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雪夜惊魂(1/1)

     17.雪夜惊魂

    我们横跨了几乎半个市,运气不好地遇上了十几个长达一分钟的红灯,雪把车子掩得一团糟,雨刷器有了情绪似的暴躁地左右摇摆。

    兄长的俊脸在前车红色尾灯的照耀下,有了血色,却也不甚好看,薄唇微抿,眉头皱出沟壑,双手紧握方向盘,指尖发白。

    刚刚的意外似乎也脱离了他的控制,将他吓得不轻。

    最终我们停在别墅前时,兄长脸色煞白,极力忍受着什么,咬牙踩下刹车,硬生生在地上擦出几道黑印。

    他连车钥匙都没顾上拔,打开车门,子弹般弹射出去,身形不稳地解开指纹锁,进了屋,灯也没开,似乎怕给旁人瞧去什么。

    他甚至没换鞋,这是怎么了?

    不等我细想,二楼突然传来重物坠地声,我急忙踏着楼梯,上了二楼,木质地板承重吱吱呀呀地叫唤,先前来时的风雪,此刻已裹挟着冰雹,呼啸着冲撞在天地间,未合上的窗,风鼓动白色窗帘,似鬼魅。

    那间屋子在走廊尽头,灯照不进去,里面有幽幽的光,我走近,不自觉地深吸一口气,然后敲了敲门:“大哥,你没事吧。”

    没人应我,抬手又敲了敲,还是没人应,我鼓起勇气推门而入,只见兄长跌坐在地,半身藏匿暗中,一只手撑地,另一只捂住左眼的手,正汩汩流血。

    “大哥…”我微微走近,不小心踩中几粒散乱在地的白色药丸。

    兄长像是才发觉有人靠近,警惕抬头,一只孤眼盯住我,眼眸发亮,兴奋得像是非洲草原上看见孤零零猎物的鬣狗,一行血滴落至他唇边,他绽放一个妖冶的笑,伸出舌尖舔舐干净。

    几乎是一瞬,那摄人的光黯淡下来,他艰难地挪开视线,压抑无数情绪,厉声道:“出去。”

    我自然不愿再多留,转身就要出门,背后又响起他的声音:“你的房间在另一端尽头,今夜风大雪大,切记锁好门窗。”

    握上门把的手一顿,我回头看向他,到底多嘴问了句:“大哥,你真的没事?”

    他闭上眼没有再回应我。

    我反身关上门,下楼将行李搬进房间,弄出不小声响,兄长呆着的屋子没有一点动静,只从门缝里看到光透出。

    推开二楼另一头屋子檀木色的门,“啪嗒”,打开灯。

    蓝色,入目皆是。

    乳白色地砖延伸而去,与屋外木色切割开,正中央一张大床,躺上去看得见蓝色天花板,一条徜徉海洋的蓝鲸,几乎游占了整个墙壁,窗帘也带蓝,不过是白底,点缀一朵朵碎花,正对屋内第二张白书桌,推开窗,可以趴在桌上与风为伴。

    我完全将那位阴晴不定的兄长抛之脑后,关上门开始收拾行李,不过一刻钟便完成。

    床软趴趴的,扑上去,被褥间还有茉莉花的香气,我的旧衣在满满一衣柜的新衣的衬托下,没了用武之地,我有理由怀疑是妈为我准备的,尺码合身,款式新潮,我只看了一眼就知道价值不菲。

    最后我拿出书,拉开床头夜灯,想着再看会儿书,就去洗漱,没成想,这一耽搁,竟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似乎有人轻而易举打开我的门,开门声在静谧的室内格外刺耳。他的脚步缓慢而轻盈,一步一步,停在我床前,此后不再动了。他应当在看我,目光似蛇杏子,带着黏腻毒液滑过我脸庞。

    我听见他说:“眠眠,你真不听话,叫你把门锁起来,你怎么不听呢,他可是在保护你啊。”

    他是谁?他口中的他又是谁?

    他说:“眠眠胆子真大,真的不会怕吗?”

    随即一双冰冷的手攀上我的脖子,与之前的噩梦重叠,我的身体放松下来,原来是在做梦啊,接下来他该收紧十指,在我耳边咒骂我婊子了吧。

    可他没有,他居然伏在我耳边轻笑,风打进耳蜗,我一颤,他阴测测道:“你其实是醒着的吧。”

    我吓得当即睁开眼,可是屋里没有人,门是关着的,窗户不知何时被风吹开,雪打湿地板,床头夜灯也被熄灭,果真是梦,但未免太真实了,那双手,冷得像是地狱而来,要拖拽我一同堕落。

    被子下的身体如同溺水一般湿透,我却不敢掀开,那双冰冷的手也许正游离床榻边缘,我想大叫“阿森救我”,可阿森不在,连妈也不在,我体会到孤立无援的滋味,甚至不敢动弹,任由风雪吹灌,睁大双眼一夜无眠。

    晨曦初露,我方昏沉睡去,这次没有噩梦,却也连连惊醒,洗漱完发了足足半小时呆,才脚步虚浮地下了楼。

    昨夜没仔细打量,今天一看,兄长的房子比周先生的看起来舒服多了,黑白灰色调,完全是他个人性格的延伸,客厅的钟指向十二,屋子里没有一个仆人,只有厨房传来锅碗瓢盆碰撞声,肚子里的馋虫逼得我下楼寻声而去。

    没有手感,我可太南了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 上一章

  • 返回目录

  • 加入书签

  •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