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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海深以为然，连连点头：“三万块的什么食教班都能卖得出去，我们这个三百块的会员卡又算什么？”

    芳姐咯咯笑，睁开画着精致眼线的漂亮眼睛。

    大部分的“传单”都被宝灵街上笑眯眯的爷爷奶奶带回了家，变成他们积攒在一起要去卖的废纸。

    “现在已经不是酒香不怕巷子深的年代了。”芳姐大义凛然，“要想让别人知道我们这家洗头房物美价廉……”

    致力于振兴茉莉洗头房的小海，自然凑不出来投广告的钱。

    “不好意思啊，小海，我不记得了。”李凯华抱歉地说。

    “有句话听说过吗？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呀。”

    “这个什么茉莉洗头房在哪里呀？是你家开的吗？”李凯华低头盯着传单上的照片，好奇地问道。

    除了一个来得越来越勤的芳姐，茉莉洗头房依旧没有吸引到什么新客源。

    “……环境优雅……”

    “……设备先进……”芳姐继续说。

    可是没有。

    每天都来洗头房报道的，始终都只有小海和芳姐两个人。

    小海抬起眼睛，黑色的眼珠映衬着橘红色的暖阳，仿佛沐浴在无限的温柔中，轻轻拍了拍李凯华的肩膀。

    就连一向十分支持她的工作的小海都有些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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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芳姐胸有成竹地一摆手：“……然后充值会员卡的客户，如果一次充值三百块，就可以洗十次头，不是很便宜？有这么高的价格对比，顾客才愿意给会员卡里充值呀。充了值，才会一直来店里消费，来的多了，你才有钱赚的嘛！”

    好问题，直击人心的好问题。

    他们两个人同时把目光投向恹恹地靠在椅子上一脸无所事事的茉莉。

    芳姐说：“最好的办法就是……投广告啊！”

    “您的精力……真的是很好啊。怎么能想出这么多赚钱的法子？”小海扶额，眼下都冒出了一层黑眼圈。

    自称十分有钱的芳姐，在日复一日对茉莉洗头房的拜访中，果然渐渐显露出她大手笔的本性。

    李凯华又一次抱着打印好的一沓纸放在小海的手里：“你最近这是怎么啦？怎么一天到晚让我复印这些？”

    “……服务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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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海心满意足地抱着手臂看着，热烈地期待着芳姐嘴里的“粘性高的顾客群”来到店中，快乐地像春天里的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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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海微笑，语气里淡淡骄傲：“是我姐姐开的。你不是见过她吗？就上次我们在学校门口遇见的那次。”

    李凯华对待兄弟两肋插刀，让他逃课陪着小海去打架他都愿意，更何况只是厚着脸皮，站在街上发发传单。

    客人来或不来，多或者少，茉莉压根没当回事，只是笑笑。

    “而且最重要的原因是……老子有钱啊！”

    一向担心洗头房客源和收入的小海却十分虚心受教，凑在芳姐身边询问应该怎么办。

    小海轻咳一声，挡在门口做饭的电磁炉前面。

    白纸黑字加粗字体的“充值三百块，洗十次头”被牢牢贴在洗头房的墙上。

    卖汤圆（二）

    首先，芳姐对于洗头房惨淡的经营现状提出了质疑和担心。

    小海吓了一大跳：“洗一次头要三百块，谁还上门来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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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向心大，不过一面之缘，又隔了这么久，着实半点印象也没有。

    小海心里也很着急：“怎么宣传呢？”

    芳姐：“要办会员卡呀。你现在洗一次头才三十块，太便宜了。要我说，定价就要定个三百块。”

    好在芳姐对洗头房的生意越来越上心，招商引流的点子层出不穷，几乎每天都能想出新的花样。

    李凯华迟疑了一下，摇摇头。

    “没事，下次带你去见她。”

    小海不由自主地瞄了眼放在窗户旁边，已经起了皮的破旧洗头椅。

    小海不仅让李凯华帮着他复印，放学之后还带着李凯华一起站在宝灵街上发“广告”。

    他心里有了盘算，隔了两天从学校回来，拎了张a4的打印纸，就把墙上贴着的“三十一次”的价牌盖掉了。

    芳姐想了想，继续说：“……服务勉强还算过得去的。要想别人知道我们洗头房，一定得大力宣传才是啊！”

    可他幸好有个好同桌李凯华，不仅善良可亲，对他言听计从，而且……最重要的是，家里不仅有钱，还有个打印机。

    两人同样想让洗头房起死回生，芳姐顺势提出一箩筐振兴经济的好办法，果然得到了小海的热烈响应和全力支持。

    小海和李凯华的“自制广告发传单”宣传途径，不出茉莉的意料，果然以失败告终。

    “你这里太冷清了，这样不行的。”她皱着眉头指点江山，“我生孩子以前是专门做销售的，看到你这店里没几个客人就替你着急。职业病犯了。”

    小海颇为心虚地看了眼墙上“三百块一次”的价目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