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2/2)
李思钰点点头，“五个多月了。”
老爷子看这俩人哭笑不得，摆摆手招呼他俩去吃早饭。
李思钰忽然说话把他吓了一跳，刚要缩回手臂，就被李思钰空出的那只手紧紧抓住。
郝有钱又听他说了很久，车里暖和，李思钰说累了，靠在郝有钱身上睡过去。
“嗯，我外公当时骨灰就撒在这里。”李思钰声音越说越嘶哑，脸上的泪水顺着脸颊向下滴，郝有钱连忙拿来纸巾把他的手从眼睛上拉下去给他擦眼泪。
李思钰摇摇头，发丝穿过郝有钱的嘴唇和鼻子弄的郝有钱有些痒，“还好，但你总那么弄，有点痒。”
“乖宝儿现在不是有我们了嘛，外公看到你幸福一定会开心的。”
“家人？”郝有钱朝外边前后看看，也没发现有人，他伸手把李思钰放在腿上，以为他又在胡思乱想。
“去海边。”
“刚喂过。”
老爷子盯着他看了好一会，似乎是在纠结要不要问，想了一下，他拉住抬腿要走李思钰，“思钰啊，你这…是不是有了？”
“你这，你们怎么不告诉我？你不是一直在跑摄影？什么时候有的？”
“那你注意一点，别压到你的宝贝女儿了，她还小，经不起你折腾。”李思钰意有所指地指了指肚子。
他赶紧跑过去把大胖抱到怀里跟老爷子打招呼，大胖嘬着手指头看着自己的爸爸，脸上还流着泪就又乐呵呵笑起来。
“外公看到你现在的样子，肯定不开心了，不哭了不哭了…”郝有钱一边擦一边哄，时不时在他脸上亲两下。
“老婆，去哪？”郝有钱坐在车前边发动汽车扭头转向李思钰。
一顿饭好说歹说才让老爷子熄火。
“我去瞅瞅是不是拉了。”
车刚停，李思钰就着急忙慌下车冲进门，看到老爷子一左一右在那喂奶粉，大胖不知道怎么的，在那哭闹不止。
他忽然想起来自己一直在跑摄影展，这事也没敢给老爷子说。
李思钰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隆起的小腹一览无遗。
“醒了？”
果然，刚说完，老爷子身边气压直线下降。
郝有钱总觉得他不太对劲，试探着问道：“要不要再睡会？”
“我说今天怎么一直哭，原来是爸爸要来了，我还当怎么了呢，怎么都哄不住。”老爷子好一段时间没见过李思钰，这下人来了，喜欢的紧，赶紧喊管家把最近买的水果摆摆盘拿出来。
“……”
李思钰泪流满面，哭的直打嗝，小肚子也一抽一抽的。
“诶？她没睡吗？怎么忽然动了？”郝有钱顺着他的肚皮摸了一圈，又没了动静。
“不是，爷爷，我这行程之前都订好的，不去不行…”
“嗯？怎么了？不撑吗？”
A市边上就是海，郝有钱开了一个多小时到一个修建不久的小路上，停车发现李思钰一只胳膊放在眼上睡着了。
没想到，李思钰以前的生活这么不容易。
李思钰正和老爷子说自己在外边的经历，俩人正聊的热火朝天，大胖小胖也吃饱了一直在笑。
“那什么，他是不是饿了？”郝有钱感觉手里的娃有点烫手。
郝有钱听到他说的“刚刚弄醒”一下子脸红了，抱紧李思钰不再说话，两人紧紧贴在一起睡觉。
“嗯，你刚刚停车我就醒了。”李思钰声音有些哑，依旧仰着头，盖在眼睛的手臂动了一下，转而用手捂住眼睛。
“嗯…”
“好嘞。”
“谢谢。”
第二天一早，穿好衣服，他们一起回了老宅，门还没进就听到里边哇哇大哭的声音。
儿子你真能耐。
郝有钱在一旁不好意思地挠头，“刚出月子就有了，那时候忘记做措施了，没想到一下就中标了，上个月他回家我们才发现。”
李思钰摇摇头。
于是郝有钱停好车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其乐融融的一家，感觉自己像个外人一样，有些不爽的在老婆旁边坐下。
李思钰在被窝里抓住郝有钱在腹部打圈的手，然后让他摊开手摆在自己肚皮上按着不动。
老爷子这才放下悬着的心，抱起小胖和李思钰去沙发上去坐下。
“我怕压到你。”郝有钱把下巴放在李思钰肩头，说话间不经意蹭着他的耳朵。
郝有钱低头看着眼角泛红，满脸泪痕的爱人，轻轻在他眼尾吻了一下，察觉到手掌的动静，他靠近隆起腹部小声道：“爸爸睡了，不要打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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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郝有钱第一次听李思钰说他家里的事情，他一直以为李思钰的家人都不在了，也不敢问，怕说道李思钰的伤心事，没想到他爸爸还活着。
“刚换的尿不湿。”
“老婆？你怎么了？”
“烂人自有天收，不值得为他生气，气坏身体我们自己遭罪。”
郝有钱抽出手下车去后排坐到李思钰旁边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手心，凑近了看才发现李思钰鼻子旁边晶莹的泪滴。
“怎么不抱了？”李思钰疑惑问道。
郝有钱：“……”
“上个月就发现了？那怎么还往外跑！”老爷子有些生气，这事自己不知道就算了，这夫夫俩也不省心，揣着娃还到处跑。
“其实我和我外公并没有血缘关系，我妈是他捡来的，但他对我们很好。我妈也是盲人，虽然我爸没让我盲，但他抛妻弃子，不是什么好东西…”
吃完饭在老宅又玩了一会儿，李思钰说有事要出门，儿子们放在老宅再呆几天，又被教育了一顿才让走。
他顺手接过老婆怀里的小人，也许是他不爽的情绪被大胖看出来了，大胖哇哇大哭起来，热火朝天谈笑的两人立刻停下朝这边看过来。
这条路上没什么人，旁边就是大海，郝有钱把前边的车窗开了个小缝，从副驾驶前边的放的袋子里掏出一张薄毯小心翼翼搭在李思钰身上。
郝有钱迅速抬起上半身在李思钰头顶瞧了他好一会儿从上边滚了下去，在他左边躺下来，一手横在李思钰脖子下边给他垫着脑袋，另一只手搭在隆起的肚子上不停打圈。
“我只是突然想起来，我从来没带你见过我的家人。”
“估计刚刚给弄醒了吧，不过她很乖，也不闹，很少有动静。不像当初大胖小胖那样，经常闹得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