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长明(2/2)

    楚淮将叶稍后领的曲别针摘掉，扔到了地上。

    章一豪好不容易哄好他儿子，早就忘了刚才自己要问的问题，“你问吧，哎呦喂，这小祖宗真难伺候。”

    不过话是这么说的，行动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我想知道你在背后说哪些我不知道的委屈，我怕顾忌不过来，我怕让你不开心…”

    “你绑吧，不过是绑个手而已，你随意。”

    ……

    章一豪突然提议道：“你和楚淮没打算要个孩子？就算你们不能生吧，你们可以去代孕啊，再不济，领养一个也成。”

    “我总感觉你们俩之间楚淮总是要付出得多，我感觉你们虽然好多了，但…你们之间好像还是有着一条隐形代沟，我就是觉得你们相处有点怪怪的”

    不是很重的语气，叶稍很是确定地询问，眼底一片寒意。

    彼此氛围悄无声息地变得沉默，谁也没有再开口。

    “最重要的，是我想听一听你在背后，有没有说过喜欢我。”

    楚淮轻啄了一下叶稍，“知道你不喜欢，不玩这个。”

    “其实我一直以来都有个问题不知当讲不当讲…”章一豪显得有点犹豫。

    “我来是想问你一个事，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叶稍却摇了摇头，章一豪看得出他有点失落。

    结果叶稍反而皱眉。他想让楚淮开心，楚淮为了他甚至不惜做那种事，叶稍又还有什么不可牺牲的呢？

    在最后的高潮释放后，远处是漫天烟花，人间是其乐融融。

    章一豪挠了挠头，“我觉得吧…你和楚淮在感情上，有着很大的不一样。”

    章一豪接着小声问道：“你到底喜不喜欢楚淮啊？我看你都从来不粘着他，倒是楚淮…整天跟个哈巴狗似的。”

    回应楚淮的，仍然是一片咬牙的呻吟。

    “他…为什么会掉下去？我听说过他有一阵时间疯了，是因为这个？”

    “有时候我就想，就算你是来报复我的，那也没关系。我仍然可以使劲地去爱你，在我油尽灯枯之前，我想让你最后开心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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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知道？楚淮没和你说他发病时掉下去过？”等章一豪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大嘴巴，可惜为时已晚。

    “我刚回来的那一阵，楚淮整间别墅的窗户几乎都封死了，我有一次随便问一句的时候，他脸色瞬间一变，可没有人肯告诉我。”

    后来，叶稍穷其一生都未说过一句喜欢，但他却用了一辈子的时间来告诉楚淮——

    楚淮害怕地抓起叶稍的手，颤颤巍巍，“你生气了？我这就拆掉，你别生气。”

    “楚淮，”叶稍在唤他。

    楚淮俯身在叶稍的耳旁，轻声细语。

    “你是不是在我身上安了窃听器？”

    连着问了几十遍后，叶稍实在忍无可忍。

    叶稍逼问着章一豪，在叶稍冷冽的气场下，章一豪也怂了，支支吾吾道：“就是…他说他产生幻觉看见你了…就扑了过去…就那啥了。”

    又是没有开灯的房间，楚淮把叶稍圈在怀里激烈地吻着，但他这夜却极其异常地不停问着：“叶稍，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叶稍一愣。

    “好…”

    “这次不哭着求饶，我不会放过你。”

    叶稍去章家看小孩的时候，章一豪是大吃一惊的。

    章一豪过年后不久就直接得了个儿子，听说是他在外面鬼混搞出来的，气得章老爷子半死，差点把他给轰出家门。

    “叶稍，你从来没有说过你喜欢我，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你对我从未说过一个“爱”字。”

    短短的一句话，叶稍不再多言。他说不清楚自己心里什么感觉，大概是难受得厉害，心脏都泛起疼意来了。

    接着他又重新拿回领带，眼里欲火难耐，哑笑道：“那你可要挨欺负了…”

    叶稍低头，当着楚淮的面，把扔掉的曲别针重新戴在了身上。

    “为什么？”叶稍说不失望是假的，他真的很在意这件事。

    婴儿的突然啼哭惹得章一豪立马去安慰，连刚问的问题都一股脑地忘了，叶稍自然没有任何答复。

    ……

    叶稍收起眼里的失落，“什么？”

    “小稍，新年快乐，我还是爱你。”

    在楚淮动作间，他不放过叶稍的任何一点变化，“疼了叫我，我马上停下。”

    寒冰终将散尽，星河终会长明。

    婴儿不过四五个月大，既然是章家的种，那自然得养着。不过这孩子的母亲却已难产而死，这让本就是医生的他有种罪孽感，从此收起了心，再也没有胡来。

    叶稍主动亲了楚淮一下，挑了挑眉，“那你往后余生记得天天守着你的窃听器，有些话我绝不会当着你的面说。”

    楚淮一时没有动作。

    不过看着叶稍那表情，章一豪总结出一点，那就是叶稍突然父爱泛滥了。

    楚淮自嘲着，“其实有时候我也会胡思乱想，想着你回来是不是为了复仇，是不是为了报复我，我总是往坏的一面想…”

    章一豪的动作陡然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