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7/8)
容楚遣了人,殿内便又剩下腻歪的二人,你喂我我喂你,你来我往,叫人看得脸红。
久未开荤的芙玥差一点又将人拐上床,临门一脚却是悬崖勒马,二人正了衣冠,往凤鸾宫去。
—凤鸾宫—
“主儿吃的也忒少了,这般下去营养哪里跟得上呢”莲香瞧着吃了没几口便撂下筷子的苏御,不无担忧道。
“实在没有胃口”他倚在枕上揉着肚腹,许是时常裹腹的缘故,近些日子肚子里的小东西闹腾得厉害。
“奴婢家乡有一道开胃甜羹,奴婢给主儿做些,主儿尝尝,可好?”
莲香是他从辛者库带回来的,许是救人的恩情,这小丫头对他极好,苏御也不忍拂了她的好意便点点头。
莲香得令告退,下去准备吃食去了。
“容楚见过皇贵君,皇贵君万福金安”
苏御诧异,平常根本无甚走动的容楚,眼下到访凤鸾宫是为何故。
他下了床,忙摆手示意其起身“容陪侍如今月份大了,这些虚礼便免了罢”将人迎上榻,又命宫人奉了茶“不知容陪侍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谁知容楚只是饮茶并不言语,苏御也不急,与他一道饮茶,一时间,殿内只余茶香。
“不愧是圣上宠爱非常的皇贵君,就连这茶都是极好的”
“若是容陪侍喜欢,可拿些回去”
容楚环顾四周,开口道“容楚听闻近些时日君上夜夜宿在花萝处,不知皇贵君作何感想?”
苏御笑笑,直视他“雷霆雨露具是君恩,谁又能独拥君上宠爱呢”他抚摸上孕肚“况且,眼下本宫身怀有孕,容陪侍也临近产期,侍候君上难免吃力,君上夜宿花萝处,也无可厚非”
容楚挑眉一笑,捉着他的手使劲儿一拽,将人抵在眼前“容楚瞧着,君上不来凤鸾宫,皇贵君可是高兴的很呢”
苏御蹙眉,想要挣扎,却全然不似他的对手“你做什么?”
“苏家小公子,不过如此”松开他的手,拂了拂衣摆起身。
苏御压下心中的波涛汹涌,勉力维持镇定“你说什么,本宫听不懂”
“好,就算容楚胡言了,但有一人,容楚想让皇贵君见一见”
“什”苏御转头,呆呆的望向缓缓走近的芙玥,眼神逐渐由惊恐变为凄楚。
容楚瞧见二人相对而立,叹了口气“容楚瞧着皇贵君的花园忒好,好些个花儿都没瞧见过,如今便去掌掌眼”说完,便将空间留给二人。
“子瑜”芙玥向前一步,想要去握他的手,苏御却惊恐的退后,避之不及的模样。
芙玥苦笑,收回了手“苏御,你要一直这般对我吗?”
“我不知道你为何会进宫,但我要告诉你,宫里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赶紧离开”走吧月儿,这宫里危机四伏,我多怕你会出事啊,况且,我这样糟糕的人,不值得你冒险。
芙玥厌恶极了他说的这番话,怒目而视,目光狠辣“苏御,纵使你不告诉我原因,我自己也会调查个水落石出,我绝不允许你这般不清不楚的抛弃我”
苏御冷然转身被对于他,旋即落下泪来,却语气强势“芙玥,你怎么还不明白,我从不是甘于平庸之辈,在云崖城,在浮生阁遇到你是意外,不可否认你给了我快乐,我本以为我可以与你隐姓埋名过一辈子,可是我不甘心,你除了没用的感情还能给我什么?”
“没用的感情?你说我给你的是没用的感情”芙玥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她想要大吼,质问他,苏御你是不是中了邪,可是,看着男人决绝的背影,她如何都说不出口。
苏御逼回眼角的泪,转回身,抚摸上身前的孕肚“眼下,我身怀龙胎,又身处贵君之位,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你能明白吗?”
芙玥大力擦了擦眼泪“好,我只问你一件事,我们的孩子呢?”
谁知苏御听了,便是扶桌大笑“你蠢不蠢呐,君上怎会允许我怀了别人的孩子入宫”他缓缓逼近“我打掉了,你当如何?”
芙玥只觉眼前之人格外陌生,她骤然脱力,所有对于苏御的念想在此刻溃不成军,她哑声道“既然如此,奴婢便祝皇贵君顺利生产,如愿以偿”
她转身离去,毫无留恋。
苏御跌坐在榻上,抱着肚子,落下泪来“我的孩子”
——
自打从凤鸾宫回来,芙玥便不见了人影,容楚心知她心下苦闷,两人多半是没谈拢,便由着她的性子,随她去。
可是月半高悬,芙玥仍未出现,偏偏宫人又来回禀,芙玥午膳和晚膳都不曾在膳房用膳,容楚这才撑着孕肚来到了她的住处。
芙玥住在瑶华殿偏殿的一处小院子里,不同于其他宫人,她有单独的住所。
容楚来到院子外,推开门,便见芙玥正抱着石凳往嘴里倒酒。容楚走近她,霎时被浓烈的酒味刺激得连连干呕。
他掩住口鼻,推了推迷迷糊糊的人“月娘,醒醒”
“喝喝酒,嘿嘿”
“你这是喝了多少?”
“苏御子瑜,你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刚刚还发着笑,眼下却又落了泪。
容楚伸向她的手顿了顿,末了,却还是认命似的扶起她“莫要再喝了,我扶你回房”
“子瑜,嘿嘿,是你,你来了”
容楚黑着一张脸,却深知和酒鬼一般见识太蠢了,便干脆架着人回了屋。
这是容楚第一次走进她的睡房,干干净净的,没什么多余之物,他扶着人上了榻,刚刚挺了挺酸痛的腰脊,正要离开,却是被醉酒之人直接拉到了床上。
“别走子瑜别走”
容楚挣扎着推开她,狼狈的下了床,他很生气,明明昨夜还抱着自己疼惜自己的女人,眼下却将自己当成别人的替身。
他抬步想要离开,却在目光不经意的看向床上无声落泪的女人时,放弃了。
他自嘲一笑,原来,他的所有坚持,在遇到芙玥的那一刻,全部都土崩瓦解了。
他吹灭了蜡烛,脱掉了衣袍,抚摸上女人的泪眼“别哭”
“子瑜是你吗?”她亟待想要看清来人的面容,却因醉酒而视力模糊,看不真切。
“是我,我来了”
容楚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踉跄着走回的寝殿,他强撑着一口气,终于在推开殿门的那一刻体力不支的跌跪在地。
“唔!”他一手撑着地,一手托着躁动的孕肚抚摸“你乖些,莫要闹我”
眼下这情形,他也不能召唤倚翠,便顾不得其他,一点点爬着挪动着笨拙的身体。
芙玥被打更声吵醒,头昏脑涨的好不难受,她撑着床坐了起来,摇了摇昏沉的头“昨晚真是喝了太多了”
目光随意一撇,却是看到了胯间佩戴的男形,上面布满了欢爱的痕迹,僵硬着脖颈偏头看了看凌乱的大床。
“糟了!”芙玥慌张的披上外袍,顾不得被宫人发现的危险,来到容楚寝殿外,毫不迟疑的推开了殿门。
殿内未点烛火,只依稀透过月色看到了地上的容楚。
“容儿!”她连忙将人抱进怀里,怀中人脸色苍白的厉害。
容楚勉强睁开眼睛,惨淡的笑笑“我好困啊”也好疼啊。
“我抱你去床上”一把将人抱起,小心翼翼放到床榻上,脱去容楚的衣袍,不出意外的看到他身上可怖的痕迹,芙玥抖着手为他盖好被子,坐在一旁守着他。
容楚睡得并不踏实,思绪迷迷糊糊的又回到了那个令人难堪的夜晚。
——
容楚认命的接受了成为别人的替身,他刚握上芙玥的手,便被拉上了床,好在他反应及时避过了孕肚,没有直接磕到床沿儿,否则后果当真不敢想象。
醉酒的芙玥力气出奇的大,将人拉到了床上就开始撕扯着他的衣袍,男人乖顺的由着她将自己的衣服剥光,赤身裸体。
芙玥打了个酒嗝,火辣的目光在男人的身体上逡巡,在看到男人胸前丰满的乳肉时,直接伸出了手,用力一握。
“嘶~疼”容楚痛得弓起了腰,却被芙玥直接扯住了头发,被迫扬起了头。
“有些时日没见,这处竟被玩得这般大了,竟如同妇人一般无二”想象着“苏御”雌伏在女帝身下的模样,背叛者就该受到惩罚。芙玥手下愈发没了分寸,好似把所有怒气都集中在那两颗乳肉上。
容楚身子不住发抖,他覆上她的手,期期艾艾的求饶“月啊月娘轻轻些好不好,啊!”正在“气头上”的芙玥哪里听得,气恼的扬了手在那对棉乳上来回扇打。
容楚实在痛极,眼前的芙玥就像变了一个人,他着实害怕,他想逃,却被女人扯着头发逼在眼前“想逃去哪里,嗯?”说罢,不顾容楚反抗,直接将人扯到了房中间,用房梁上垂下的丝涤将人的手绑住吊起。
“月月娘,放开我,好不好,我不跑了不跑了”
“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当初什么也不说的离开,再见却已经是皇贵君,还将二人的骨肉打掉念及种种,芙玥怎能不恨。
垂下的丝涤穿过男人胸前,交叉捆绑住一对肉乳。
“我会让你后悔,对我的背叛”
她毫无怜惜,只是报复。
捞起男人的一条腿与那丝涤绑缚在一起抬高,容楚挺着笨拙的孕肚只剩一只脚支撑“月娘别这样对我,我身怀有孕,我唔唔”在听到他‘身怀有孕’时,芙玥干脆扯下棉布发带,扬手抽打在他身上,发带上坠着的珠饰刮起片片红痕。
“你还敢说身怀有孕,那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在哪?!”她扬手抽打,容楚痛苦的呜咽着企图躲避抽打在孕肚上的发带。
直到容楚的身上布满红痕,芙玥似是抽打累了,她扔了发带,酒精在体内蒸腾,她踉跄着来到床边,打开暗格,在众多狎具中直接拿出了一个形态夸张,犹如儿臂般粗细的假阳穿戴好。
容楚看着向自己走来的似恶魔一般的女人,胯下那物异于常人,他哑着嗓子连连讨饶“不不月娘是我我是”我是容楚啊,不是那个背叛你的人。
可眼前的芙玥被酒精蒙蔽了大脑,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一味发泄着自己的怒气。
她来到男人身后,亲吻着他汗湿的脊背,狎弄着他的双乳,胯下假阳不住在男人的股间来回戳弄。
“想不想我进去,嗯?”舔吮着男人的耳珠,双手放过绵软的肉乳,缓缓向下在他的大肚子上打着圈。
容楚浑身发着抖,他扬着头,身上透着细汗“放放开我”
没有听到满意的回答,芙玥恶狠狠的捏着他的下巴扭向自己“你是懂如何惹恼我的”她将丝涤往下降了降,又将容楚的腿放了下来,将人调整成与自己腰腹平齐,来到人前,胯间假阳往他嘴边递了递“舔!”
容楚呆愣片刻,最后却是别过头,他可以接受床第间的情趣,可他不能接受眼下这种单方面的凌辱。
瞧着男人的反应,芙玥嗤笑一声,干脆捏着他的下巴压在自己胯间,手下稍一用力,唇瓣张开,假阳便是乘虚而入。
“唔!”小嘴儿哪能含下那肉物,只进了个圆隆的龟头便再不能进入分毫。
“怎地这般无用”芙玥扯着男人的头发,挺腰操弄着他的嘴。容楚连连干呕,眼角沁出泪来。
“你哭给谁看”抹掉他的泪“你当我还会心疼你不成”抽出湿漉漉的假阳,复又来到男人身后,掰开男人的臀肉,隐匿在臀缝中的菊穴随着男人的呼吸微微收缩,芙玥抵着假阳在那穴口边缘戳弄。
容楚察觉到她的意图,吓得发了抖“月娘别那里别啊!”没有香膏,没有爱抚,芙玥就那么直挺挺的操进了他干涩的菊穴。因为撕裂流出的血滴滴答答的顺着二人交合的部位落到地上。
“疼好好疼我”容楚竟是直接疼晕了过去了。
芙玥对‘奸尸’没有性趣,她抽出假阳,解开了男人身上的束缚,掳了人上了床。
她拿过床头酒壶,仰头就喝,喝光就将酒壶扔到了地上,碎裂的声音‘唤醒’了昏迷的容楚。
月光倾斜落在床边女人的背影上,显得那么落寞。
容楚的恻隐之心,在芙玥身上被放大到最大化。他拖着犹如散架的笨重的身子,攀上她的肩脊“不要难过”
芙玥伸向酒壶的手顿了顿,阴恻恻的扭头“苏御,有时我真想不明白你”
容楚痛苦的闭了闭眼睛,却仍是扳过女人的头吻了上去。芙玥不为所动,神色睥睨,任由他撬开自己的唇齿。
芙玥全无动作,就在容楚想要放弃时,却突然被女人推倒在床上,将他的手高举过头顶狠狠攥住,膝盖顶开他的双腿,容楚双腿大张,芙玥伏低身子贴着他,假阳却是触到了一处柔软。
芙玥眨了眨眼睛,脑子里闪过一丝清明。
她伸手摸了摸,随即抬眼看着床上的人,想不明白苏御何时长了个小屄。但被酒精浸淫的大脑不做他想,管他是谁,她只凭借本能将身下之人的双腿打开撑大最大,对准那淫靡的屄缝,一个挺腰,尽根没入。
“呜~啊”容楚好似被捅穿,如同缺氧的鱼被弹起,连连娇喘“慢太,太深月娘那里别呜呜”他无助的哭泣,女人的不体谅根本不是他想要的,他全无快感,只有凌虐。
“不要?可你下面这张嘴可是紧紧吸着我呢”她扣着男人的腰胯快速抽动,低头将荡着乳波的奶头纳入口中狎玩。
容楚痛苦的推拒着她无力的挣扎,在感觉到女人的假阳破开宫口,席卷而来时,他的恐惧达到了巅峰。
“不要不要”容楚痛苦的嘶哑叫喊,芙玥只觉心碎肠断,她握上男人的手亲吻“醒过来好不好,容儿,我错了”
羽睫轻颤,容楚终是自噩梦中醒了过来,脑袋却还是昏昏沉沉的“我这是哪里?”
“这是你的寝殿,我”她本想将人抱起,可男人却在看见她伸过来的手时,本能的瑟缩了一下。芙玥讪讪的伸回手,转而拿过一旁的茶杯,苦涩道“我我喂你喝些水吧”
“不用了,我想休息一会,你先下去吧”说罢,翻身闭上了眼背对着她。
芙玥难堪的愣在那,末了起了身“我我去给你准备些吃食,想必你也饿了”
就在她要推开殿门离开时,终是拗不过心中执念,跑回了容楚的床边,扳过他的身子埋了进去“我是混账,容儿,我错了,我昨晚你能不能原谅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容楚看着怀中人的发顶,默默叹气,他摸着芙玥的长发,委屈道“昨晚我真的好疼”芙玥从他怀里起身,小狗似的眼睛流着泪,惨兮兮的望着他“原谅我好吗,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你呀,是个小坏蛋”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对待芙玥总是一味忍让,全无底线可言。
——
芙玥去了小厨房,亲自给容楚做了红枣银耳羹,她端着碗盏刚踏出小厨房的门,就被倚翠拦下了去路。
“你这是作何?”
“你若对他不是真心便莫要一直给他希望”
“你”
“主子是个可怜人,你不该不该”末了,倚翠自嘲的摇摇头“是我逾矩了”
“不过,你寝房虽远,但仍时有宫人夜里打更巡查,好在昨夜,是我”话说到这里,芙玥如何能不明白。
望着倚翠离去的背影,她沉默不语。
“怎么下床了?!”芙玥进了寝殿,便瞧见容楚撑着床边站了起来,她连忙迎了上去,将人扶到桌边坐好。
“怎去了这么久?”
芙玥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拿过碗盏舀了一勺仔细吹了吹“许久未做也不知道手艺生疏没有,你尝尝”
容楚眼神里透着惊讶,而后便是张了嘴接受她的投喂“很好吃”
“那我便放心了,你多吃些”
在芙玥亲自下厨这件事的加持下,本来没什么胃口的容楚吃了小半碗。用膳后,芙玥扶着人在殿内散步消化食儿。
“这些时日我感觉肚子愈发沉了,腿也酸得厉害”
“眼下你已是孕晚期,胎儿入盆是正常现象”她干脆伏低下身子为他揉上酸麻的腿。
容楚低头看下去,可他目前的肚子已经大到他自上向下看,连自己的脚都看不到的程度。芙玥小伏低似的按摩着他的小腿,然后是膝盖,再然后便是敏感的大腿。
“月娘~”他难耐的娇喘出声,被操熟的身子根本受不住如此抚慰,此刻已是‘岌岌可危’。
芙玥跪坐在他身前,双手一面摩挲着他的大腿,一面将他的裙袍撩起至高耸的腹顶,抬手摸上凸起的肚脐。
“唔~嗯~”容楚浑身发软,脚步打跌,他连忙撑住一旁的桌角才不至于滑倒。
握上男人的腰腹,芙玥伸出舌尖暧昧的在他的孕肚上游曳“容儿好敏感”
“月、月娘,我、我想、我想要你”
正在两人缱绻之际,倚翠突然高声在殿外山呼万岁。
原是女帝驾临瑶华殿。
芙玥连忙起身给容楚将衣袍穿戴好,后者抹了抹烫红的脸,而后拍了拍她的手“你且先去侧殿”
芙玥心下慌张,面容惨淡,点点头便踉踉跄跄躲进了瑶华殿侧殿,她前脚一走,后脚女帝便进了殿。
容楚顺了顺气,转而笑脸相迎“侍身参见君上,君上万岁”
“肚子这般大了,还做什么行礼问安,坐吧,朕与你说说话”
“倚翠,上茶”
“朕有些时日未来,容儿不会怪朕吧”
女帝这般说着,容楚便再次起身托着孕肚福了福“君上这么说便是折煞侍身了,君上为国之社稷烦劳,侍身不能为君上分忧,已是内疚至极,又怎敢怪罪君上”
“朕知道容儿一贯是个体己的人”女帝抬手,容楚就势握了上去,随即便被女帝抱在怀里,后者摸了摸他的孕肚“朕瞧着这处又大了些,容儿辛苦了”
容楚攀着她的肩,柔声道“能为君上诞育龙嗣是侍身的福气呀”
“朕瞧着你的生辰快到了,到时朕大摆宴席为你庆祝可好”
“侍身多谢君上,可如今侍身身子笨重,恐无精力,怕扰了君上兴致”
“是朕欠考虑了,既然如此,朕便将洛御史请进宫叫你父女二人团聚,这般可好?”
“侍身多谢君上”
“你且好生歇息,朕过几日再来看你”
送别女帝,容楚在寝殿内等了多时也不见芙玥复返,便只好扶着腰腹前往侧殿寻找。
容楚进了侧殿便瞧着芙玥正托着腮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瞧瞧,这是哪位文士大家在这思国思民”见芙玥毫无反应便只好来到她身后,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怎么了?”
芙玥叹气,回身将头埋在男人怀里,闷闷不乐“刚刚如果没有倚翠,我便是害了你”她真是愈发大胆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旁若无人的在殿内与之厮混。
温柔的一下下抚摸着她的长发“吓到了?”
怀中的芙玥点点头。如若被女帝发现后宫宫侍与他人苟且,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容楚身子微微后撤,抬起女人的下巴,目光如炬“月娘可还要我与共赴巫山?”
芙玥简直心乱如麻,她不否认容楚对她的吸引力,可是她不想二人因此而送命,这简直太不划算了。
容楚看得出她心中天人交战,如沸水煎心,难得他没有咄咄逼人,反而将人放了开来“我不逼你了,待我这胎生产,随你去留”说罢,转身便要离去,倏而,手腕被人拉住,他回头深深的看向低垂着头的女人,后者缓缓抬头,对着他笑了笑“怎地如此狠心,都不听我解释的嘛”
“那你要如何?”
“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她起身握上容楚的手,二人十指交握“日后我警醒些,断不会如今日这般”
容楚盈盈欲笑,却是猛地被人抱起吓了一跳,连忙抱住女人的脖子“做什么?!”
芙玥不怀好意的嘿嘿一笑“眼下警报解除,自然是要继续刚刚殿内之事,化身采花大盗采你这朵娇花”
“我看你就是个登徒子”他点了点女人的鼻尖,眉目舒展好看极了。
——
容楚如往日一般照例前往长乐宫给君后苏彦请安,今儿随之伴驾的是芙玥。
“眼下皇贵君和容陪侍皆已有孕在身,明儿个起便免了请安吧”
“谢过君后”
苏御痴痴望着容楚身侧格外殷勤的芙玥,几近失态,好在莲香机灵,只道是自家主子因有孕而腿脚酥麻。
“快扶你家主子坐下吧”
苏御顺了顺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地心脏,再不敢去看分毫。
反观芙玥瞧着他魂不守舍的模样,也是止不住暗暗叹气,心如刀割。
容楚和苏御一前一后相继出了长乐宫的门,莲香瞧着自家主子神情怏怏的,便也是神情紧张的扶着人。
苏御刚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爱人对别人殷勤,心里难受极了,这脚下一时便没了注意,上辇时的脚底打绊,便是向后栽去。
“主子!”莲香大惊失色,却是无能为力,她根本来不及护住苏御。就在苏御也以为自己必定会跌倒,腹中胎儿生死关头之际,却是直接落入了温暖的怀抱。
熟悉的气味令他本能的流下泪来。
容楚疾步走近,瞧了瞧二人“这是发生何事了?”
“放我下来”苏御喃喃小声道。
芙玥梗着脖子将人直接放到辇车上“皇贵君怀有龙嗣,还是注意些吧”她语气不善,苏御只是低着头揪着自己的衣摆“多谢,莲香,走吧”
人走远了,芙玥却还是站着未动。
容楚上前将手覆上她的,委屈瘪嘴“我好累啊,小东西又闹我了”
芙玥收回视线,仔细搀扶他“我们回宫”
容楚近些时日女红不离手,原因无他,是他想着在孩子出世前亲手做几件贴身的小衣。所以从刺绣打样到缝制无一不亲力亲为。等他终于做好了一件可心的成品,他的生辰便也到了。
瑶华殿早些时日便在芙玥的监工下布置一新,如今到了正日子更是张灯结彩的好不热闹。
“今儿个穿这件蓝色暗纹绣花蝶外衫吧”
“太过艳丽”嘴上这般说着,却是乖顺的展臂任由芙玥为自己更衣配饰。
“今儿”容楚欲言又止,抬眸对上镜中为自己戴冠的女人,芙玥怎会不知他所言“我知道,今日便允你做回容陪侍”
“瞧瞧,这嘴都能挂个油瓶了”他仰头亲了亲芙玥的唇“晚上陪你好不好”
芙玥重重在他唇上一吸“这可是你说的”说罢,放开怀中人,仔细为他梳理凌乱的发“我不在你身前照顾,你要自己看顾好自己,知道吗?”
容楚失笑“知道了,啰嗦~”
“晚上我有礼物送你”
“是什么?”
“晚上再告诉你,现在保密”
容楚回握上她的手“神神秘秘”不过他也有礼物送给她就是了。
——
“容儿今日的装扮格外俊俏,可谓明艳动人”女帝心下一动,只觉如今的容楚由内到外散发着令人着迷的气质,如同熟透的浆果,引人采撷。
“君上惯会拿侍身取笑”他笑容娇羞,举止轻柔,他缓缓为女帝斟满酒,又拿起一旁的茶盏“侍身如今不便饮酒,便以茶代酒,谢君上隆恩”
“朕才要谢谢你,为朕开枝散叶,辛苦了”女帝仰头喝下琼浆,容楚贴心为其布菜。
洛妤娅斟酒,语气诚恳“谢君上圣恩,允臣进宫与母父团聚”
“洛总督为国为民,乃当朝表率,况且今为家宴,不必多礼”女帝虽这般说,洛妤娅却不敢造次,颔首低眉在一旁小心吃酒。
女帝席间瞧见容楚吃的极少,便也难得体贴的为他夹起菜来。
容楚受宠若惊,即便眼前的珍馐油腻得令他作呕,他也只是神色如常的吞进口中。眼下他倒是有些怀念芙玥做的家常菜了。
正待他神游天外想入非非之际,殿外隐约传来一阵喧闹,夹有侍卫的呵斥,男子的哭泣声。
女帝皱了皱眉,神色不虞“去看看是何人在殿外喧哗”
女帝身边大宫女春若颔首领命而去。
不消片刻,春若去而又返“回主子,是花美人身边的侍童兴儿”
“让他进来”
兴儿一进殿便跪在了女帝面前“奴才参见君上,我家小主刚刚晕倒了,迷糊着口中还在唤着君上的名字,奴才斗胆,求君上去看看小主吧”说罢便不停地扣头哀求。
“朕又不是太医,哪里会看病,还不快去传李太医,赵太医,让那些太医通通去昭纯宫,花美人有个万一便叫他们提头来见”
兴儿哆哆嗦嗦的领旨离去。
女帝又举筷吃了片酱鸭,便撂了筷,掩了掩唇“朕去看看花萝,他身子骨惯来不好,况且朕在这想必你们父女二人也不好说些体己话”
容楚起身乖顺的理了理女帝的衣袍“花美人身子要紧,君上就去看看他吧”
女帝拍了拍容楚的肩“你总是体贴的”
女帝走后,容楚命宫人退下不用伺候,并给了些赏钱。
洛妤娅蹙眉,这个花美人想必郦部费尽了心机,才多久,竟已得宠至此。
“爹爹”
容楚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手“我没事,真的”
洛妤娅瞧着他全不似作假的模样,心下不解,要知道,后宫的生存之道便是女帝的宠爱,可眼下,她在父亲的眼神中看不到一丝一毫的伤心难过,更可以说得上是开心?
她的不解,很快便得到了答案。
芙玥不一会儿,便呈着一碗寿面进了殿。
“娅姐”她福了福身,神情状态全然不似入宫前的样子。
“多日不见,月丫头俨然已经是瑶华殿掌事的女官了”
芙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娅姐真会取笑我,瑶华殿主事嬷嬷一大堆,哪里轮得上我呢,我将容主子照顾好便是了”差一点就将她与容楚闺房中的爱称说漏了嘴,好在及时反应过来。芙玥将寿面放到容楚面前“生辰吃碗长寿面,往后便都健健康康,心想事成”
“这吉祥话说到我心坎儿里了,合该赏你”容楚拿过筷子要吃,芙玥连忙制止“小心!还烫着呢”她凑过去细心的给他吹凉,全然忘记坐在一旁的洛妤娅。
“尝尝看,会不会烫,慢着点”
洛妤娅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瞧着二人的模样,聪慧如她,便心下了然,母父为何会不在乎女帝的宠爱了。可她更不明白的是,芙玥不是进宫来寻找爱人的吗?怎会与自己的母父牵扯不清。洛妤娅眼下有一百个问题想问,可她也明白,母父的任何决定她无权干涉,只是,她不想母父受到伤害。
外戚不能在宫内留宿,用过膳,容楚便将洛妤娅送到了宫门,他怎会瞧不出女儿数次的欲言又止,便干脆叫芙玥在原地等候,他则与洛妤娅行至马车处。
“我听月娘说,小娅已有了可共度一生的人,下次进宫,不若将人一起带来,也好叫我瞧瞧”
想到慕青,洛妤娅心下泛起阵阵柔软。可是想到芙玥又烦心起来“母父与芙玥”
容楚抬眸看着远处的女人,笑了笑“我与月娘,不是你想的那般”
洛妤娅刚要舒一口气,就听容楚道“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洛妤娅眉目微蹙“爹爹可知,芙玥她”容楚摆手打断了她“小娅莫要多说了,眼下时间不早了,出宫去吧”
“爹爹,我知你总是有自己打算的,但我只求一点,莫要因此受到伤害”母父已经够苦了,如果可以,她希望他过的快乐。
容楚颔首点头,算是应下了。
“爹爹保重”
容楚目送着马车出了宫门,久久不能回神。芙玥走到他身后,贴心的为他披上了披风“已经走远了,回吧”
容楚回神“我瞧着今晚月色很美,便不坐轿辇,随我走走吧”
为他紧了紧披风“也好,眼下你临近产末,多走走,也有助于开拓产道”
容楚俏皮的眨眨眼“遵命,小大夫”
“大夫便大夫,做什么说‘小’”待行至无人角落芙玥色眯眯的凑在他耳边道“我到底‘小不小’,你不知道吗?”
容楚只觉耳肉热辣辣的,斜觑道“我看你就是个登徒子”
回了瑶华殿,因着容楚将宫人都遣走了,眼下便只好芙玥忙前忙后服侍他就寝。
“对了,你等我下,我有礼物送你”她急匆匆跑出去又急匆匆跑回来,手上拿着一个木盒“不是名贵的东西,和宫里的比不了,是我自己做的,你别嫌弃”
木盒里是芙玥亲手雕刻的一只木簪,容楚摩挲着木簪上的祥云纹饰,做工确实略显粗糙,可却是他自入宫后收到的最‘贵重’的礼物“谢谢,我很喜欢,帮我戴上”
木簪插入他的发髻,芙玥左右端详“好看”小狗似的眼睛亮晶晶的像等待主人的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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