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今天举行仪式，你先吃流食(2/2)

    说完他又嗤笑一声。近乎夜色的发垂下，但还可以从缝隙里看见那双深色的眼睛不是因为欢喜高兴的情绪笑的。埃克斯塔笑完抬起头来，他嘴角还保留着弧度，脸色却称不上和善，开了口，声音像空荡的房间里回荡的回音：“还是说你喜欢那种爱做乱的？”

    他知道啊，不对，他不熟，他在医学院直接吃营养剂的，用营养剂精准补充每时每刻所需，同时吃代餐物维持身体消化功能正常运作，多么高效有利的操作。这不是到了荒星被胥店主的亲手料理带偏了……

    黑发的雄虫看着他，就像纵容他的打量一样纵容他的举措和言行里的贴近，浅笑着，被清晨的阳光打出温暖的光晕：“是的。”

    事实证明他被带偏是完全有理由的，因为当拿出来料理之后他的雄主看了一眼，又去厨房给大家加了菜，还每个虫都不一样，除了科波菲尔。

    面容清丽的雄虫看看左边战雌丰盛的肉食，看看右边家虫精致的餐点，再看看自己眼前一支营养剂，脸上表情非常呆愣。

    在并没X面前的地方，埃克斯塔是一个不苟言笑的雄虫。或者说，他气息很沉，笑起来也像是掌控生死者漫不经心地一挑。此时他撇去面对X的热情，坐在这里就像是阳光中间黑暗的一角。

    科波菲尔精神域里的小触手冒出头在笼罩自己至上的网中勾了一下。

    斯恩地手一抖差点切歪。但也就只有一瞬，后来就仿佛没有听见什么一样地继续，反而被角落里传出一个小小的声音打断。那个声音试探一样地轻声问：“标……记……？”

    短暂地触碰几乎激起灵魂到肉体的战栗，但对面的雄虫似乎毫无所觉，仿佛高山不会在意一只蚂蚁爬过。

    斯恩皱着眉在房间里看了一圈，才想起来这不是地下室，兰纳姆不在这里。

    他等了一会儿，艾斯丘也看不见对方的回应，就看到雄主的手指微动，打下一串符号送过去。

    宴会里几个雄虫叫他什么来着？

    是科波菲尔雄虫正躲在门与墙的拐角处，小心翼翼地探着头，露出的脸上带着小心谨慎，看上去像是被浸泡在水里搓了一顿的白面团。看到的斯恩顿了顿，一时不想继续切菜了。

    永湖。

    X的动作不易察觉地一顿，仿佛没有料到埃克斯塔的话。

    他最后看了胥寒钰一眼，那一眼很深，仿佛暗藏着黑暗的泥浆。影像才消失在客厅。

    科波菲尔的早餐被换成了营养剂，让这个雄虫拿着刀叉看着眼前的液体愣了很久。

    科波菲尔是这时候出来的，他看到大厅里的场景一顿，又默默缩了回去。

    埃克斯塔站了起来：“我知道了。”

    永湖？

    他说着，眼神从艾斯丘身上似有似无地飘过。并且望向前方虚无处，仿佛在回忆什么场景。

    看完，埃克斯塔才坐到X侧边的小沙发上——除了贴着离得最近的位置——说：“你昨晚登记了从属关系！”

    斯恩慢悠悠从自己房间里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科波菲尔的精神力又缩了回去，老老实实拿起药剂喝了一口。

    之后的交流都无法被看到。

    过了好几秒，才听见X轻轻的一声叹息，只见他点开终端，在界面里长按，对着界面问：“你知道什么了？”

    胥寒钰说：“我们今天举行仪式，今天你先吃流食。”

    一时间没有虫说话，连艾斯丘搅拌的动作都停下。

    医虫才慢条斯理地往厨房走去，伸出他只碰过药剂和光滑的机械的手指，准备完成一个家虫的任务，就听见雄主那边传来一个低音：“所以你还没有标记科波菲尔？你没有标记科波菲尔你就给他登记了？！……你待在那里别动，我来找你去登记。”

    有很多场景可以回忆，比如胥寒钰当初身边带着的雌虫。那个雌虫浑身包裹在黑色的物质里，安静，乖巧，又会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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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表情在雄虫说完话后更加明显了。

    那声音还带着颤，好像被胁迫的虫质。

    雄主竟然就一个近侍也没有了。

    埃克斯塔的眼神还在客厅里转，没转到自己找的身影，才面对X告状似地说：“但你没有登记我。”

    坐在中心的雄主，坐在雄主旁的商虫，以及雄主没有理会商虫的态度。

    但这一瞬地停顿被埃克斯塔捕捉到了，他微微睁大眼睛看着胥寒钰，身上的气息渐渐沉下来。等他睁大的眼睛恢复大小，他的气质已经完全低沉住。

    他本来这么跟着胥寒钰进宴会的来着？

    后来那些材料被起来的阿普尔什韦特放进了料理机，不久就出品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早餐。晶虫做这些的时候还用奇怪的眼光看了斯恩一会儿，好像想不通斯恩身为虫族中心的医学院首席怎么会连料理机都不知道。

    埃克斯塔看着他回去了，他亲眼看着，等那个雄虫的影子消失许久，埃克斯塔才开口：“看来你喜欢这种安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