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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夜里,他怕明义走出来去找自己,在明义的院子里下了结界,阻止明义出来。没想到,他不让明义出去,他自己却走来了明义这里。
不过现在,他发现自己已经不需要再去问这个问题了。
他心里的那个答案,其实早就很清晰了。
明义记挂着顾荻刚刚说的话,意识到贺忱现在真的很虚弱,于是嘴唇得空之后,便担心地问他:“贺忱,你现在好些了吗?要怎样恢复……”
贺忱看着他,眸色深黑,明明没什么表情,却让人莫名觉出几分温柔。贺忱道:“刚刚那样,就可以。”
刚刚是指……
明义想了想,意识到贺忱或许说得是……亲吻?
这原来能帮助贺忱恢复的吗!
明义震惊了一下,然后毫不迟疑地主动吻上贺忱的唇,含糊道:“是这样么?”
贺忱没答他,只是再次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耐心地引导着他。
——
晚上,贺忱随着明义去了明义的小楼。
两人进门之后,明义注意到贺忱若有所思地看着窗边的小榻看了半天,然后才收回了目光。
这一夜,明义睡得格外香甜,好像还做了个梦。醒来的时候,他虽然已经完全不记得梦的内容了,但唇角都还带着笑意。
看来是个好梦。
他从梦里清醒过来,正要起身,却发现身后还躺了个人,而且正将自己抱在怀里。
明义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他是和贺忱一起睡的。
贺忱的声音适时响了起来:“做了什么梦?”
明义如实答道:“不记得了。”他又想起什么,问道:“贺忱,你夜里不是都不睡觉的吗?”
贺忱“嗯”了一声:“不睡。”
“那你怎么……”明义不由有点疑惑。
贺忱沉默了一瞬。明义转身望过去,贺忱对上他的视线,终于开了口:“我听到你喊我的名字。我过来的时候,你就……靠进了我怀里。”
明义挠了挠头,有点茫然:“哦……”
“我晚上睡相这么差哦……”他喃喃自语道。
贺忱:……
在明义试图起身的时候,他身上的被子却古怪地缠裹在他身上,任他怎么艰难地想要扯下去,那被子都不依不饶地缠着他。
就好像这被子也成了精,根本不想让明义离开似的。
贺忱围观着这一幕,皱起了眉。明义在和被子斗争的间隙看到了他的神色,于是隔空道:“没事的贺忱,我已经习惯了。”
贺忱的神色却有点古怪。他看了一会,蹙眉道:“习惯?这被子……这样,多久了?”
明义终于成功把自己和被子分开了,被子蔫嗒嗒地垂下来,被明义叠好,看着还有点可怜巴巴的。
明义边下床边想了想:“挺久了……大概我刚来几个月的样子?”他说着,又无奈道,“不光被子,别的东西有时候也很奇怪……比如这个茶壶,它有时候会自己倒一杯水给我,当时真的吓我一跳。”
贺忱听到明义的话,反应却有些大。他僵在了原地,表情也凝固了。
“贺忱?怎么了……”明义看到他的模样,有点担忧。
贺忱摇了下头,闭了闭眼。
妖宅存在的时间已久,里面的家具用品多少都在妖气的滋养下变得有些灵性。但其中,只有喜烛、锦鲤、傀儡还有老妖精生出了自己的灵智,而其他的物件反映的则是……
是妖宅主人的心意。
是他自己的心意。
第49章
距离九月之期还早得很,明义便再次过回了之前的生活,每天开开心心吃吃喝喝。
贺忱仍旧会带他一起读书,但明显每天都在放水。
刚开始明义还没意识到,直到有一回,他桌面上立着书,下面却在悄悄吃糕点。等他啃完一抬头,发现贺忱就站在他面前,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
贺忱看了他一会,慢慢向他伸出手。明义以为自己要凉,结果贺忱竟是抬起衣袖,一点点把他脸上残余的糕点渣子都拭净了。
这糕点是花生磨成粉做出来的,好吃归好吃,就是太大块了,每次明义啃完都会吃得一脸粉末。
自那之后,明义发现,宅子里的那种糕点都被切成了小块,刚好能入口的大小。
明义这才迟钝地意识到,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他还注意到贺忱好像变得有些黏人。贺忱开始格外喜欢肢体接触,格外喜欢把明义抱在怀里,格外喜欢……
最开始是贺忱带着明义练字。他竟无比自然地将明义整个揽在怀里,然后手把手教明义写字,完全不是从前那个不让人近身的模样了。
明义被他的动作惊了一下,抬头看他,就见贺忱一脸平静,见明义望过来,还问道:“怎么了?”
简直自然得不能再自然,仿佛他们一直便是如此。
不过明义马上就意识到,这大概是贺忱还没有恢复的原因,所以也非常配合他。每次贺忱抱住他,他都会向贺忱怀里靠一靠,让两个人更加亲密地贴在一起。
再后来,读书时贺忱也开始常常将明义圈在怀里一起看。他一只手翻着书页,另一只手随手拢住了明义的手,拿在掌心把玩着,像在玩着什么小物件一样。
他做这些事的时候都自然又随意,好像他们一直以来便是如此。明义一开始还诧异并且不适应,很快也被他这种态度搞得迷糊起来,不知不觉就适应了。
他适应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贺忱的一些生活方式:饭后饮一杯茶,下雨的时候在朱楼弹琴,夜里如果能见星月,他喜欢对着月亮小酌一杯。
贺忱于是倒茶也总是倒两杯,弹琴总会在一旁摆个坐垫,喝酒的时候,还是会单独准备一份冰乳酪。
做这些事的时候,贺忱有时候会突然出一会神。
明义怕他是身体恢复得不好,轻声喊他:“贺忱?”
贺忱会像从梦中惊醒似的,怔怔看向明义。有时,那种眼神会让明义以为……贺忱在看着另一个人。
明义还发现,贺忱有时候会看着书房里一处墙壁出神。
那处墙壁明义也很熟悉,那是他第一天进这个书房的时候,看到的挂了一幅画的地方。那幅画上画了竹林里的两个人,还写了字。结果贺忱那时突然很不高兴,把画也摘下来了。于是那处墙壁便一直空了下来。
就在明义注意到这件事之后,没过多久,那处墙壁又挂上了新的画——画的是明义自己。是贺忱之前画的,画上的明义抬起脸在微笑,阳光正好,春意融融。
夜里,贺忱仍旧是留在明义的小楼里睡觉,常常是明义睡前看到贺忱坐在床前,但睡醒之后,便发现贺忱睡在他身边了。
但一起睡也有许多不方便之处。
有一次明义醒过来之后,睡眼朦胧地抓起衣服穿上,穿好起身的时候才发现,他穿的这是贺忱的衣服。
虽说明义自从住进宅子之后便长高了许多,但比起贺忱,他的身量仍旧是小了许多。
所以他穿上贺忱的外袍之后,衣袖长了许多,即使有高高的肚子撑着,下摆也拖地了,简直像小孩偷穿大人衣服。
贺忱早已帮他找到他自己的外袍,但抬眼看见他的一瞬却愣了一下,拿着外袍的手也顿住了。
明义有点奇怪地伸手去接:“给我吧,贺忱。我换下来。”
贺忱又看了他一会,然后才垂下眼,含糊地“唔”了一声,算是应了他,接着才把衣服递给了他。
有了这个开头,不知怎的,后来明义又莫名其妙地穿错过好几次。不过除此之外,他还是很喜欢贺忱同自己一起睡。
他每天晚上都会做一些梦,梦里的内容他醒来后总是记不太清,但总觉得梦里一切永远干净明亮,醒来后也好像总能闻到一种淡淡的竹香,就像是美梦残留的气息。
两人就这样白天夜里都在一处,日日这样过着。
很快便到了立夏。
贺忱是不关注这些人类节日的,这天,是锦鲤跑过来找明义,给他手腕上系一种五色的丝线。
贺忱慢慢蹙起眉:“做什么?”
锦鲤笑嘻嘻道:“明义不是苦夏吗,我听说人类立夏有这个风俗,立夏系上五色丝线,孩子就能暑热不侵。”
明义转了转手腕,好奇地打量着上面的丝线,笑道:“谢谢!”
贺忱站在一边,表情没什么变化。
但下午的时候,明义就注意到贺忱放下了之前在看的书,挑了另一本书在看。贺忱看书一般很投入,而且一本看不完是不会换下一本的,这种情况几乎没有过。于是明义便好奇地多看了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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