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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栈之后,他才松了口气,也顾不得形象,径自栽到了床榻上,按着抽疼的额角,回忆起方才的宴席,恍惚间竟生出阵阵虚幻之感。

    门口传来笃笃的敲门声,随即便是赵承温那故意捏着嗓子的声音,“状元大老爷,给小的开个门呗。”

    陈昌嗣顿觉头更疼了,他黑着一张脸翻身下床,一面有气无力地道了句,“门没拴,进来吧。”

    赵承温推门进来时,陈昌嗣已经倒了两杯茶,放在桌上。赵承温满面笑意地坐过去,端起茶杯摸了摸,这茶也不知是何时泡的,现下已经凉透了。

    他抬眼看看陈昌嗣那有些黑的脸色,倒是识趣地没抱怨什么,他轻抿了一口放下。

    再抬头时,脸上的笑意已经没下,露出一副萧索之态,他拉长了声音,有些可怜巴巴地道:“昌嗣啊——”

    陈昌嗣看着他这作态,再听见这语调,不仅头疼,胃也有些开始有些抽搐了,他干脆利落地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沉声道:“伯父那边,你自己去交代。”

    赵承温顿时一阵哀嚎,“好兄弟,咱俩是什么交情?你可不能见死不救。我要是连个‘同进士出身’都没拿到,就这么跟你这个状元郎一起回乡……我爹不得打死我啊——”

    “伯父待晚辈向来慈和,你若是诚心认错,他不会为难你的。”陈昌嗣不为所动地冷淡道。

    “慈和?!”赵承温眼中真真地出现了几分痛心疾首,他几乎悲愤道:“那是对你!”

    他顿了顿,终于使出了撒手锏,“昌嗣,你可想想啊,先前给你上门说亲的人,到底是谁帮你拦下来的啊?……做人可不能忘恩负义啊!”

    陈昌嗣没回话,而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赵承温立即意识到他态度的松动,忙加了把力,继续声泪俱下地哀嚎起来……

    ……

    客栈那边的折腾,季怀直自然不会知道。宴会中途,他便离席回了寝殿,这番作为也是历次琼林宴的惯例,毕竟有皇帝在场,这些进士们也大多有些拘束,不好互相攀谈。

    走前,季怀直还是耍了个小心眼,把栎王也一起叫上了。

    ——必须严防死守,绝对不给栎王残害国家小幼苗们的机会……

    “陛下今日心情不错?”一旁传来栎王清朗的声音。

    季怀直笑着点了点头,道:“父皇常说,欲求天下大治,须广开言路、广纳贤才。今日看到如此多才德之士共聚于此,朕心甚慰。”

    季怀直还不至于傻到暴露自己对栎王的敌意。相反,作为他爹去世前指定的辅政人选,季怀直还要适时地表现出自己的亲近……

    演戏这种事情……对季怀直而言,还真的是有点难度,尤其是在栎王这种、都能把先帝蒙过去的人面前。

    最初,那段时间他特别担心自己露出马脚来;不过,没过多久,他就发现这事儿其实一点也不难。

    不,不,不是他天赋异禀,而是……栎王这人,实在是太容易让人放下戒心了……

    季怀直每次和他分开后,都得提醒自己好几遍,这是个野心近百、忠诚不到十的危险人物。

    过了这段时间,他可算明白了,为什么先帝对这个弟弟信任有加了,就算他先入为主地认定了这不是个好人,在和他相处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地放下戒心……季怀直觉着,要是有亲和力这项属性,栎王绝对是满点。

    二人又闲谈几句,栎王状似无意地问道:“这位新科状元似乎很得陛下青眼?”

    季怀直心中一绷,然后强迫自己放松下来,随意地笑了笑,调侃了一句,“他长得好看啊。”

    栎王难得地噎住了,面上又露出了些许看晚辈调皮的无奈,语调轻缓道:“陛下,莫要戏耍微臣才是。”

    季怀直也适时摆出一副正经脸来,严肃道:“难道朕说得不对?”

    栎王略带无奈地一笑,只得点头应和道:“……陈翰林姿容皆佳,自然是好看的。”

    作者有话要说:  *《诗经·大雅·文王》

    第13章 修书?

    季怀直一手撑着脑袋,看着底下的奏折,眉头紧锁,心思却早就不在这上面了。

    先前他想着科考之后,总能给朝廷里总是能来一帮新人,让他不用整天对着一堆老大臣们发愁。

    可他现在却发现,自己还是太天真……

    ——万恶的论资排辈。

    这些新科进士,好点的能进翰林院,差点的在六部混个小职位,再差点的连京城都不能呆,直接就下放了……

    总之,无论好坏,一律都没有上朝资格的。季怀直叹了口气,他也很绝望啊。

    朝堂上的公事让人烦躁,杨文通那边的事情也一样让人操心……

    虽然蓟州频频传来捷报,平谷收复在即。但随着捷报来的杨文通的书信却越来越薄,里头带着语气的词句也愈来愈少,甚至有时候只是如同正经的公文一般,只写了赶到某地、歼敌某数。

    这种不带丝毫感情色彩的陈述,让季怀直有些莫名的不安,就好像一起长大的小伙伴突然变得陌生起来似的。

    而最近送来的一封信,上头更是只有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安好,勿念”,那之后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

    还“勿念”呢,季怀直都快怨念死了,他觉得自己宛若一个担忧远行儿子的老父亲……

    自己当初就应该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那家伙给召回来啊!!!

    一旁的李福见季怀直又露出这副表情,就猜到了几分他的心思,连忙开口劝道:“杨将军那边,有安王照应着,应当出不了什么大事的。”

    杨文通也算是攒了不少军功,前段日子来信,非要要个将军称号。季怀直索性也不等大军班师回朝,直接把先前报上来的军功统计统计,大笔一挥,该升职的升职、该奖励的奖励,就当是鼓舞士气了。

    至于杨文通为何屡屡立功,季怀直也是心中大概有数。

    大军开拔后,他亲自写信嘱托安王,又特意派人追出去封他为卫指挥佥事。

    估计现在那边有什么比较安全、又容易立功的活,都被安到了杨文通身上了。

    对于自己亲手造就的不公平,季怀直心里有些愧疚,但却一点都不后悔。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圣人、也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雄韬伟略。来到这个世界上,他只是想要活得好好的,如果有能力的话,顺便让自己身边的人活得好好的。

    天下太大,百姓太远,而他的心却很小,他顾不了、也管不来……

    有时候,他都想着,既然栎王这么有野心,干脆把皇位给他就好,自己接着当那个吃喝玩乐的闲散王爷就好。但是,想想历代退位皇帝的下场,季怀直默默地抖了抖,还是压下了这个诱人的想法。

    此刻,对于李福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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