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鲸鱼（H）(2/3)
做爱？我瞬间瞪大眼睛。
当我的掌心贴住他的掌心时候，那形成的小心脏似乎真的在搏动，在胸口扑通扑通跳跃着。柔软又温暖的触感。等有同学经过，我赶紧将手抽回去。
阿维愣了一下，欲言又止，耳朵尖有点泛红。我有种直觉他会说什么，隐隐有不祥预感。
“不能一起洗吗？”他歪头看我。
“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做不好的话别想碰我了。”
“你敢进来就死定了，车费房费安全套的钱你都自己掏，也别想碰我一下。”我敏感地抬头瞪他，像只自卫的吉娃娃一样威胁道。
天空阴阴的，城市像浸在一杯冷开水里。大学城附近的街道上，宾馆酒店网吧餐厅小摊林立，流浪狗在行人中间钻来钻去。阿维修剪过指甲，穿着私服运动裤，加上优越的身高，和大学生无二区别，甚至更引人注目。他袖子挽起来，露出一截瘦而有力的小臂，流畅内敛的肌肉线条彰显着卓越的健身成果。
我等着他说完。
阿维一把将我抱起来，我像懒熊一样挂在他身上被带进浴室里，又洗了一次澡。流水混着白浊旋转入下水道。
“但是做的话，以前你和我的关系就不复存在了。”我沉下声音郑重声明。说完立刻感到口干舌燥，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
“滴——”
就在发呆的间隙，阿维握住我的手臂把我拉进幽暗的房间里，门在身后关上。
“不做了。”我把这句话说了第n遍，即使嘴上这么说，我人却还在出租车上，正前往大学城附近的酒店。手心紧张地冒汗，嘴里的薄荷口含片已经完全融化了。
“嗯，那普通的就可以了。”他似乎在自言自语。我听着耳朵红起来。什么普通的，这家伙在说什么啊……
其实我不也早就动摇了吗？如果阿维不是我弟弟的话，他也这般热烈追求我的话，我必定早就和他睡了。
阿维低头凑到我耳边，轻轻地低语道：“我想和你做爱。”
眼前房门被打开，呼吸忽然变得急促。竟然真的来开房了，还是跟阿维，太不可思议了。
“你快去洗澡。”我嘴上这么说，但双腿却有自己的想法，环绕在他的腰间。
“早就不存在了，”他漆黑的瞳孔隐匿了光亮，“哥，从第一眼见到你时，我就没想过只当你弟弟。”
“啊，那里是我的小学诶。”他指着窗外，我的注意力一下子集中过去，几栋红白色教学楼从眼前掠过。我和阿维是初中以后才一同上学的，在此之前念的是不同学校，还是小学生的阿维每天放学都会牛皮糖似的黏在我身后讲学校里的事情，我经常被搞烦，怎么甩都甩不掉他。
“……好吧，那你小心一点。”阿维无可奈何地笑了一下，继续吻上来。
酒店虽然不大，但很贵，看来站在青春中央的大学生是世界上最单纯的生物，所以都想狠狠敲一笔。索性我俩都成年，前台小姐举着身份证，瞅了我俩一眼，没什么多余的话，直接递过一张房卡，我忽然感觉阿维沟通时胸有成竹的样子还蛮有魅力的，以前都没怎么注意到。
“不喜欢。”
酒店的装潢在努力彰显自己的暴发户品味，电梯开门时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副卷轴般铺满整个墙壁的艺术画像，地上是绣满藤蔓与花卉的复古地毯，脚步声都被吸进去了，踩在上面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他牵着我的手，我向来干燥的手心微微冒汗。
“哥……”阿维的喉结滑动，声音发紧。
阴影之下。“哥。”他有力的双臂撑在两侧将我压在墙上，轻唤着我，渴望的视线在我脸上朦胧地晃动。他吻了下来，唇舌深情到能把我骨头都融化。迷乱的气息交织在一起。
“如果打车开房就为了抱着睡觉的话，钱不是浪费了吗？”阿维像哄小孩一样安抚我，就为了把我哄上床。司机朝后视镜看了一眼。
我被压在阿维身下，肌肤贴着肌肤，心脏在胸膛内狂跳。还好床够柔软，陷在被子里有种安全感。阿维的脑袋埋在我的大腿间，湿漉漉的舌头舔吻过敏感的内侧，在私密的窄道间从后穴滑到囊袋，温暖潮湿的口腔包裹住我的性器，整个人都要被融化掉。我的大腿难耐地夹住他的头部，背部弓起成小桥状，像风中乱颤的叶子。他半干的头发被我揉得很凌乱，我一紧张就会抓他头发。他用嘴将我的精液泻出，吞入腹中。
光天化日之下，我看到有人在停靠的车子里做那种事，车身状似痛苦的野兽匍伏抖动着，我被吓了一跳。
“做……”他犹豫不决，略有退缩地注视着我。
他呼出的热气把我的耳朵连带脖子和脸颊都灼烧红了，晕开一片。我尴尬地干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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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帮……”
我仔细看着他的手指，指甲底下淤血已经凝固了，红中带紫。看上去确实很痛。细致骨感的手松弛地任由操控，令人不由产生握紧它的冲动。我的五指从分明的手指间穿过，合拢，阿维的手懵懵怔怔地蜷曲。像一个人飞速拥抱住另一个人的慢镜头。十指紧扣，变成小小的心脏。
像波浪般载沉载浮的吻，我从墙上被吻到了床上，裤子被脱下，大腿上冰凉的温度提醒我明明刚刚说要去洗澡的，结果还在这里黏黏糊糊。但是为什么不能直接插进来啊，真麻烦，下面都已经亲硬了。
“我不想去上学了，学校里又没有哥哥。”他早晨赖床时总会妈妈奶声奶气地哭诉。
“不能！”我咬牙切齿，因为昨天晚上被他的花言巧语搞定了，只能做下位，所以还得有清理工作。
清理工作很麻烦，我腿软地冲了个澡，结束后已经花了不少时间了。刚出门，鼻子就几乎贴到阿维身上，他已经脱了上衣，急不可待地把我抱到了床上。浴袍刚系上就被散开，水汽没蒸发干的身体一丝不挂地袒露在他面前，像贡上一盘佳肴。他的眼神浸透了无法再忍耐的欲望，膨胀硬挺的下身顶着我，手强有力地把我的腿折起来掰开。比起下面即将的负厘米，上面的负厘米早已是非常淫秽缠绵了。他的舌头席卷着我口腔的角角落落，带着口含片残留的薄荷清香。
“你喜欢这样吗？”阿维靠近我的耳朵轻声问我。
人生第一次做爱，还是跟男人做爱，所有人的初次经历都是如此惴惴不安的吗？
虽然这只是一句陈述句，我没有非回答的义务不可，但我还是觉得自己逃不过去了。就像巨人大跨步向我逼近，已经到无法装瞎的程度。其实问自己能不能做爱已经毫无价值了不是吗？互慰之事几乎每天夜里都会在床上发生，但我每回快到最后一步就把他推开，阿维也一直没有强迫我，精力旺盛的他总是依赖纸巾。那一根道德红线在我的脚跟后醒目地延展开，挪动一毫米就过去了。不过其实，我可能已经在红线里面了。
“你本来赌赢后想让我做什么啊？”我问道。
“我真的要去洗澡了。”我气息紊乱地说，把他推到一边，赶紧跑进浴室。
我记得我当时是这么说的。因为害怕声音被爸妈听见，只能选择去外面做，就为了这事还把周六下午的自修课都翘掉了。我坐在出租车上，看着玻璃外倒退的风景，越想着现在要去哪里，即将发生什么事，就越觉得不可思议和羞耻。
“我好喜欢你。”他含着我的嘴唇暧昧地表白。狭小的空间里，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我撩拨得心跳加速，下半身差点昂扬起来。一只手伸进我的衣服里，沿着脊骨一节一节地滑上，引起一阵颤栗。
我不是没想过做爱的场景，况且我还是个下半身在青春期的男生。尤其在高潮的那一刻，脑袋里的声音会一股脑地大喊：淦啊！直接上得了！
“我……我要先去洗澡。”我低下视线，盯着他的胸膛结巴道，整个人有点眩晕。怎么跟之前的感觉不一样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