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那是闻小屿无论如何都无法触碰的二十年(2/3)

    闻臻冷淡看着他。闻小屿回避他的目光，说，“她养我这么多年，现在生病了，我原本应该在她身边照顾。”

    姜河配合扶住他的腰，“好好，你不要一副想打我的样子。”

    第二天闻小屿起床时，家里已经没人了。闻臻没有留下来吃早餐。闻小屿独自做自己的那一份，吃完后下楼，司机照旧在楼下等待。

    “妈，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原谅爸爸吗。”闻小屿忽然开口。

    闻小屿点点头。

    闻小屿诚恳答：“我每一次都把自己代入女性角色。”

    闻小屿忙揉揉脸。两人跟着音乐练了一段，森冉站在一旁看着，时不时出声提醒，结束后关掉音乐，示意两人到自己面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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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小屿的排练进入瓶颈期，人非常苦恼。他第一次受到这样德高望重的老师的青睐，可再有一个多月就要参加全国比赛，闻小屿的心理压力很大。

    “她有好好养过你？”闻臻冷冷道，“当着我们和警察的面，她也敢打你。”

    可如果不是胡春燕，他学不了舞，也上不了大学。他要如何对闻臻解释自己的心情呢？这种事对闻臻来说轻而易举，甚至不在需要进行思考的范围内，因此闻臻是不能理解他的。

    她的暴烈好像终于在现实面前烧了干净。情绪无法抵挡事实，唯有接受。

    闻小屿求教：“要怎么样才能表现出爱情的感觉？”

    姜河说：“懂了，这是压根不喜欢我的意思。”

    闻小屿握着喝干净的牛奶杯，手指紧了又紧，水光晃晃悠悠在眼眶里打转。他用力闭眼睛，把杯子放到一边，倒进床拉起被子蒙住自己。

    姜河学长吃着糕饼，对闻小屿说：“你的脚肿成这样，今天就别练了。”

    闻小屿忙说不是不是，姜河老喜欢逗他玩，在一旁乐个不停，森冉无奈，见时间不早，闻小屿也不能练太多，便让两人下了课。

    两人一个躺着，一个坐在床边。闻小屿把切好的水果装在盒子里放在床头柜，没有人说话。

    他直起身，走到姜河面前侧身抬手搭住他的肩膀，脚绷直，那是他们双人舞中某一部分的起始动作。“来吧。”

    他不再看闻小屿，转身离开了房间。

    森冉把捣乱的姜河扔到一边，继续对闻小屿说：“你和小姜跳舞的时候，要把自己代入女性角色。”

    周末闻小屿回了趟家，与李清见过面，又去医院看了胡春燕。

    一旁森老师几口吃完糕饼，见状无奈笑道：“小屿，你的表情要放松。”

    “你的目光追随着他，你的身体总是朝向他，希望接近，又保持距离。”森冉说，“精神的亲密无间，肉体的欲拒还迎。”

    “‘我们家’。”闻臻打断他，“你到现在还不把自己当闻家的人。”

    他关上盖子，抱着食盒，深深呼出一口气。

    “早上好。”司机和闻小屿打招呼，抬手递过来一个袋子，“这是闻总要的糕点，今早送到的，我顺路给您带来了。”

    一碰到养父母的事，他们就吵架，冷战，没完没了。

    上课之前闻小屿把糕点给周围人分了几个，留下一半，下午专业课的时候分一些给老师和同学，晚上森老师的课时才把最后两个分出去。

    “外人给你一点好处，你念念不忘。自家人对你好，你半句不提。”闻臻漠然说，“倒是有情有义。”

    被从死亡边缘拉扯回来之后，胡春燕瘦了许多，躺在病床上，似乎比从前平静。见到闻小屿，也没有再一味地发泄怒火。

    闻小屿穿好舞鞋，答，“没关系，练一下动作也好。”

    姜河在一旁道：“老师，可以通俗一点吗。”

    “你们现在唯一缺少的，就是感觉。”森冉说，“我让你们两个人来做主角，那么你们的基本功一定是过硬的，这一点一定要对自己有自信，小屿，知道吗？”

    “如果不是她愿意送我去舞蹈班，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闻小屿尽力解释，“学舞的钱对我们家来说很多，非常多，但是她还是答应……”

    胡春燕不耐烦皱眉：“因为你是他从有钱人家那里偷来的。”

    “在舞台上，舞蹈是一部分，神态和氛围同样是重要的一部分。独舞和双人舞有不同的表现方法，跳双人舞的时候，你需要注意故事的背景和人物设定，你是一个初尝爱情滋味的神灵，那种纯粹、灵动的感觉你是有的，但是缺一点爱情的感觉。”

    闻小屿拿出一枚放进嘴里，甜丝丝的，很好吃。

    闻小屿疑惑接过袋子，打开一看，竟然是上次那家老字号牌的糕饼。他拿出食盒打开盖子，里面依旧是十二个口味不同的糕饼。

    “我不是！”闻小屿不大善于言辞，一急就更笨拙，“我只是习惯这么说，你总要给时间让我接受。”

    从前就是这样，一家三口，谁和谁都无法沟通，家里不是寂静，就是火爆。闻小屿小时候哭泣害怕，无法忍受的时候会请求父母不要争吵或打骂自己，长大以后失去期待，才渐渐学会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