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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初阳笑道：“可是我记得你会。”

    叶初阳笑道：“你觉得我不是医生？”

    叶初阳透过门上的窗户往里看，这间213病房是空的，床铺整整齐齐，似乎从没人住过。他又看了看隔壁的病房，里面还是空的。

    砰地一声，楼上传来响动，类似重物坠地的声音，但是这声音继而跳动了几下，更像是篮球砸在了地上。

    海阳一拍脑门：“上楼上楼，我想起来了，江瀛经常在楼上活动室打篮球。”

    叶初阳试着推门，门被锁死，道：“江瀛不在里面。”

    叶初阳只在旧报纸上看到过江瀛年幼时的照片，此时见到少年时的江瀛，竟比第一次和江瀛见面还要紧张，他走进活动室，隔着几米远的距离看着眼前的少年；他的身材远比同龄人要高，但是身上丝毫没有同龄人应有的朝气，他过分的苍白，也过分的阴沉，他只站在那里扔篮球，举手投足间显露孤冷遁世的气质。

    江瀛瞄一眼他清癯消瘦的身材，抢过他手里的篮球，向前运球三步上篮，往上一跃，篮球砸进球框里。

    叶初阳：“看过。”

    江瀛：“什么时候？”

    叶初阳笑着问：“那你喜欢我这样看着你吗？”

    叶初阳看着他的脸，在他稚气未脱的脸上看到了狡黠桀骜的神气，这一点也像极了江瀛。

    海阳：“不是，他叫——”

    海阳带着他们上到二楼，二楼是住院区，整层楼全是病房。海阳用手表照明，照亮一扇病房门上的门牌号：“我记得江瀛住在206。”

    海阳搂住叶初阳的肩膀，笑道：“今天给你带来一个人，往这儿看，认不认识？”

    走近门口，叶初阳看到门里跳过一只篮球，紧接着走出一个穿白色病服的少年，他追着球走了几步，弯腰将球抱起，无意间一抬眼看到了门口的几个人，寒凉如水的目光在他们脸上一扫而过，抱着球走开了。

    他席地而坐，对江瀛说：“过来坐。”

    江瀛的双眼冷淡又空洞地看他片刻:“不会。”

    叶初阳向他走近，道：“对，我是医生，你爷爷让我来看你。”

    江瀛的眼神依旧冷漠，但已经褪去了一些防备：“你不像医生，医生看我的眼神和你看我的眼神不一样。”

    叶初阳听到这句话，神情一怔，思绪瞬间飘走，没察觉江瀛把球往回扔，篮球不轻不重的撞在他的膝盖上。

    江瀛顿了一会儿才说：“我不习惯。”

    海阳：“嗳，还记得我吗？”

    江瀛犹豫了一会儿，慢慢走到他面前，学做他的样子盘腿坐下，道：“你真的是医生？”

    他们朝着东边的楼道走过去，很快找到了206号房，但是里面没有人，被褥整齐的叠在床上，里面仅有的一副桌椅也是摆放的规规整整。

    法西娅找到了方向，指着东边的楼道：“206在那个方向。”

    叶初阳只好问：“你在这里多久了？”

    少年的头发稍有些长了，单薄的刘海遮住了眼睛，他把刘海往后捋，露出一张苍白俊秀的脸，这个动作像极了江瀛。他的目光只在叶初阳脸上停留了一秒钟，像一撮风似的飘走了，道：“新来的医生？”

    叶初阳：“很久很久以后，你现在当然不记得。”

    江瀛浑身僵住了，叶初阳只是触摸他抱在手里的篮球，但是给他的感觉就像直接触摸到了他的皮肤，他很不适应，很不自在，但并不想躲开。恰恰是察觉到自己不想躲避眼前这男人，江瀛反而把手从篮球上拿开，撑着地板把身体往后一仰，又和叶初阳拉开距离，道：“医生大叔，你的谈话方式很新颖，但是不要绕弯子了，赶快问完你的问题，我累了，想休息。”

    江瀛运着球往回走，道：“因为球框低，再高点我就投不进去了。”

    江瀛：“四个多月，五个多月？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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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瀛：“你看过我打球？”

    一行人上到三楼找到活动室，活动室门敞着，里面缓慢有序的传出篮球砸在地上的声音，一声声飘荡在空荡荡的楼道里，折回半截回声。

    江瀛很老成地皱起眉：“你确定你是医生吗？你比我更像疯子。”

    篮球在地板上跳动了几下，又一次往上飞升时被江瀛接住，江瀛把球抱在怀里，侧过头向叶初阳凉凉一笑：“你想和我谈话，还是想让我做题？”

    叶初阳试着和他拉近距离，把手按在他怀里的篮球上，温柔地笑道：“你会习惯的。”

    叶初阳把他怀里的篮球拿走，往上扔了一下又接住：“是不是疯子重要吗？重要的是你现在会不会灌篮，你不会的话我可以教你。”

    叶初阳拍了下手，笑道：“你打的很好。”

    江瀛垂下眼睛，又把篮球抱住，故意用冷淡的语气说：“很温柔。”

    江瀛把球扔出去，撞到对面的墙壁，篮球往回飞了一半路程，摔落在地，骨碌碌的滚到他脚边，他弯腰捡起篮球，又扔了出去，一次次的重复这无聊的动作，道：“你们不是答应我一个月来一次吗？今天距离你们上次来看我才过了几天。”

    叶初阳：“是吗？我的眼神是什么样的？”

    他笑了笑，道：“你会灌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