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2/2)

    席桐靠在他怀里,抬眸看他,国王,快点给王后插生日蜡烛。

    她摩挲着钥匙圈,四个国家的标志她都认识,只有法国的不知道是哪里,挂坠是枚金色的纪念币,印着一座城堡。

    这座城堡是理想宫,Le   palais   idéal,在法国东南部里昂附近的一个村子。一百多年前有个邮递员用石头搭建了一座他梦想中的小型宫殿,从四十三岁开始,独自建造了三十三年。19世纪末明信片刚发明不久,他从明信片上看到世界各地的景观,所以宫殿里有很多不同风格的雕塑,很美。

    国王,把四块蛋糕送出去,我们注意要身材管理。

    D'un   songe,   j'ai   sorti   la   reine   du   monde.

    我从梦中,带出了这个世界的王后。

    孟峄很听话地把蛋糕送了四块出去,给司机和保镖,只留了两块,把小老鼠的图案给她。

    他的声音又低又沉,像一把古老的大提琴,每个音符都在她柔软的心脏上踏出浅浅的足印,酸酸痒痒的。

    他在四月清晨的阳光下看到这句雕刻的时候,上面的窗子仿佛出现了她的脸。

    孟峄很听话地把两个红色的数字插到蛋糕中央,关灯点燃,席桐闭着眼睛许愿,一口气吹灭。

    一定很震撼,三十三年,建了三分之一个世纪啊。席桐把硬币贴在眼前。

    那你在买了这个的国家都有房子吗?

    她翻了个白眼,我哪敢问啊,做采访的时候你都不让我提,只知道孟氏夫妇对你高标准严要求,我猜你被收养之后肯定少了很多自由乐趣。不过,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嘛,至少衣食无忧。关于你被收养之前的经历,要是你愿意说,会主动和我坦白的,是吧?

    难道她说梦话真把这个说出来啦?!

    孟峄握着她的手指,一词词念出来:

    席桐:

    孟峄很听话地切蛋糕。

    孟峄扣住她的下巴,舔去她唇上的奶油。

    你不是在多伦多长大?她奇怪。

    我流下了贫穷的泪水,给我一只孟狗吧,我不介意他拆家也不介意他天天吃肉

    孟峄说:这家是法国连锁店,我跟店主说蛋糕是送本命年的女朋友,他就做了一只雌性老鼠,你看,头上有红色的蝴蝶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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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了什么愿?他问。

    他的舌尖探进来,带着草莓的甜味,席桐被他吻得晕头转向,好半天才觉得不对劲不是才确定恋爱关系吗,怎么一下子就跳到结婚了?!

    这淋面挺有意思的,从来没见过。席桐一边吃一边说,要是中国老板,绝对不会把老鼠画在玫瑰花里。

    符合她的要求。

    莴苣公主解开长长的头发,对他明媚而羞涩地笑,让他拽着头发爬上来。

    那一刻他连婚礼要穿什么牌子的西装、请哪些朋友参加、玫瑰捧花要多少朵、孩子上什么幼儿园都想好了,但回了国,还得安安心心当炮友。

    我把你从梦里带出来了。

    我七岁之前住在魁北克,法语是母语,英语和中文是后来学的。

    孟峄亲一下她的头发。

    这样解释好像还挺浪漫席桐叹了口气,你对法国很熟啊,从小就学法语吗?

    大部分有,但我从来没住过,租给别人了。钥匙、产权证和其他的钥匙圈都在加拿大,我让助理下周带过来。孟峄看她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想了想,着重强调:房子都是五百平米的。

    等结婚,就告诉你。

    席桐好容易平复震惊,感动之余哭笑不得:我开玩笑的好吗,谁没事天天换地方住,你继续出租吧,我收藏一下钥匙圈就行了

    要不要给他鼓鼓掌?就不能说得好听一点吗!

    类似于你是垃圾桶里捡来的、你是充话费送的。

    孟峄解释:这是法国的民间传说,'les   gar?ons   naissent   dans   les   choux   et   les   fillettes   dans   les   roses.'   女孩子是从玫瑰花里生出来的,男孩子是从卷心菜里生出来的,所以这只老鼠坐在玫瑰上。

    屋里静静的,蜡烛淡淡的烟雾飘散在空中,微微甜,将黑暗渲染成融化的巧克力。

    理想宫北面有扇窗,游客可以登上楼,从窗户俯瞰,窗下的门楣刻着这句话。

    席桐不想上网查,就想听他说。

    他迟疑了片刻,你不问我过去的事吗?

    席桐没理他,使唤道:国王,把蛋糕切了。

    鞋子是第3章初夜之后订的,狗打算转正了再送,拖到现在。

    这是什么意思?她指着硬币边缘刻的法文问。

    席桐恍然大悟地点头,她从来没听说过这个爆炸性新闻。

    孟鼎和靳荣不是我的亲生父母,我是被他们收养的。孟峄言简意赅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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