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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琛本就没想留在这,他站了一会儿,正准备离开,却听见一点细微的声音。

    何琛抓住被子,却没扯开,里面的人似乎也紧紧揪住了被子,何琛眉头一皱,手上用力,硬是将被子给掀开了。

    林司衍来不及蒙住眼睛,还是被何琛瞧见了湿润的眼眶,且光滑的脸颊上还落着几滴水色。

    何琛心中吃惊,这人竟是哭了。

    他知道林司衍这人倔强要强,不轻易落泪,但他不是没见过林司衍哭的模样,相反,他见过不止一次。

    一次是很久之前,他被福来用刑,误把他当作是娘,抱着他流泪;一次是何瑜恶劣地拿他残缺之处逼他时,他流泪了。

    但哪一次都没有如今这一次看着脆弱。

    何琛心里很清楚,林司衍不是因为自己的强吻而哭的,毕竟那时何瑜第一次见林司衍,就逼他口侍的时候,林司衍也没有哭。

    那应当......就是压抑了很久了,否则不会在知道自己还在的情况下,闷在被子里偷偷流泪。

    何琛叹了口气,脱了鞋袜,躺到林司衍的身边,圈着他的肩膀。

    林司衍自是不肯让何琛环着自己,挣扎着推开他,带着哭腔,恶狠狠喊道:“滚开!”

    “别动,我不碰你。”

    何琛制住人,轻声道。

    林司衍挣扎不开何琛,也渐渐累了,便自己蜷缩着身子。

    过了一会,何琛感到胸膛处一片凉意,怀中停停顿顿地传来几声犹如猫叫般细微的泣啜声。

    何琛缓缓抚着那点单薄的肩头,眼中神色复杂。

    第142章

    林司衍是被弄得不舒服而醒来的。

    后腰处似乎抵着一个火热的硬东西,但又被困住了身体,挣脱不开。

    眼睛似乎有些肿,有些艰难地睁开眼,入目却是一只手臂,还是自己枕着的,林司衍迷茫的脑袋放空了一会,好半响才记起昨夜的事情。

    后面怎么了,林司衍不太清楚,只知道很累,他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林司衍甩开腰上砸着的手臂,他一动,何琛也醒了,睁眼便撞入一双有些红肿却依旧漂亮的桃花眼之中。

    左臂被压了一夜,此刻整条手臂都在发麻。

    何琛转了转左臂,也跟着坐了起来,他昨晚本来只是想着陪林司衍躺一会儿的,没想到到最后自己也跟着睡着了。

    “要我帮你吗?”

    林司衍很平静地问道。

    他从齐策床上醒来过无数次,自然知道那是什么。

    林司衍见何琛没说话,便以为他是默认,伸手准备替他解裤头,刚扯开结绳,便被何琛打开了手。

    林司衍疑惑地看向何琛,却见他脸色黑了下去。

    “不用。”

    何琛推开林司衍,黑着脸道,而后背着林司衍穿衣裳。

    林司衍眉头一皱,搞不清何琛这是在恼什么,但不用他解决还更好。

    何琛将地上落着的衣裳丢给林司衍,自己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林司衍也没怎么理会何琛的怪状,看了眼窗外,摸估着如今应当也快卯时了,应当去伺候齐策上早朝了。

    想到又要去早朝,林司衍眼中闪过一丝抗拒。

    却别无他法,收拾好自己后,还是唤了周顺打热水进来。

    林司衍到乾清宫的时候,齐策也刚起不久,一排小内侍规规矩矩地立在一侧,手上端着天子上朝要穿的服侍。

    本来站在齐策身后为他穿衣的内侍瞧见林司衍进来了,便安安静静地退至一旁。

    林司衍熟练地接了上去,齐策察觉到变化,淡淡掀了掀眼皮,从宽大的镜中看到来人,没说什么。

    林司衍转到正面为齐策整理衣襟,眼上却突然覆上一根手指。

    齐策拿指背碰了碰林司衍有些肿起的眼皮,眉头轻皱,“眼睛怎么肿了?”

    “昨夜不小心睡得晚了些。”林司衍低低道。

    其实林司衍起来后,便让周顺拿来冰块敷了,不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什么。

    正巧上朝的时间也差不多到了,齐策便没再说什么。

    **

    夜里,林司衍回来的时候,周顺说大理寺那边有人递来了一封信,已经放在他桌上了。

    是詹槟托人送来的信。

    求林司衍网开一面,放过自己的妻眷。

    林司衍面色冷淡,将信折起,就着烛火将信烧了——你詹家的妻眷无辜,林家的妻眷难道便不无辜吗?

    可你那时仍是袖手旁观了。

    他父亲愚忠,你却傻傻地听命。

    林家三百人口,除他外,终究是无一存活,他只看结果,不想去探缘由。

    屡屡灰烟中,依稀可窥见林司衍眉目间的冰冷。

    那夜,林司衍将做了许久,将近成品的木头人轻轻塞入箱底,箱底里还有许多残次的木头人,细看下去,眉目皆是温润,似乎刻的无一例外都是同一人。

    **

    初十三,午门处人头攒动——今日是詹家斩首之日。

    但今日较之往常,却有些安静。

    不少妇人甚至抬手抹泪,突然,不知是谁骂了一声“都是皇上身边那个奸佞!詹大人为人正直,断案公正,岂会做那等通敌叛国之事!”,而后场面开始混乱了起来,一个接一个的嚷嚷声四起。

    “是啊!若不是詹大人明辨冤枉,我早便被那些豪强栽赃,乱棍打死了!”

    “我娘家便是衡州的,詹大人在衡州那三年,道不拾遗,衡州谁人不感激詹大人!”

    “......”

    “詹大人是冤枉的!”

    “詹大人是冤枉的!”

    “......”

    群民激愤地嚷嚷着,监斩官大力地拍着案台,士兵形成一堵人墙,挡着冲动上前的百姓,艰难维持着秩序。

    皇城之上,立着一个身姿冷清之人,粉面朱唇,眉目淡然。

    那人身上穿着艳红的御前总管服,金线刺绣,内搭白衣,金边腰带紧束腰身,勾出一把不堪一握的细腰,看着冷艳羸弱,却不容小觑。

    肩上突然一重,带着余温的暖毛贴在肩头、背上,林司衍侧目,何瑜不知何时也走了上来,依着他未收的动作,原是将自己的大氅解了下来给他。

    何瑜握了握林司衍的手,冰凉凉的,像镇了冰的玉,不由得嘲道:“大冷天的,存心找病受是不是?”

    林司衍抽开手,推开几步,与何瑜保持距离,何瑜早知林司衍的性子,倒也没在意。

    他瞥了一眼下方,摇了摇头,口中惋惜道:“大丈夫不免妻不贤,子不孝啊!”

    何瑜口中虽是这般的语气,但若是再看他那双暗眸,却仍旧盛着玩世不恭。

    确实,若不是詹槟有个不贤的妻子溺宠幼儿,林司衍也不能那么轻易地抓到詹槟的把柄,栽赃嫁祸于他。

    林司衍眸色微动,眉目却依旧漠然地看着下方的喧嚣,犹如一尊无悲无喜的躯壳。

    何瑜轻啧了一声,也将目光投向下方。

    午时三刻,监斩官看了看漏斗,大喊道:“时辰已到,即刻行刑!”,而后将带有“斩”字的拍子扔了下去。

    带着红头巾的壮汉提着大刀上前,仰头喝了几口酒,而后将最后一口尽数喷在大刀上。

    泛着冷光的大刀被高高扬起,围观的百姓中偶有尖叫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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