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营救(1/1)
今年的诗会由凤鸣山庄筹备举办,名门派在收到请柬后都欣然赴会,规模空前盛大。此次诗会,名义上是各门各派之间的文斗切磋;但实际上,却是下一届武林盟主的正式露面。
在此之前,诗会都是由武林盟主——萧源去轮流安排门派做东道主,又或者亲自主持。但是自从萧源病重后,凤鸣山庄便由萧白全权负责,武林盟主位置的移交也是时间问题,缺的只是一个时机。因此这次群英荟萃,正是萧白展现实力的好时机。
所以,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缺席。
诗会如期举行,完满结束。大家都对这个未来的武林盟主赞不绝口,什么年少有为,可堪大任诸如此类的赞美词汇,如滔天巨浪一般把萧白覆盖淹没。甚至有不少门派掌门,把凤鸣山庄少庄主未婚妻才刚刚葬身火海的这一消息置若罔闻,开始为他们的女儿打起了武林盟主夫人位置的主意。
萧白自是看得通透,一一笑着婉拒。只有他自己清楚,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念出那句“何言子与妻”时,眼前看到的却是那幅身穿青莲色堆花襦裙的少女画像,思绪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待诗会结束,萧白顾不上傍晚即将要举行的宴会以及各门派的客套试探,把摊子交给秦流风后,就翻身骑上快马前往千月洞。
秦流风看着萧白策马的背影,苦笑。维护江湖正义他已经做到了,只求春花姑娘此刻还能安然无恙。
千月洞
上官秋月握起小姑娘的皓白玉腕,那腕上系住的冰蚕珠莹润着一层淡淡的红光。里头的红丝线已从原本的一根悄悄变成了一束,相互纠缠,难舍难分。
上官秋月脸色微霁,柔声道:“留在千月洞陪哥哥不好?”
春花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她顺着手腕被拉起的方向抬首,不期然地撞上一双黑墨似的瞳孔,心中一颤,把手从男人掌中抽回:“可妹妹还要替哥哥偷心法。”
当初上官秋月可是说了,留在千月洞要每天起早贪黑地练武,而且还派了周吉来监视她,她如果还不识趣,怕不是要被做成人偶。
上官秋月眸色沉了沉:“妹妹这么着急回凤鸣山庄,可是已经知道心法藏在何处?”
“我当然知……直觉告诉我,”差点被套话的春花慌忙把话打圆,“直觉告诉我,萧白的凤鸣刀从不离身,心法的秘密说不准就藏在刀里。”说完还向上官秋月眨了眨眼,做讨好状。
一边是武林正道,一边是她的小命,萧白啊萧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对不住了,春花心里默默念叨。而且心法就在他的刀里,大不了她把心法誊抄之后就把刀还给他,也算是有情有义。
上官秋月听了不置可否:“既然妹妹心有成竹,那哥哥便等你好消息。”
春花忙不迭地点头。
“十日之内,如果还拿不到心法,”上官秋月勾了勾唇,“那便随哥哥回千月洞。”
春花震惊,这不是要她的老命吗?十天,他怎么不说三天?慢工出细活这个道理他不懂吗!
她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问题,妹妹一定会把心法偷到手的!”
见小姑娘哭丧着小脸,上官秋月心里的不顺被抚平了些许,笑得温和:“哥哥再送你一件礼物。”
春花一脸狐疑,怎么又送她东西,这次是什么?
上官秋月从袖里取出一根软鞭,放入她手中。那鞭子浑体雪白,叫人找不出一丝杂色。材质非皮非铁,摸上去滑顺柔软,竟是丝绸材质。
“这是由雪蚕丝织成的鞭子,虽说比不上多情练,但也勉强能用。”
雪蚕丝,一听就是好东西!
春花兴奋地起身,右手握起鞭子就往石椅上挥去。
“唰!”石椅被打出一道凹痕,不错,有一定的杀伤力,声音也很清脆,她喜欢。
有了这根鞭子她还要什么武功,直接就可以在街市上横行霸道,为祸一方了。买东西赊账,吃饭不给钱从此不是梦!
小姑娘笑得眼睛都咪成了一条线,转身就朝上官秋月撒娇:“还是哥哥对我好!”
上官秋月笑着揉揉小姑娘的青丝,一脸宠溺。
“啪!”身后传来了重物倒地声,春花身子也跟着震了一下,回头看去,不禁目瞪口呆。石椅竟然沿着刚刚软鞭打出的凹痕,裂成了两半。那断开的切面光滑笔直,就像一块豆腐被人一刀切开。
还真是“勉强能用”,幸好刚刚她不是对着自己的手挥一下,不然的话她此刻应该就要改名叫杨过而不是春花了。话说这一届洞主都这么严格的吗?
小姑娘惊讶的神色取悦了上官秋月,他扬眉道:“看来妹妹很喜欢这个礼物,,那妹妹是不是应该帮哥哥一个忙?”
“什么忙?”春花心中警铃大作,每次他这么说话准没好事!
“你方才不是猜测,萧白可能把心法藏在凤鸣刀里吗?”上官秋月笑道。他抚上小姑娘白嫩的脸颊,指腹摩挲着细腻的肌肤:“就是不知道,萧白究竟愿不愿意用一把刀来换你的命。”
千月洞门口
日落西山,夜色笼罩了整个千月洞,气氛寂静得可怕。只有洞门左右还各掌着一盏长明灯,黄豆般橘黄色的烛光驱散了一丝黑夜里的寒意。
萧白在沿途驿站换了三匹马,终于赶在太阳沉下地平线的那一刻赶至千月洞。经过长途的策马狂奔,现在的他风尘仆仆,蓝白袍子沾染了不少道路滚起的沙尘,整个人看起来未免有点狼狈。
萧白刚踏进千月洞门前的青石板道,通道两侧的琉璃灯齐齐亮起,那白光分外耀眼,硬生生把黑夜点亮成了白昼。
“凤鸣山庄少庄主远道而来,有何贵干。”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清润的声音如寒涧冰碎,又如**落盘,令人很难相信这嗓音是出自魔教教主之口。
萧白未曾见过上官秋月,父亲从不愿在他面前提起魔教一事,他敬重父亲,便也极少主动询问。因此在他印象中,千月洞洞主应该是个相貌丑陋的恶人,声音自然也应嘶哑低沉,为何这声音?
还未理清头绪,千月洞重若千斤的石门被人用内力从里推开,两道人影从门内翩然而出,其中一人正是他要营救的春花,而另一个,自然就是上官秋月。
幽幽月色映在上官秋月身上,把他修长挺拔的身姿裁成了完美的剪影。眉如远黛青山,眸似千丈潭水,让人不禁觉得他才应该是挂在天边的一轮明月。一身白衣清冷如霜,身旁的少女亦是同色长袍,两人并肩而立,如同水墨画里走出来的一对璧人。
萧白诧异不已,但极快便由震惊恢复到平静,怒道:“上官秋月,千月洞作恶多端,杀人如麻。你竟还罔顾江湖道义,从客栈掳走春花姑娘,还不快快把人放了!”
“萧少庄主此言差矣,”上官秋月把搭在小姑娘肩上的手收得更紧了些。“春花姑娘在我千月洞可是茶不思饭不想,天天盼着萧少庄主可以从天而降。没想到啊,等了一天又一天,萧少庄主竟然现在才来英雄救美,真是令人失望。”
春花看了看脸色发青的萧白,又扭头瞪了上官秋月一眼。下次他要演戏可不可以先给她一个剧本,即兴发挥什么的,她会紧张的啊,完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台词!
“少废话!”萧白看到欲言又止的春花,只认为是他伤透了春花的心,所以春花才会这般冷漠。“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出来,今日我一定要将春花姑娘带走!”
“少庄主果然是爽快人,”上官秋月望向萧白,似笑非笑,悠悠道。“少庄主左一句春花姑娘,右一句春花姑娘,不知道这春花姑娘的命,抵不抵得过你腰间的萧萧凤鸣刀?”
话音刚落,修长的指节便掐上小姑娘纤细的脖子,缓缓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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