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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敢？”喜来三步并两步地赶上前，挡在年轻男人身前，又回身瞪着林司衍，压着怒气道：“承恩，你不要以为咱家不在宫中了，就能任你欺负到咱家头上！”

    喜来那一声声悲喊仍在耳边回荡，原来，锁在小院里的那幅画，画的不是大哥，而是父亲！

    那时林司衍没要，是他硬塞给林司衍的。

    原来，竟是这样。

    还有何劲，他原以为何劲骂他父亲，是因为母亲选择了父亲的缘故，却原来......也是因为那事。

    “这夜还长着，我今夜就在这等公公一句实话！”

    那时大哥与大皇子交好，便站在了一起说话，被人开了句玩笑道：“大皇子与林公子形影不离，胜似亲兄弟，臣看着，突然想起皇上与林相少年时也是这般形影不离的”，而后不知是谁留意到了，又随意添了句“两人眼睛有些相似”，那时先帝便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们二人，随后也跟着道了一句“是相似”。

    今日前来通报的人说，林司衍是带着满身煞气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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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腿，我的腿……”

    手上拿着长椅的锦衣卫将手臂举起，在落下的前一秒却被人挡住了。

    林司衍看着喜来，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陈述道：“公公，你威胁不了我，而他们只会听我差遣，我今日即便是要他们将你侄儿千刀万剐了，他们也只会照做。”

    镇抚司的人，说得不好听一点，杀人放火也是其中的一项业务，林司衍向来不喜欢这些，何琛本以为他不怎么会用到的，至少……不会那么明目张胆地闯入镇抚司叫人。

    那令牌虽然是给了林司衍，但是林司衍若是拿了令牌到镇抚司，也是会有人来告知何琛的。

    何琛定眼一看，竟是林司衍。

    “啊——”

    “林司衍——”

    何琛拧着眉驱马，时而有飘零刺骨的雨冲进他的眼睛里，但他此刻无暇顾及这些。

    林司衍仰起头，仍由冷雨打在脸上。

    喜来哆嗦着唇，只是道：“你想咱家说什么？咱家说的都是实话！”

    他父母恩爱，两不相疑，如何会插足帝后之事？

    帝王一怒，伏尸百万吗？

    “不，不要……伯伯，救我啊！告诉他！他想知道什么，你快告诉他啊……”年轻男人恐惧地喊着，想要逃开，却被人死死地制住，动弹不得，只能张着一张嘴叫着。

    可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干脆点，将我也一并杀了？

    “我只想听公公一句实话，而不是这些无用的废话。”林司衍打断喜来，轻蹙着的眉头显示着他的不耐烦。

    似乎也是自那个时候起，先帝才开始偏爱大皇子的，连带着大皇子的母妃也受宠了起来，还频频召大哥进宫。

    林司衍神色嘲弄。

    但他大哥的眼睛......是最像父亲的！

    冤有头，债有主，齐策，是你母后先起了杀心，且将她赐死的是先帝，你不去怨恨先帝，反去迁怒我父亲，这又是何理？

    男人凄厉的尖叫声划破天际，在这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瘆人，有些胆小的婢女看着这一幕直接昏了过去。

    怪不得每次祖母生辰，先帝都亲自前来道贺；怪不得先帝暴躁易怒，百官噤若寒蝉，却唯独每次父亲进谏都愿意听从。

    喜来显然被气得不轻，满面怒容，额头上的褶皱一层层堆了起来，发福的大肚子起起伏伏的。

    然而被活生生打断腿的极致痛苦却没能让年轻男人一下子昏过去，因此只能清醒地感受着痛苦。

    他今日休沐，便去了郊外走了走，回来时便听手下说林司衍带着几个锦衣卫去了南城，他之前说了为何琛的事给林司衍赔罪，便将自己的令牌给了林司衍，告诉他若有需要，可拿着令牌到镇抚司，到时自会有人听他差遣。

    为何各个都怨到他父亲头上？

    初夏的这第一场雨下得着实有些猛烈了，将近半个时辰了，这暴雨也不见停歇。

    林司衍突然想起那年祖母五十大寿，先帝竟然亲自出宫为祖母贺寿，甚至还带了几个皇子来，众人皆以为林家受先帝重视，便都跟着向祖母道喜，唯独父亲脸色冷凝。

    “还有一条，继续！”

    哪想林司衍不为所动，只冷冷吐出一个字：“打！”

    你身为帝王，怎么能不懂得斩草除根之理，反倒要将我弄在身边，就不怕养虎为患吗？

    第153章

    “你……”

    灰蒙蒙的夜，飘零的雨，阻碍着视野的寻找。

    ……

    林司衍凉凉地笑了一下，“将公公拉开，莫要误伤了他。”而后示意锦衣卫继续。

    何琛心中一紧，夹着马腹加快了速度。

    一路快马加鞭赶往南城，雨夜中突然隐隐灼灼出现了一个消瘦的身影，那人身形单薄，身上都被雨水淋透了，却仍在雨中停留，似是阳间一缕找不到归处的孤魂。

    林司衍不记得他是怎么从身后的府中出来的，只知道天地昏暗，眼前风雨飘摇。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