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血袋总比援交好吧(1/1)

    凌晨十二点半。

    他弟的房间仍然亮着灯,萧荀敲了敲门,而后等萧略给他开门。

    “哥?怎么还没睡?”

    门开了,萧略穿着套黑白条纹的睡衣,就差胸口贴个号码牌,就可以冒充服刑人员了。

    “这阵子我加班,回来的都挺晚,看你没睡,来唠会儿嗑。”

    他弟身上香水味和陆焉知一模一样,惹得萧荀十分烦躁,他无意间看见萧略桌上对摞成摞儿角对角的三块眼镜布,一个箭步上去,抬手就把眼镜布掀翻了,“你一个男孩儿,什么玩意儿都叠得那么板板正正干嘛?”

    萧略:“……”

    察觉到自己有点儿找茬,萧荀清了清嗓子,转走话题,“对了,你下周生日,我给你们同学挨个发了请柬,给你办party。”

    “……”我同意了吗,萧略面露难色。

    萧荀觉着自己做了大好事,“行了行了,你生日那天我不回家。你们小孩儿玩归玩,要注意安全,对了,你交女朋友了没有?安全措施一定要有……”

    萧略听得头皮发麻:“哥!”

    学校电梯里的小屏幕上正播放晨间新闻,类人自治州州长养子文诚在某赌场跟人发生冲突斗殴致死,镜头切到了文诚葬礼现场,一水儿厚重颜色着装的亲朋好友,脸上都端着严肃又悲痛的神情。

    电梯门开了,萧略却没有走出去。他在一屏幕人里捕捉到了个熟悉的身影。

    预备铃响起,萧略回过神下了电梯。然后拐了弯走楼梯,刚才到该下的楼层没下,现在要走下去好几层,才能到他们班级。

    他心神不宁的迈了几个台阶,在拐角停住,摸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手机嘟嘟了好半天,电话才通,陆焉知正迷糊着,“现在是白天……唔,白天我要睡觉的……唔……”

    缓了缓,陆焉知又补上一句,“不是叫你不要给我打电话么?”

    “胭脂哥。我看见新闻说你好朋友死了。”萧略说。

    迟钝了一会儿,电话那头似乎是轻笑了一声,“啊,文诚?”

    陆焉翻了个身,好像并没有拿着手机一起翻,声音一下远了不少:“新闻里瞎说,文诚算什么臭鸟蛋,也是我朋友……新闻说的你都信,傻不傻。”

    陆焉知对萧略是真没什么防备,他说完,呼吸逐渐变得绵长又均匀。

    萧略很是惊讶于对方睡着的速度。他听着话筒里的呼吸声,手指在挂断键上犹豫了一下,最后摁下静音保持,把手机揣回兜里,最后一个走进教室。

    班上新转学来的女同学坐在萧略斜前桌,叫徐菱。

    这女孩身上毛衣的袖口总被她捏在手心里,恨不得盖住整只手,尤其是做笔记写字时候,整个手缩在毛衣袖里还要拿着笔,看上去特别不方便。

    如果真特别怕冷,为什么下半身还要穿短裙露大腿?

    萧略想,他移开视线,盯着喊完下课收拾水杯教案,准备走人的老教授。可偏偏这姑娘又迅速将他的视线拽了回去——徐菱腾地站起来,椅子因惯性撞了一下萧略的桌子,萧略注意到这姑娘裙子上一片鲜红。

    “同学!”萧略出了声。

    徐菱听见对方出声,回过头看他。

    萧略的脸也跟着红了,他急中生智脱了校服外套递了过去,“这个你系腰上,去洗手间……”

    这女同学没接萧略递给她的外套,她扯起裙子看了眼上面的血,之后才按照萧略说的,把对方外套系在了腰上,又重新坐下了,“你有没有创可贴?”

    “……”

    徐菱被他面红耳赤的反应逗得大笑起来,笑完了才小声说,“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

    徐菱说完,左右张望了下,手臂横到萧略面前,把袖子往上拉了些——少女白皙的手臂上有两排牙齿啃咬出来的伤痕,虽然已经不滴血,但还没有完全愈合。

    萧略瞬间明白过来,对方裙子上那片血是怎么回事了。

    “哎,你别用这种同情的眼神看我好不好,能买包又能交学费,做‘血袋’总比援交好吧?”

    “有那种比较好商量的类人,撒个娇求求他们,他们会只咬大腿。穿衣服露不出来,不会影响平时生活啊工作啊上学啊。”徐菱把袖子往下扯到变形,捏在手心,“手腕上还好,被咬脖子才是真吓人。”

    “那……你放学记得去医院处理伤口。”

    萧略听见自己干巴巴的声音,他将身上带着那几条创可贴全给了徐菱。

    心里忽然觉得压抑,他知道陆焉知也是类人,但他完全接受不了陆焉知趴在别人腿间又咬又舔,光是想想那画面,都气得坐不住凳子。

    “哎,想什么呢,把你电话给我!”徐菱说道。

    萧略脑子里正乱,伸手摸兜,想起来手机在外套里,于是开口告诉她,“手机在外套口袋里。我外套刚刚给你挡那个什么了。”

    徐菱掏出萧略手机,扫了眼屏幕上静音的‘通话中’,念出了上面的名字,“胭脂?”

    她心领神会的看着萧略笑了笑,毫不客气的点评,“你老婆名字好俗啊!我叫徐菱,你可以叫我小菱。”

    “……我叫萧略。”

    徐菱退出那个界面,并没有挂断人家电话,把自己号码保存到了手机里,然后把手机还给了萧略,她把萧略给他的创可贴装包里,开口道,“姐姐我最近傍上了个了大人物,等我赚到这笔大的,就还你钱!”

    几个创可贴,萧略实在不想钱不钱的,朝着对方摆摆手,再次嘱咐了一遍,“你随意,记得处理伤口。”

    ………

    萧略没想到当天晚上就会接到徐菱的电话。

    震天响的鼓点儿声里,女孩的声音断断续续:“萧略,我没别人可以联系……我姐电话欠费停机了,我要死了你帮忙找我姐给我收尸,她在四区赌场做荷官,叫徐美……”

    萧略一头雾水,听对方的语气又不像是恶作剧,安抚道,“你冷静点,慢慢说。”

    “有人偷拍我和文先生,没拍成被发现了,那个人跑的快没被抓着……然后他们看了我身份证……我觉着他们想杀我灭口,假装尿急躲在女厕……”

    萧略放下手里的钢笔,已经大致明白过来,未成年人作为类人的‘血袋’是违法的,显然徐菱傍上的那位‘大人物’想处理掉这个麻烦。

    “阮老板只是让我去勾引文先生,说把文先生陪高兴有大笔钱……”徐菱的声音忽然高了个八度,“萧略你千万别报警,我做‘血袋’犯法!警察来了,我还得被抓回少管所!”

    萧略深呼吸一口气,尽可能稳着语气说话,“给我发个位置。”

    …………

    “胭脂哥,胭脂哥!”

    陆焉知在睡梦中似乎仍能听见萧略絮絮叨叨的喊他。

    怎么回事,做梦都来烦他。

    陆焉知蹬了蹬腿,给自己蹬得清醒了不少。他费劲睁开眼皮,习惯性的摸过枕头旁边的手机,屏幕亮起幽幽的蓝光,电量格只剩丁点儿的红,他在最近通话中发现最上面那条和‘杂毛儿’的通话记录,十一小时的通话时间。

    陆焉知正疑惑着,电话突然嗡嗡嗡振动,是杨乐苏打过来的,他摸过充电器的线,插好才接电话,“不是让你跟着文叔么,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老大,我在门口逮着一个小子……”杨乐苏卡壳片刻,声音高了不少,“哎,那谁,你叫什么来着!”

    “杨先生,请你不要拽着我……”

    陆焉知听出来是谁,挂了电话,顺手拽着手机照着床上泄愤一摔,结果忘了插着充电器,这一下直接扯断了还连着的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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