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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顾毅来找安浩汇报工作,到的早了,在秘书处等待时,被路过的李限拉到侍卫室叙旧。

    眼看时间快到了,顾毅正要告辞,突然听见隔壁门里传来“豁拉”一声,接着是安浩厉声道,“你干嘛!”

    李限立即从身后拔了枪,打开门冲进去,顾毅紧随其后,进门后目光四处掠过房间,却只见安浩在办公桌上站起,正在用力踹地上什么东西,被桌子挡住了看不清。

    顾毅一颗心放了回去,这才发现自己背上瞬间出了身冷汗。

    安浩听见门声,没有回头,怒不可抑的边踹边扬声,“李限!去把幕僚长给我叫来。混蛋东西,恶心不恶心啊。”

    桌子底下发出呼哧带喘的声音,李限连忙去拨电话,顾毅眼看他情绪不好,想跟着悄悄退出,安浩一扭头看到他了,脸一沉,“你给我留下。”

    顾毅只能站着。没两秒,幕僚长进来了,安浩从桌子底下拎出来个人,推到桌前地上,嫌脏般的抽了湿巾擦手。

    “这哪来的垃圾,啊?”

    地上的人脸上浮着一个大巴掌印,长相原本应该不错,此刻却脸部扭曲,下颌被人弄脱了臼,嘴张着合不上,流下口涎,唔唔说不出完整的话。

    幕僚长认了一下,不敢确定,推了下眼镜,“啊,好像最近招了些实习生?”

    地上的人拼命点头,朝幕僚长爬了两步,嘴中吚吚呜呜,眼神求恳。

    他手背上一片青紫,指头肿胀,应该是被安浩连踢带踹踩断了两根。

    安浩表情嫌弃。

    “我这儿缺人么?你们从哪个垃圾弄来的实习生,啊?长着那么一张丑脸,竟然还想勾搭我。”

    招聘的事不是幕僚长负责,看地上的人,长相倒也中上。幕僚长此刻不好反驳,只能静听,安浩越说越气,“一个男人,又脏又臭,还想爬我的床。怎么,我看起来像个同性恋么?”

    在旁边看热闹的李限忍不住朝顾毅看了一眼,幕僚长久经考验,八风不动,嘴角也微微动了一下,眼看安浩说着说着,从办公桌后绕过来又踹了地上人两脚,赶紧上来拉。

    “行了行了,我让人把他扔出去,永不录用就是。”

    安浩皱眉。“扔什么?敢骚扰我还想出去。”幕僚长还想说话,安浩皱眉挥手,“行了,你出去。顾毅,让王府尹来,把这垃圾给我拉出去埋了。”

    王府尹一溜小跑着到了安浩办公室,却被告知顾毅军长跟安浩在里面开会,李限一脸便秘的表情,把他请到了自己屋里。

    那个胆大包天想要爬大统领床的男人被用皮带潦草的捆了下,嘴里塞着抹布,委顿在地上。

    “喏,就是这家伙。”

    王府尹搓手。咦看来亭云果然是好彩头啊,招人!看,这才进宫没两天,又来了一个。虽然暂时看不出哪里有吸引力,但也许收拾收拾就像样了呢。他可没忘记当年洛小主200斤那时的样子。

    李限看他表情知他想歪了,故意顿了一下才说,“大统领说,把他埋了。”

    王府尹愣了下,一时没听懂,以为是新鲜的调教方式,问了句“埋啥?”李限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他瞪大眼睛。

    “什、什么?他干了啥?”

    “大统领说,这家伙想勾搭他,而且还弄脏了椭圆厅的地毯。”

    说到这里李限也嫌弃的皱了下眉,安浩说“埋了”以后,这家伙居然当场吓尿了,安浩低头看见水渍,气得又踹了他两脚。还好秘书处的人动作快,得到命令已过来飞速地卷走了脏地毯。新的地毯却没那么快,要等半天才能从库里调出来。

    见王府尹表情发呆,李限以为是他被吓到,正想安抚几句,却见管家眼眶微微湿润,抬起胖乎乎的手擦了擦眼角。

    “啊,好多年了,宫里可算出了件人命案。对了大统领有交代埋哪里么?”

    通往椭圆办公室的门一开,顾毅出来了,听到这句就说,“就埋我那院子吧。”

    李限没想到他这次倒出来的快,听到这话转头看他,见他身上衣着整齐,扣子一直扣到领口,表情也很淡定,便没说话。

    王府尹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连连点头称是。李限帮他叫了两人,布袋一蒙,就把人抗走了。

    等王府尹离开,李限才朝办公室方向一偏头,“里头那位的意思?还是你主动背锅。”

    顾毅看了他一眼。“这种细节还要他操心?”

    李限心里“切”了一声。但人家愿打愿挨的事,轮不到他说话。这事也就姑且按下。

    幕僚长听说人被拉去后宫埋了,倒是小心安排了一下。虽说是冒犯了大统领,严格说起来毕竟罪不至死。若是个侍人也就罢了,还是个男人。能够混上大统领这里的实习生,可见学校也还不错。

    对方家里果然小有家世,得到办公厅的通知,说是儿子死了,已是晴天霹雳。待到想要最后见下人,却发现连尸体也没,生身侍父当场晕了过去。

    做父亲的人还算冷静,却也有些憋不住火,忍不住质疑,“青天白日的,到底要有个王法,就算是十恶不赦,也要给个全尸吧,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是怎样!”

    愤而想要去找媒体曝光,却被相识的人偷偷拉了袖子,扯到一边耳语了片刻,回来时面如死灰。再看那刚晕倒的侍子此刻醒转,婉转哀泣,上前扯着头发把人拽走,等回到家才忍不住踹两脚。

    “都是你生的孽障。一个大男人,好的不学,居然想学侍人,爬人的床!”

    侍父又惊又痛,晕了过去,男人这才住脚,心中恨恨,后面的话却是不好说出来的。

    这混球不学好也就算了,还没眼力见,谁不好惹,非惹那私军头子。那人听说在西南就横行跋扈,弄得个人像捏蚂蚁似的。如今小畜生死得倒好,一了百了,没的将来和人争宠,还牵扯老子。

    这些茶杯中的风波,安浩自然就不知道也不关心了。他听了沈轩的劝,最近主要是在聚焦内政。然而比起外交来说,内政盘根错节,更是牵一发动全身,简直如同解九连环,智慧之外,更需耐心水磨功夫,他开了一天的会,到了要下班时,心情更加不好。

    亭云刚进了组拍戏,小黑客怀着不能用,盒饭又索然无味,百无聊赖下想起韩忱,他掏出个人通讯器给对方发了条短信,“约么?”

    韩忱自那日收到神秘炮友给的暗网地址,交给了数据科的同事,隔了两天对方找上来,说追了一半房间炸了,连同暗网上留存的痕迹一同消失,之前追踪到的ip全是肉鸡,线索就此中断。

    韩忱再三确认不可补救,也就只能这样了。他编了条短信,发出去前却又迟疑,极不想把这不好的消息告诉他。

    其实他心里十分清楚,对方没指望他破案,让他做的事也只是转交同事。若是寻常情况,他回个信也成了,但在男人这里,他却犹豫着,不愿做那个让他失望的人,因为——

    韩忱不敢细想自己这畏手畏脚的情绪根由何在,干脆学鸵鸟,把头埋在沙子里拖延起来。等拖过了第一天,再发短信似乎变得更艰难。他每日都为此事纠结,却到底是没主动联系对方。

    这日收到这条短信,简直是意外之喜,他飞快的回了一条,“好”,恨不能打上十来个波浪线表现自己荡漾的心情。没一会儿,收到一条回信,坐标是家新的会所。

    他手上的案子刚结束,这日可准时赴约,离下班还有半小时,已忍不住去洗手间换了件存在办公室里的替换衬衣。等回到办公室时桌上电话在响,接起来,总长秘书通知道,“韩警官,临时会需要您参加,在三楼。”

    韩忱抬腕看了看表,离下班还是二十分钟,他满心想拒绝,却一时说不出口,对方已挂掉了电话。

    韩忱拿出通讯器,用不同出发时间计算路程,最后算出如果会议六点半前结束,他还有可能赶得上点。

    他心中雅不愿要求男人改时间,生怕发出请求对方直接回个“那就算了”,又甚至是此后再不联系。

    好在进会议室前没要求上交通讯器,韩忱也就抱着“万一能准时赶上呢”的鸵鸟心态,拖延着没说自己可能要迟到。

    他进入会议室,发现屋里已经坐了十来个人,有的认识,有的只是眼熟。韩忱和认识的人点头招呼,找了靠门偏远的地方坐下,想着万一听一会儿觉得不重要再想办法偷溜。

    这些被召集的人,来自不同科室,有男有女也有侍人,警衔从警官到副警长都有,韩忱一时看不出来大家彼此联系。

    听旁边两位同事在讨论,今天这到底是开的什么会,连个提前的备忘录都没发,韩忱发现满头雾水的不止他一个。

    边上的人嘻嘻哈哈开着玩笑,“搞不好是想选个警局之花?”

    韩忱悄悄低头看了下表,还有一分钟就六点了。万一会议推迟开始……

    正在担心,有人从他身边经过,会议室的门被关上,灯光黯淡下去同时,投影仪亮起,一张张现场图以3秒一帧的速度在屏幕上切换。

    画面过于血腥,饶是久经现场,韩忱也看得微微睁大了眼睛。

    等画面切换完,灯光再响起,台上已经站了一个人,表情疏离,冷白肤色,发色和瞳色都比一般人浅,韩忱认出这位是行为分析室的室长田真。据说是智商超过200的超级天才,未满三十,却已升到副警监的高位。

    室内一片安静,连温度都似乎降了两度。田真嘴角弯起了一个弧度,眼中却没有笑意。

    “我知道有人还赶着赴约会,抱歉占用大家的下班时间,我会在半小时内结束会议。”

    韩忱脸上一热,同时微微放下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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