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皮火车(2/2)
\t“这肯定不怪我矮，是你这家伙太目中无人了，别以为你长得好看就可以无视别人了我告诉你，这地方可是真刀真枪看实力的，”女生说，“像你这种小白脸儿，肯定活不过......”
\t白玦低头瞥了她一眼，目光相交的瞬间，司绮瞬间感觉心里一紧，有些发慌，话音也戛然而止。
\t除此之外房间里便没有更多的物件儿了。
\t得，外边儿看起来还挺正常，不仅正常，还挺有质感的，走的还是当下最潮流的复古风，那皮沙发也没见着哪儿有个洞，木桌也并没有哪张缺了个腿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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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这是搞差别待遇还是阶级歧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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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白玦把眼神移开后，她又很快地反应过来，脸上的表情万分复杂。
说话的女生有张娃娃脸，白嫩白嫩的，这时候气鼓鼓的看起来更像个包子或者馒头什么的。
\t司绮啧了一声，豪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另一只手竖起大拇指，摇头晃脑地说：“牛逼牛逼，佩服佩服，是个大佬，对了，我叫司绮，你......”
\t那为什么就他的房间是如此的‘做旧’呢？
“真他妈晦气，被个快死的女人给搞条口子......”
\t“都说了几百遍这他妈不关老子的事！你抓着我有个屁用！”
\t“什么眼神儿啊？吓唬我啊？我可是被吓大的......”音量低五个度的嘟囔是她最后的倔强！
床上的被子仿佛是行军被那种，但似乎是使用的次数太多了，那军绿色都有些发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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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嘿，帅哥，你也是新来的？”旁边冷不伶仃地响起一个女声。
\t墙皮还大块大块地掉。
\t“我没有目中无人，是你站在了我的视线盲区，”白玦淡定地说，“况且......你也确实矮。”
\t“......呜呜呜，你们到底是谁啊？放过我吧，你们放了我......放了我，我爸爸会给你们钱的！我爸爸很有钱！你们放我回去吧......”
\t“......操，这批人怎么这么麻烦！”
\t门外的陈设倒是和他预想的差不多。
和一般的火车一样，开门对面是窗户，两侧都是房门紧闭的房间，初步估计有十几个。
他知道的单是沙发桌子那皮质那木质，几乎都能进拍卖所了。
\t白玦默默地把袖子扯出来，说道：“怕有什么用？先搞清楚情况再说。”
\t房间很小，大概只有几平米，两侧靠墙分别放着一张勉强能睡一个成年人的单人床。
\t皮沙发上或站或坐着一群人，在激烈地说着什么，似乎没人注意到他。
还不愁没人抢。
\t就这么轻而易举得被震慑住也显得太没有面子了！
\t不搭。
\t“白玦。”
\t往车厢前面走，走到宽敞地方，便没有单独的房间了。
\t“喂哥们，”娃娃脸女生司绮扯了扯白玦的袖子，“你也是新来的呀，初入陌生的地方，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太冷静了点儿吧，你不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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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我靠！有你这么打击人的吗......”司绮郁闷地说，又碍于心里残存的畏惧不敢反击，再说了，似乎人家也没有说错......
\t门外的喧闹声越来越大，白玦眉头微蹙，翻身下床，慢慢打量着他所在的这个房间。
\t房间顶上吊着老式的铁片吊扇，即使是蒙着一层灰，也能看到那扇片儿都已经变色了。
\t这是白玦心里唯一的想法。
两侧都是对坐的皮沙发，每对儿中间还有一张小的木质方桌，方桌是红木的，上面摆着一模一样的灯，像是民国时期老上海的拉线绿台灯。
\t年龄应该是在高中生往上了，就是个子矮了点儿。
“当然快死了，火车就要进站了，得不到车票，你会死得很惨的......”
\t听到这话，那女人也吓得顾不上哭了，满脸惊惧，拼命抓住男人的裤管，语无伦次地问：“......什么意思？你在说什么......什么要死的？谁啊——谁要杀我......不要......救命！谁来救救我......”
手放在床上边儿晃两下还能听到铁杆的“咯吱咯吱”声儿。
\t实在是年代久远。
\t“你们在编什么鬼故事！我不相信！我要回去，列车长呢？乘务员呢？给我出来！”
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指着已经倒在地上的一个女人骂道，手背上还有条血杠子。
看着四面已经掉了大半墙皮的墙壁，白玦觉得这里面似乎也不应该再有什么现代点儿的东西。
窗户虽然破旧，但窗户上那玻璃看上去倒也干净，阳光透进来，在两张床中间的缝隙里印出一小块儿光斑。
\t“靠，你侮辱我！有你这么转头的吗？你就不能直接转向声音来处的右下方！还非得连转两次，你是机器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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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话音刚落，人群中就传出来一声闷响，还伴随着刺耳的哭骂声和尖叫声。
\t再低头，哦，人在下边儿。
总感觉下一秒就会被他残忍无情地弄死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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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幸运的是房间里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也不像是许久不住人的那种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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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白玦想得有些不着边际。
\t男人似乎很享受这种拥有更多信息的优越感，俯视着地板上已经快被吓疯了的人，满脸横肉，笑得一脸残忍，故意放慢了语速，一字一句都像一把把利刃。
\t白玦没有说话，也怪他刚醒就面对这样诡异的场面多少有点不适应，没反应过来身边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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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手机呢？你们还拿了我的手机！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t白玦有些疑惑地偏头，没人。
这是个危险又冷漠的人，司绮在心里下了初定论。
偏偏有着一头成熟的大波浪卷儿，细看还挑染了几绺深蓝色。
\t没什么可看的了，白玦转动门把手，慢慢踏出去。
\t白玦皱眉，快死的女人？
但那眼神带来的后劲儿也不小，像猝不及防看到黑暗里结冰的海面，又像夹带着冰刀的寒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