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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友海住在一座有了些年头的小区里，小区很大，单元楼不好找，上班时间小区里也没有几个人，叶初阳和江瀛沿着甬道走了一阵子才看到一个中年男人迎面走了过来。

    江瀛一手压着门一手撑着门框，弯腰看着叶初阳的脸，低声笑道：“这就对了，笑一笑多好看，比刚才板着脸生闷气的样子好看多了。”

    男人：“哦，我是老宋的朋友，我姓赵，住在楼上。你们是干嘛的？”

    叶初阳和江瀛对视一眼，点了点头道：“对，我们找宋友海。”

    老赵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请进来吧警察同志。”

    叶初阳：“您是？”

    “嗳嗳，叫我老赵就行。”

    叶初阳走在最后进门，瞧一瞧江瀛的背影，低声说：“骗子。”

    叶初阳默了一默，猛地用力在他胸前推了一把，进了门说：“看我得经常提醒你，我年纪比你大不少，有些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很不合适。”

    惠福小区和建在老城区的成渝二小只有步行二十分钟的路上，宋小倩生前每天上下学都由宋友海接送，宋小倩死后，宋友海也日日重复这一路线，全年无休。宋友海出了小区，沿着通往学校的这条人行道慢慢往前走，叶初阳等人就慢慢跟在他身后。

    “嗳！老宋！”赵富连忙看了眼手表，“这疯子，他又去接小倩放学了。”

    叶初阳指指左边的房门：“502。”

    江瀛耸耸肩，笑道：“没怎么，很可爱。”

    老赵：“对对对，我是赵富，我和老宋以前都是喜缘酒店的保安。”

    男人把叶初阳上下打量一圈：“你们是社区的？也不像啊，你们找他干嘛？”

    随即，老赵抱着一堆脏衣服走出来，把脏衣服装到袋子里准备带走，叹了声气道：“自打小倩没了，老宋就疯疯傻傻浑浑噩噩活到现在，我们现在都还年轻，我还能照顾他几年，等我们都老了可怎么办。”

    叶初阳觉得自己不能再躲了，他越回避，江瀛越变本加厉，于是他转头正视江瀛：“怎么了？”

    赵富道：“警察同志，老宋现在话都说不清楚，你们问他啥他也答不上来的。”

    老赵掏出钥匙上前开门：“警察同志，当年不是查清楚了是意外嘛，现在怎么又——”

    江瀛见叶初阳被问住了，就自然而然地扯起慌：“我们是警察，找他是想了解两年前喜缘大酒店失火那件案子。您怎么称呼？赵先生？”

    叶初阳正要向他问情况，就见北边房间里冲出一道人影，一道风似的直冲门口。要不是江瀛拽住叶初阳的手腕把他往后拉，他已经被那道人影撞飞了。

    叶初阳脸一红，把头扭开了。

    江瀛没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亲和又不失威严道：“这就不是你该操心的问题了，警方办案期间对外不披露。”

    接下来轮到叶初阳回答问题了，但是他的来意有点复杂，总不能说为了调查宋友海是不是两年前一场火灾的纵火真凶帮手，所以他被难住了，沉默了，不知该如何作答了。

    江瀛撒谎连腹稿都不打：“我们的证件在车里，车被拦在小区门口没开进来，这样吧，你打到我们单位核实一下，领导办公室座机是313——”

    老赵的声音从北边一间屋子里传出来：“老宋，你怎么还没起床？快起快起，警察同志来找你了。”

    男人很惊讶：“你们找老宋？”

    进了屋，叶初阳才闻到房子里有股难闻的气味，像是衣物长时间不洗，食物变质也不扔，混合起来的腐臭的味道。而且房子里很乱，家具和生活用品全都摆放的横七竖八，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老赵忽然警惕起来：“警察同志，我能不能看看你的证件？”

    江瀛道：“你冷静又稳重，但是你很容易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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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初阳迎上去问宋友海的单元楼，中年男人道：“你们跟着我吧，我也住那栋楼。”

    于是叶初阳和江瀛跟在他身后七绕八绕了好一阵子才找到宋友海住的C九栋单元楼，他们又跟在中年男人身后爬了几层楼梯，到了五楼，三个人竟然不约而同地站住了，男人有点迷糊：“你们找几号？”

    叶初阳眼疾手快把门顶住了，眼睛往上一挑，似喜非喜似怒非怒地瞪着江瀛，嘴角挂着一点笑：“你敢关门，胡闹不分场合。”

    叶初阳在海阳拿来的资料里看见过赵富的脸，失火当天共有两个保安值班，一个是宋友海，另一个就是赵富。他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赵富，见到赵富是意外收获。

    江瀛立刻反客为主，抬手指了指502房门：“宋友海在家吗？我们想问他几个问题。”

    叶初阳在他脸上仔细看了看，忽然道：“您是赵富？”

    江瀛听到了，转身作势要关门，压着嗓门道：“骗子骗开的门，你别进。”

    然而见到了赵富，叶初阳就把询问对象从宋友海换成了赵富：“那你代他说吧，你们当时一起值班的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