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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院长，着火啦，好热，赶快救火啊。”

    叶初阳想了一会儿，道：“齐院长，我想为钟伶女士采样，您能联系到这位范律师吗？我想征得他的同意。”

    齐院长道：“火势不大，已经被扑灭了。你先坐下，不要慌。”

    叶初阳问：“有人来看过她吗？”

    齐院长：“对，就在她和未婚夫举办婚礼当天，婚庆公司用的劣质电线烧了起来，酿成大火。钟伶的父母和未婚夫都被烧死了，还有两个亲友宾客，一共死了五个人。钟伶的精神从那天起就出现了问题，直到现在，她还一直停留在婚礼当天。”

    齐院长推开701号病房门，道：“小叶，这就这间。”

    齐院长给律师打了通电话，律师说电话里说不清楚，马上过来一趟。

    叶初阳走进去想跟她对几句话，但钟伶只恍恍惚惚地在房间里乱看，指着墙角说：“又烧起来了，赶快扑灭啊！”

    两人回到办公室，在茶桌两端落座，齐院长道：“钟伶很可怜，她的父母和未婚夫都在一场大火中遇难了。”

    叶初阳一惊：“轻生？”

    挂了电话，齐院长和叶初阳闲扯几句闲篇，忽然问：“小叶，你和江瀛是什么关系？”

    齐院长道：“她不会和你交流的，她一直都陷在自己的回忆里。”

    疗养院开在郊外半山腰，被一片葱郁的树林包围着，像是童话故事里的世外之地。

    齐院长叹了声气：“据他家里人说，上个月十七号，那时都已经凌晨了，江瀛本来在床上睡得好好的，忽然爬起来要跳楼，要不是他家里人及时发现，现在人已经没了。”

    钟伶老老实实坐在床尾，但神色依旧不安。

    叶初阳离开病房，道：“齐院长，麻烦你简单说一下她的情况。”

    齐院长道：“行，到我办公室说。”

    齐院长：“她时常自言自语，自导自演，一会儿扮成未婚夫，一会儿扮成父母，一会儿扮她自己，把那场没完成的结婚典礼完成了一次又一次。我知道，你想说她这样的情况更像是人格分裂是吧？但是不是的，按我多年的经验来看，钟伶虽然扮做已故的父母和未婚夫，但是她不认为自己就是他们，她还是能准确说出自己的名字。我问她父母在哪里，她也会说去世了。人脑太复杂了，哪一环节出了问题都能引起连锁反应，钟伶的情况很特殊，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楚。”

    叶初阳走在甬道里，看到草坪上三三两两分散着穿白色病服的病人，他们散步、聊天、打乒乓球、跳绳、晒太阳，大多数人的行为看起来与普通人无异，但也有个别者举着一朵蒲公英疯狂奔跑，或面对一颗树侃侃而谈。

    叶初阳道：“江总是我的投资人，我的项目就是他在资助。”

    叶初阳：“大火？”

    叶初阳：“但您说她患有妄想症。”

    齐院长道：“她的其他亲人都在外地。有一个姓范的律师经常来看她，是她的朋友。除了他就没什么人了。”

    钟伶急慌慌道。

    叶初阳走进去，看到一个骨瘦如柴的女人在病房里焦躁地转来转去，手里端着一杯水，把杯子里的水泼洒到墙上和床上。她就是钟伶，她留在资料里的照片是一张容长清秀的脸，此时脸上血肉枯瘪了，瘦得露出骨相。

    齐院长道：“我有他电话，我问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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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初阳：“我能见见她吗？”

    齐院长点点头：“哦，原来是这样。”

    双方口头协定后，齐院长把他们领进了办公室，拿出一份病人名单，道：“小叶啊，这里面都是比较符合你要求的病人，后面有他们的病例，你看看。”

    齐院长道：“钟伶？对对对，她已经在这儿住了两年了，情况一直不见好转，是我们团队一个棘手的难题。”

    叶初阳接住资料，一目十行地看了下来，迅速锁定一个感兴趣的目标：“齐院长，这位叫做钟伶的病人患有妄想症是吗？”

    叶初阳想起江瀛在天台华呼风唤雨，江瀛暴戾地扇了表姑一巴掌，江瀛任性地想要帮整条街客人买单，觉得江瀛种种行迹也算得上‘行为异常’，便问：“齐院长，江总说他也是您的病人，这是怎么回事？”

    钟伶住在住院部三号楼一间病房，楼道里很安静，只有他们几人的脚步声，即将到钟伶的病房时，江瀛忽然说：“齐院长，我出去打个电话。”随后江瀛下楼了。

    他们在一栋粉白墙皮砌成的小楼里见到了齐院长，齐院长已经事先知晓了他们的来意，因为这次有江瀛作陪，所以叶初阳和齐院长的交涉顺利很多，江瀛最后以‘再给疗养院建一栋楼’拿下了这场谈判。

    齐院长道：“江瀛啊，他的情况和钟伶有点像，也是妄想症和人格分裂的糅合。你见江瀛平时彬彬有礼的对吧？其实他很容易受刺激，但凡他受了刺激就会变得有严重的暴力倾向，还有轻生的举动。”

    说着，她抱起茶壶把水全都洒在墙角，又掀掉被单来回在墙角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