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承诺(1/1)
不情不愿地带着上官秋月回屋,春花有点欲哭无泪,她怎么就招惹了这样一只妖孽呢!明明是他突然冒出来的,现在却硬说是自己轻薄了他,还威胁说如果不带上他一起离开,他就要大摇大摆地抱着她走出去。
拿上官秋月完全没办法的春花,只能偷偷摸摸地牵着他的手,像做贼似的左拐右拐地回到屋里。
不过说来也奇怪,今晚的凤鸣山庄格外安静,他们一路上走来,竟是连一个仆人也没有碰见。
安全抵达卧房的春花一手把上官秋月推进屋里,左顾右看,确定方才没人看到这一幕后,才把房门从里头拴上。
不想搭理上官秋月的春花把他晾在一边,径自进了里间,翻开柜子拿毛巾擦干身上的水滴。
才换好一套干净的寝服,上官秋月就披散着头发走了进来。春花刚想说点什么,可抬头就猝不及防地被眼前精瘦匀称的身躯吸引去了注意力。
上官秋月身上仅仅穿着一条白色的中裤,上衣早就不知道被他扔到了哪个角落。春花虽然隐约猜到练武之人的身材不会差到哪里去,可是也没想过会这么好。线条流畅的肌肉就这么明晃晃地附在光滑平实的胸膛上,每一块都是精雕细琢,身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宽厚的肩膀,窄瘦的腰身,修长的双腿,春花鼻子一热,鼻血就要流出来了。
“你怎么不穿衣服!”春花连忙背过身喊道,脸哄地一下就红透了。即使只是惊鸿一瞥,那宽肩窄腰还是印在了脑海里挥之不去。她甚至还能回想起刚刚有一颗水珠,滑过男人结实的胸膛,顺着人鱼线滴到了裤子里。
上官秋月抓起那件还滴着水的中衣,无辜道:“衣服湿透了,哥哥穿着冷。”
“胡说,你的裤子不是还好好地穿在身上!”而且裤子上一丁点水迹也没有,分明就是他把上衣脱了,然后又用内力烘干了裤子。
正常人若是被拆穿了谎言,多多少少也会有点不好意思,可上官秋月词典里就没有这个词语。他把手里的衣服往地上一扔,又绕到了小姑娘跟前,就是要让她看个清楚。
“那小春花的意思是,哥哥应当把裤子也一并脱了?”
如果说把头发束起来的上官秋月是一个白衣翩翩公子,那么散着头发的上官秋月就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魔头。仿佛簪子一拔,所有的恶劣天性就都被释放了出来。发觉给自己挖了一个无底深坑的小姑娘,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上官秋月不依不饶,双手扶到了裤边上,作势就要往下拉:“自家哥哥,怕什么。”
“你才不是我哥哥!”春花退后一步,警惕地看着他。是不是亲哥哥他心里就不清楚吗,一天天的就知道顶着哥哥的名号来调戏她!
“哦?”停下手中的动作,上官秋月的语气冷了下来。“我还在想,小春花要装到什么时候。”
他并不在意小姑娘对他隐瞒身份;也不在意她一开始怀着目的来与他假装兄妹;甚至她可能已经知道了他的计划,这一切都无所谓。
但小春花的哥哥,只能是上官秋月。
并不知道她早就暴露得一塌涂地的春花,心里念着上官秋月神通广大,耳目众多,知道萧白告诉了她真相也不稀奇。所以她虽然被他突然黑下来的脸吓到,但还是壮着胆子嚷嚷道:“你骗我是你妹妹,但其实我的真实身份是花小蕾!”
春花可能忘了,一开始可是她赶着要和上官秋月攀亲戚的,现在倒是反咬一口。
“没错,”上官秋月也不在意,直认不讳。沉默片刻,他突然又笑道:“不过没关系,小春花还是我的妹妹。”
“你想得美!”春花也被上官秋月惹毛了。她容易吗她?被他逼着去偷心法,整天提心吊胆的就算了。好不容易等到一个机会,眼看着就要大功告成,他还要来捣乱!
越想越气的春花不管不顾地冲上官秋月说道:“我叫花小蕾,我哥哥叫花阙,我和你根本一点关系也没有!”
“花,阙,”上官秋月一字一顿,冷笑。“倒是个好名字,不过今夜过后,世间就再无此人了。”
“你什么意思!”春花突然有不详的预告。
上官秋月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凭空抓起白衫用内力烘干,半披在身上。见春花心急如焚,他心里愈加不快。
“萧白连夜赶路,也不晓得能不能赶得上救他的未来岳父。”
“上官秋月!”联想到前日花家传来消息,说府內无人无人,现在却说萧白赶去救人。春花顿时明白了一切都是上官秋月在从中作梗。
“聘书是被你截了?”所以他是觉得偷心法的难度太低了,所以亲力亲为给她增加难度吗?他到底要做什么!
上官秋月逼近小姑娘,食指挑起她小巧润腻的下巴,低头道:“没有哥哥的允许,小春花不能嫁给别人。”
春花扭头拍开他的手,气极反笑:“你又不是我亲哥,你管的着吗?”
“的确管不着。”上官秋月没有动怒,他走至床榻坐下,语气淡然。“今日下午,石先生在城门处发出一则通告,内容是长生果的消息就藏在夜谭城花家。”
长生果,花府。春花想起剧里,花家就是因为上官秋月散出的假消息而被灭门。
花家从头到尾什么都没有做错,招惹了上官秋月也是花小蕾,花府为什么要承受这种灭顶之灾,为什么这么多无辜的人要受到牵连,白白葬送性命。
春花望着坐在床边垂眸的上官秋月,口中干涩:“你能不能放过他们。”
她不是花小蕾,花府和她也没有任何关系,可是无论如何她都接受不了这么多鲜活的生命因她而亡。要扰乱江湖,让白道分崩离析,可以有别的办法,花家本应不该有这一劫。
上官秋月语气凉薄:“妹妹要求的人应当是石先生,而不是我。”
春花才反应过来,上官秋月应该还不清楚她知道长生果的幕后黑手就是他。
春花咬了一下唇,低声道:“你能不能救救他们。”
“不能。”斩钉截铁,毫无回旋的余地。
“哥哥!”
“哦?现在知道要喊哥哥了?你哥哥不是花阙吗?”上官秋月挑眉,脸上未见笑意。
知道上官秋月是吃软不吃硬的人,春花只能继续放软了声音:“没有这码事,以前的事我都忘了,连他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上官秋月脸色缓了缓,似有松动,但嘴里还是说道:“既是没有感情,那是死是活又有什么关系,小春花有哥哥就可以了。”
觉得有戏的春花趁热打铁,坐到他身边,抱住他的胳膊摇了摇,撒娇道:“我只是不想他们因我而死,这样睡觉会做噩梦的。哥哥我求求你了,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救他们的。”
小姑娘暖乎乎的体温隔着单薄的衣衫传到他身上,上官秋月嘴角弯了一下。
“小春花真的想让哥哥救他们?”
春花点头如捣蒜。
“那哥哥有什么好处呢?”上官秋月低头头看向小姑娘,身后披散的发丝随着他侧身滑落到肩上。小姑娘像被蛊惑了一般,伸手摸了一把。
春花轻轻碰了一下,马上就清醒过来,像触电似的瞬间把手缩回,在脑海里把自己扇了一耳光,说正事呢!男色误人啊!
好处?她能给上官秋月啥好处啊?
“我给哥哥做好吃的!”小姑娘试探地问道。
对方不为所动。
“我给哥哥捶背!”
对方微笑,依旧沉默不语。
“我以后什么都听哥哥的!”这样都不行的话,那她也没办法了!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上官秋月才慢悠悠地说道:“既然我家妹妹心地善良,哥哥答应你。”
原本他的确是想要借长生果一事把花家灭门,毕竟不管是花小蕾的亲哥,还是她与萧白的婚约都碍眼得很。不过既然小姑娘看不得这些,那他也不是不可以放他们一马。只不过他既然做了让步,那么小姑娘还是得付出一点点代价的。
“真的!”还在心里画圈圈的小姑娘猛地抬头,眼里像是藏了星星。
上官秋月笑道:“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又道:“小春花来陪哥哥睡觉。”
“睡,睡觉?”春花弹了起来,双手护胸。她还没想要卖身的!
上官秋月侧卧到床上,单手支起半边身子,嘴边带着一抹笑意。
“小春花方才说的承诺,这么快就忘了?”
她是说了什么都听他的没错,可是,可是不带这样的啊!
“那花家……”春花垂死挣扎,甚至想着上官秋月现在出尔反尔也不是不可以的,她能理解的!
看穿了春花的那点小心思,上官秋月正色道:“千月洞洞主绝无戏言。”
砍头也不过头点地,春花眼一闭,心一横,躺到了上官秋月身边。不就是同床共寝,有啥好怕的。
身边的小姑娘全身僵硬,双手交叠在小腹前地仰躺着,上官秋月不由得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通红的耳垂被轻轻地吹了一口气,小姑娘像一只惊弓之鸟,紧紧捂住两侧的耳朵,就是不肯睁开眼。床边的人似乎低低地轻笑了一声,接着她就被搂到了怀里。对方的怀抱算不上暖和,比起刚刚的温泉要冷得多,春花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不过下一秒,原本毫无热气的胸膛就暖和了起来,就像是喝完一杯热牛奶,缩进已经暖好的被窝里一样。
原本紧绷的神经开始放松,双手被人从耳边轻轻拿开摆回身侧,浓重的睡意袭来。
“睡吧。”耳边传来熟悉而清越的声音,小姑娘还想要挣扎着说点什么,挽回一点并不存在的面子,就被男人点了睡穴,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看着怀里那张娇憨的睡颜,上官秋月在她的脸颊上印了一吻。
真好,终于再也不是孤身一人,躺在冰冷的石床上看无边夜色,等鸡鸣破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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