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夫有千斤擔，妻挑五百斤(2/2)

    趙野語調輕淡，不過由於題目嚴肅，原婉然留神細聽。

    我不聽，我不聽！

    不旋踵，趙野臉上回復平日的慵懶，鬆開她的手。

    《野有蔓草》破十萬字了，這點字數微不足道，但在我算重大突破，單篇文的總字數比我以前的文的總和多。以後寫得多了，手速應該會跟著提升吧。總之，一路上多虧小天使們的鼓勵打氣，不然或許我很難走到這裡，謝謝小天使們,:*:\(￣￣)/:*°

    知、知道了話題繞著睡不睡打轉，原婉然困窘不過，輕聲道：那個，一件事不必講兩次啦。

    原婉然頜首，受人冤枉的滋味多難受，我很明白。既然自己不願意倒這種楣，也不該連累別人倒楣。

    這章以後進入京城篇，不過下回更新估計會慢一些，有些細節我要先找點資料確認可行與否

    一會兒，趙野才又開口：婉婉，我出身低賤，你跟著我，總有受閒話閒氣的時候。

    她願意向趙野表同情，但趙野願意旁人同情嗎？趙野帶笑提起往事，是真不在乎也好，偽裝也罷，顯然都無意向人示弱，露出丁點頹喪。

    一會兒，他道：婉婉，關於我的出身，你嫂子沒說謊。以前跟你提過天香閣，我就在那裡出生長大。

    婉婉，你嫂子說我賣屁眼，這話錯了。

    想來想去，原婉然決定一動不如一靜，悶不吭聲最穩妥。

    原婉然對趙野油然而生憐惜、歉疚等心緒，伸手向他想握住他的手表示安慰，伸到一半，卻頓住了。

    是我拖累你了。趙野摸摸她的頭。

    趙野明明向前望，卻冷不防伸手準確抓住她的，往自己身上胡亂摩挲。

    沒等她把也是在天香閣歷練出來的本領這句餘話說完，趙野瞬間眉頭蹙起尖角，雙頰繃緊，握住她的手緊縮如鐵箍。

    我沒想摸！原婉然張著嘴，立時要這般辯解，然而她朝趙野探手乃不爭事實，那辯解之詞便無論如何說不出口了。倘若回他我不是客氣呢？更不妥，萬一趙野也跟她別客氣，該怎麼辦？光化天日，兩個人在路上動手動腳，成何體統？哎，這人完全教她拿不準下一步會幹什麼，或者不會幹什麼。

    天香閣不收小倌，我沒被男人睡過。

    不算一件事。

    原婉然聞言，心頭沉重起來。我曉得。

    怕嗎？

    她說這話時，一臉嚴肅，濕潤烏黑的眸子神光清澈。

    我娘的確是妓女，她弄不清我是哪個嫖客的種，也不肯讓我隨她的姓那女人到死都不曾提過，她本名姓啥名誰、老家籍貫在哪兒總之，她挑了百家姓裡頭一個字給我作姓氏，名字裡那個野字趙野笑了，取野種的意思。

    怕，但趙野很不容易，原婉然不願意添他為難，便打起精神道：不要緊，我嫂子這麼損，我都扛住了，這世上能有誰賽得過她刻薄？我應付得了。她雙手擱在腿上，緊握成拳，替自己壯膽。

    少時，他放開她，轉回面朝前方，揚繩輕抽馬兒一記。

    想摸哪就摸哪，自家人，別客氣。他笑吟吟道。

    趙野心中一動，靜靜看著她，巴掌大的小臉寫滿誠懇義氣，決定作更多解釋。

    原婉然身為女兒身，也不得父母緣法，對趙野便起了同病相憐之感，對他心裡一下又親近許多。一忽兒又記起趙野回來翌日，她在兩人溫存後不久，猛地推開他，他便動了氣。

    趙野還沒完，繼續補充：也沒睡過男人。

    啊？小倌是什麼，原婉然心裡沒一點底，但睡男人這話教她很是發窘，只能胡亂應道：嗯，嗯，我知道了。

    你聽我說，趙野勾住原婉然腰肢，附在她耳畔，男人和男人話聲漸低。

    原婉然無語，世間父母求孩子好養活，給孩子取賤名乃常事，但多取狗剩、狗蛋之類，而野種這詞在普遍講究來歷清白的世間，全然是貶低意思，沒有絲毫善意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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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野輕輕握住她的手擱在大腿不放，又說：天香閣專做王公貴人、富商巨賈的生意，裡頭姑娘琴棋書畫、詩詞唱曲都要精通，吃穿用度極講究，我跟著讀書識字，順帶學燒菜做飯一些雜七雜八的手藝。妓女的孩子也是賤民，我原該留在天香閣做龜奴，給姑娘們扯皮條打雜，後來遇上機會，脫出賤籍。

    她吃痛，險些悶哼出聲。

    趙野大抵猜中她猜想，道：我娘確實拿我當肉中刺，很小很小的時候我沒眼色，老愛靠近她，她便一把推倒我。彷彿講一椿趣事，他笑著說：我在地上滾，一邊滾一邊傻樂，當她同我玩遊戲。

    原婉然揉揉手，要不是這手作疼，她真當方才趙野一瞬露出的猙獰表情純屬自己眼花。

    話不能這麼說，原婉然連忙道：既然作了夫妻，你給的好處比方軍餉我享用，壞處自然也該一齊擔著，沒道理只拿好處，遇上壞處就撇清，自個兒躲起來。以前我自私，暪住你身份，以後夫有千斤擔，妻挑五百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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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婉然記起一事，因問道：我嫂子下春藥，你一口便嘗出不對勁

    趙野哈哈大笑，牢牢圈住她不讓躲，一手托住她的臉，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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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入耳底的解說涉及風月情事且前所未聞，原婉然臉紅得一盆火似的，呆呆聽了幾句，隨後反應過來，摀住耳朵。

    呃？原婉然耳根微辣。怎地話鋒又一跳，還跳到這樣粗鄙的題目。

    趙野見他的小妻子粉臉生暈，手足無措，不由嘴角一揚。

    咦？

    一個母親得多討厭孩子，才這樣命名？

    當時她那一推，勾起了趙野很討厭的回憶吧？

    趙野看著她認真的神情，一時有些挪不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