里挖出来的装有龙骨的铁制饭盒，上面也有一个红色的数字5。这其中难不成有什么关联？

    我把这个细节给他们说了一下，谌笙低下头思考良久，喃喃道：“徐庭究竟在设一个什么样的局？”

    小萱劝谌笙不要再想这么多了，还是先休息一下，恢复体力后也好去找老风他们会和。

    谌笙点点头，躺回去继续休息了。谌昙把外衣给谌笙盖上，让我们也去补一下觉，恢复体力。

    “我在门上贴的符咒可以隐藏我们的踪迹，但撑不了多久。我来看着，你们去睡吧。”

    我道：“那我跟你轮流，等下记得叫我起来跟你换班。”

    谌昙没有拒绝，走到门边坐下来，兀自在翻看那本人皮笔记。

    本来我是没什么睡意的，但精神紧绷了这么长一段时间，这会儿靠在墙上一放松下来，上眼皮和下眼皮就开始打架。耳边伴随着谌昙沙沙的翻书声，竟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忽然有窃窃私语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我一下清醒过来，发现除了我以外，小萱和谌笙都已经醒了。我转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感觉脑子昏沉沉的。

    小萱对我笑笑，轻声道：“你终于醒啦。”

    我看了一圈，发现谌昙正双手抱胸靠在一个墙角打瞌睡，我低头看了看时间，发现我居然睡了快有五个小时。我不禁纳闷道：“谌昙怎么没叫我起来？”

    谌笙道：“可能是看你睡得太沉，就没叫你吧。”

    “看不出来，你心态还挺好的，连在这种地方也能睡得这么好，”小萱对我吐吐舌头，“你肯定从来没有失过眠吧？真让人羡慕。”

    我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心说这丫头是损我呢还是夸我呢？小萱也不等我回答，把一边分好的食物递给我道：“先吃点东西吧，等谌昙醒了，我们就要走了。”

    我边吃边看了一眼谌笙，他看起来稍微精神了一点，正在低头吃着牛肉干，动作优雅得跟在西餐厅吃牛排一样。他见我看他，便朝我笑笑，我道：“你怎么样？”

    他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摇头道：“死不了，”说着他眉头一皱，指指我的喉间，“你脖子上的伤口怎么好得这么快？”

    我一愣，小萱立即凑上来：“让我看看。”

    她把当初谌昙给我包扎的纱布解开，惊呼一声：“都已经结痂了！”她好奇地在我身上扫了几遍，“你的体质好特殊呀，有空来殷家，我帮你做个全身检查。”

    我看向谌笙，发现他正在紧紧盯着我的伤口出神。不知为何，我瞬间有种被人扒光了的羞耻感，捂住脖子解释道：“可能是这个伤口本来就不是很严重的缘故吧。”

    我对上他们的眼神，突然有些厌恶自己与众不同的身体。因为我越发觉得跟普通人比起来，我就像个怪物。我之前一直在有意无意地回避这个问题，大概是潜意识里害怕其中的原因会让我无法接受。但这几天在疗养院所发生的事，几乎在无时无刻地提醒我与众不同。

    谌笙低下眼继续吃手里的牛肉干，小萱察觉氛围不对，立刻转了个话题道：“对了，刚刚我和笙哥在讨论这本人皮笔记存在的意义，我们大致上有了初步的结论，你想不想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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