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未雨绸缪(1/1)
:与我同住
原婉然悠悠醒来时,太阳已西下。
赵野和衣侧卧她身旁,屋内天光犹存,还够清楚看到他的面容。
这人睡时,眉宇间没了那股邪气坏劲儿,脸上全然放鬆,神情平静无防备,几乎是孩子气的。
墨染的剑眉,高挺的鼻,菱角般形状鲜明的唇,下巴尖中带方……
「好看吗?」猝不及防,赵野闭眼问。
原婉然像猛地受塾师叫起问话的学童,慌张答道:「好看。」
赵野被她老实巴交的语气逗乐了,笑着睁开眼,万缕情思悉堆眼角。
「以后有得你看了。」
原婉然突然意识他们往后将同宿同眠。
她的怔忡逃不过赵野法眼,「没想过这事?」
原婉然在枕上摇头,眼珠子转向别处。「想过。」想的是韩一归来,与自己长住翠水村,赵野偶尔由城里来访。
赵野起身,伸了伸懒腰,回头拉她坐起,「你把家里收拾收舍,明儿我回京城,安顿好住处,便接你进城住。」
「啊?」原婉然讶异声中带了不适——动作大些,便觉出腰腿酸疼。
赵野取过其它挂在床栏杆的中衣,帮她穿上上衣。
「我住不惯乡下,你又不想外人晓得我们的关係,搬进城里刚好。」
原婉然想留下来等韩一,可是现放着已经回来的丈夫撇下不照料,等待另一个没回来的,道理人情说不过去。
「放心,等大哥回来,你再回村里跟他过。」赵野低眸,在她衣上打出一个端正漂亮的衣结。
那「放心」两字,间接挑明他懂原婉然更乐意陪伴韩一。
原婉然手足无措,片时嗫嚅:「我也可以跟你待在京城……」
「小骗子,杖刑伺候。」赵野轻弹她额头,笑道:「你等着,我热饭菜拿过来。」
「我去,」原婉然急急要下床,「你大老远回来,我原该置酒菜给你洗尘的。」
「酒菜我吃过了。」赵野制住她,往那粉嫩脸颊捏了一把,咧嘴坏笑:「大鱼大肉,心满意足。」他看着原婉然神情由错愕到会意、咬下唇红耳根,哈哈笑了。
「老实歇着。」赵野嘱咐,起身推门而出。
原婉然取过里裤衬裙下地穿上,又坐回床头靠着床柱,心底一股茫然。
以后要跟赵野过日子……
赵野这个人,原婉然应付起来很是吃力。
他太难以捉摸,本来规矩温柔,转眼便放肆妄为,或者这时放荡不拘,下一刻又正经了。
早前赵野洞穿她说谎欺人,笑说「小骗子,杖刑伺候」,她真当完了,苦着脸坐等他下一步折腾。
赵野反倒按兵不动,认真问:「真弄疼你了,还是不乐意?」
她那时依稀猜着一点赵野的脾性:你糊弄他,他便作怪整你,同他好好说,事态或许两样。
「我错了,」她改弦易辙坦白:「不该撒谎骗你,我不疼,也不是……」她顿住,不知道怎么措词好。
对丈夫说不乐意行房伤感情,再者夫妻欢合,固然由赵野起头,她毕竟亦感欢悦,说不乐意太假撇清;真有不乐意的时候,也在房事末了,她吃不消那种灭顶快意。
可是她怎么好意思向丈夫表态「乐意行房,只要你别弄得我太快活」?
原婉然别开脸,拣了另一句实话回答:「实在乏了……」三场欢爱,加以李大搅局,她心力上的确支持不住。
「有话直说,就是别诳人。」赵野说完,退出她身体。
此时两人相对,幷无外务干扰,赵野的男根碾过花径时,原婉然感觉格外清晰,似要将她径内软肉一幷翻扯出去,轻掀麻痒;铃口脱离花穴的刹那,啵的一轻声,堵塞甬道的春水淌流而下。
她闻声,忍不住瞥了两人下身一眼,便见赵野紫红热铁依然精神抖搂,青筋怒张。
因为担心赵野憋着难受,她多嘴问了一句:「那你,怎么办?」
天知道她就不该看不该问,看了问了,赵野那坏笑又来了。
「既然娘子关心……」他拉扶她坐起,捉过她的手拉到那话儿。
「呀!」她吃了一惊,儘管曾经身子内外都感受过赵野那处的坚挺,但首次以手触摸,依然诧异——明明是肉,却硬梆梆的。
赵野说:「犯妇原氏,念尔体弱,当不得杖刑,改判拶刑。」大手覆上她的小手,在自身男根上下套弄。
原婉然万万没料到还有这等玩法,惊呆了直眼看着,半晌回神,赶紧别开眼,可她能感觉赵野灼热的视綫烙在自己身上,手心急速拂过的男根粗长胀大。
原婉然不禁想到赵野分身在自己花径深处衝锋陷阵的光景,立时心跳加剧,本能想抽开手,又怕施力太大,弄伤赵野。只能暗嗔:酷吏,这酷吏……咦,不对,是无赖才对,自己怎么教赵野带偏了?
那一刻,原婉然惊觉自从赵野出现,她便让他牵着鼻子走。
稍后赵野完事,她架不住疲乏沉沉睡下时,那份醒悟及随之而来的不安跟进梦境,带她回顾两人欢合最烈的形景:明明属她的身体,赵野却更瞭解,更能掌控,强悍地打开、进出,为所欲为,不管她受不受得住、跟不跟得上,一股劲儿倾泻快意,而她全无招架之力。
此外,不止一次,她脑袋里转什么念头,接着赵野便说出能对应的话语,仿佛把她看得透明透亮,可赵野脑袋里装了什么心思,她一点头绪都没有,老受他摆布。
原婉然这两年过惯了自在日子,骤然落入赵野五指山,自是不大适应,但她更烦恼,也最担忧赵野的脾气。
李大来时,赵野无法无天,在旁捣乱;李大折返,探问「病情」毕竟出于好心,赵野却要发作。
当时她顾着暪李大、拦赵野,不曾多想,事后回忆,连带记起两年前赵野发火的诸般后果:卸过人双臂关节、动过活埋人的恶念。
原婉然以为两年前的事事出有因,赵野情有可原,对他怕归怕,幷且刻意提防着不去得罪,依然以为他人不坏——彼时自己咬伤他,他当下没还手,事后不追究,不是吗?
可是赵野那样野,韩一不在,没人管得动,在家野倒罢了,在外头野,闯了祸,吃了亏,可怎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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