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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彦却躲开她抢盒子的手，起身后退了一步：“对不起，我不能交给你，我要用死胎和他谈判，他想收藏，这是我离开他的最后的筹码。”
钟伶面无所动：“可是我爱他。”
刘彦提着木盒快步走出病房，钟伶想追赶他，但是浑身无力，从床上摔到地上，笔直地伸着双手，哭喊：“你们都一样！你们都在伤害我！你们都在肆无忌惮地伤害我！你们究竟要把我逼到什么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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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他快没气了！”
刘彦急道：“难道你还想让他继续伤害你吗？他今天让你切掉身体的一部分，明天让你切掉另一部分你也照做吗？他是魔鬼，他会要了你的命！”
叶初阳忙问：“你们是谁？是你和钟伶吗？谁说你们只能活一个？”
叶初阳回头，看到江瀛蹲在地上，手中捏着一只小小的透明的玻璃瓶。江瀛把玻璃瓶放在鼻下闻了闻，道：“钟伶身上的香水味。”
刘彦说话声音很慢，很轻，像道香烟烧成的烟烬，脆弱得风一吹就断了，叶初阳听了两遍，才隐约听到他说的是：我们两个人，只能活一个。
法西娅一惊一乍：“表哥！”
刘彦背对着门口，叶初阳看不到刘彦的脸，但能从刘彦说话的语气中听出刘彦的急切，刘彦握住钟伶的手，道：“你不要继续犯傻了，难道你还想不通吗？安东一直在控制你，他都快把你的魂抽走了，你就要变成他手中的傀儡了！”
江瀛忽然道：“叶博士。”
化妆室里也是凌乱焦黑，法西娅跪在地上，正在给奄奄一息的刘彦做心脏复苏，她已经忘了这里是一场幻境，刘彦也早已死了，她只是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一条生命消逝却见死不救。
他们又进入电梯，这次电梯很快就停了，叶初阳一出电梯，看着眼前的场景，以为自己的所处的时空在瞬间错乱，回到了钟伶和刘彦举办婚礼的那间礼堂；虽然已经被火烧的焦黑，但是通过残垣断木和布局依然可以看出这里是被大火烧毁的礼堂。空气中飘荡着刺鼻的焦糊味和未消退的残余的热浪，一呼一吸都真实地像是当年的失火现场。
叶初阳扭过头：“又怎么了？”
“表哥！”法西娅的声音又顺着空荡荡的楼梯间窜出来，这次分外清晰，“你们快上来，我找到刘彦了！”
江瀛道：“上次我们去参加她的婚礼，我在她身上闻到过。”
江瀛走进来把法西娅手里的瓶子拿走和另一只一起放入裤子口袋里，道：“不知道，先收起来。”他环顾一周，“钟伶呢？”
刘彦说话声音很慢，很轻，像道香烟烧成的烟烬，脆弱得风一吹就断了，叶初阳听了两遍，才隐约听到他说的是：我们两个只能活一个。
叶初阳心脏猛跳了两下，随后迅速稳住心神，喊了一声：“小娅！”
叶初阳：“你怎么知道？”
刘彦嘴里说着对不起，一步步往后退：“对不起，伶伶，这是我最后的机会，如果我不逃我一定会死在他手里！”
第22章 服刑
叶初阳转头去看刘彦，刘彦提着木盒的背影越来越淡，最终和黑暗融为一体。
钟伶神情麻木：“他已经把我生命的一部分拿走了。”
钟伶的口吻很凄冷：“那你呢。”
叶初阳蹲在他身边，看到他的嘴唇微微翕动着，便低头靠近他耳边：“你想说什么？”
江瀛撑着门框的手臂挡住了路，叶初阳一弯腰从他臂弯下钻了过去，走进化妆室。
边小澄有气无力的声音从舞台边黢黑狭窄的楼道里传出来：“叶，叶博士我们在这——呕！”
叶初阳看不下去了，想过去帮助她，但刚走近病房，房门呼通一声从里面关上，随后房门消失了，方才打了一间病房的墙壁变得光秃秃的，病房和钟伶都不见了，但是钟伶的哭声却还徘徊在阴暗的走廊里。
刘彦：“我和你一样，我也被他控制了很多年，我也很爱他，我曾经也离不开他。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要离开他，无论我多爱他我都要离开他，否则我会没命的！你也是，再不从他手中逃走，你也会没命！他根本不爱我们，他只是把我们当做掌中之物去伤害！”
钟伶像讨命的女鬼般朝他伸出手，瘦下去的两腮挂满泪水：“那是我的孩子，是我唯一的孩子！还给我！”
江瀛停在门上挂着‘化妆间’牌子的房门口，扶着门框往里瞧了一眼，云淡风轻道：“都在里面。”
刘彦提起搁在地上的木盒：“你是说你的孩子吗？我知道你很想留下这个孩子，但是——”
钟伶转动脖子，看到他手中的木盒，死灰般的眼睛里透出一点星火：“是我的孩子吗？你还没交给他？给我！快给我！”
刘彦穿着结婚时穿的礼服，胸口还别着‘新郎’的胸花，他袒露在外的皮肤部分被烧的焦黑，露出鲜红的血肉，浑身散发出肉类被烈火烧烤过后的焦糊味。或许是法西娅的心脏复苏起效了，他一息尚存，竟然还没死。
江瀛走在前面，一路上踢踢踹踹，把挡路的障碍物全都清除干净，还一脚蹬开另一具趴在地上的皮肉溃烂的男尸，同样是当年参加婚礼不幸被烧死的一名死者。叶初阳不敢乱看，闷头跟在江瀛往前走，没有及时发现江瀛停下了，险些一头撞在江瀛背上。
经江瀛一提，叶初阳才想起在这间房里寻找钟伶，因为钟伶和刘彦都在这间化妆间里被发现，但是此时只有刘彦的尸体，不见钟伶。
“啊啊啊啊！那只猫又来了！”
光线昏暗，叶初阳没留意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住了，回头一看，才发现地上躺着一具皮肉被烧焦的女性尸体，是当年死在婚礼现场中的宾客中的一位。
刘彦的呼吸断了，就此永远沉默了下去。
法西娅从刘彦的西装裤口袋里也摸出一只玻璃瓶，形状和大小都和江瀛手里那只一模一样，叶初阳很头晕：“这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