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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黑衣蒙面的男子抬着竹轿,飞快地在官道上行走着。竹轿后方用一根丝线系着一副棺材,棺材却像是毫无重量一般漂浮在半空,随着竹轿一起迅速前行。
那人“嗯”了一声,仍是把下巴搁在百里临江肩上:
昆仑青晓的脸。
竹轿失去依托,重重落在地面。娑罗叶、娑罗华姐妹二人见哑奴身死,稍微皱了皱眉头,立时将手中伞叶抖出,化作一张天罗地网朝逍遥子抖去。眼看巨网就要落在逍遥子身上,逍遥子忽然从怀中取出一枚黄金罗盘,口中念念有词。黄金表盘上的符文微微浮起,在半空中凸显出流动的文字:
那妖人偎在百里临江背后,语音温柔,语气却是冷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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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临江想了想:
“原来拦路的是个疯子。门主吩咐,赶路去歌夜城参加昙花盛宴要紧,我们绕开他吧。”
娑罗叶、娑罗华姐妹大惊失色,未想在歌夜城外遇到如此敌手,又怕轿中之人受伤,便不敢盘桓,一前一后扶着竹轿迅速离去。
官道的尽头,一群人迅速地靠近。
其中一名抬轿的男子转过身,张嘴咿咿呀呀地发出声音,竟然是个哑巴。只见那哑巴举起手,朝轿中人打着手势,肩上的粗大铁链不断发出声响。轿中那人沉吟了一声:
逍遥子见二女离去,并不追赶,只是将黄金罗盘缓缓收入怀中。他踏过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走到那口棺材面前,掌风到处,棺木立刻四分五裂,露出了一张年轻的脸。
“别跟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没有做过坏事,你们这些鬼别跟着我——”
四名哑仆稍微犹豫,正欲朝另一边绕去,却见逍遥子从身上掏了掏虱子,忽地朝旁边一滚,依然拦住轿子的去路。
逍遥子“嗳”了一声,似乎对轿中人的问话丝毫未觉,只是卧在路中央挠着自己胳膊上的虱子。半空忽然传来女子的咯咯娇笑,竹轿顶端忽然炸裂开来,两名缎带缠身的半裸美人从轿中跃出,雪白的足尖轻轻立在轿顶,手中纸伞如同巨大的莲花绽开——
子、癸、丑、艮、寅、甲、卯、已、辰、巽、巳、丙、午、丁、未、坤、申、庚、酉、辛、戌、乾、亥、壬!
那疯道人猛地在官道上停下脚步,先是原地不动,忽地猛然转身,看着空空如也的官道,像是见鬼一般:
“明天的昙花盛宴,不如你陪本座一起去看?”
原本遥遥观望的两名黑衣斗笠男子,见了来人,显然不愿引发冲突,不动声色地撤去。轿中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像是女子,又像是少年:
“聂不凡知道本座在寻他,故意躲着本座。可是明天昙花盛宴,他一定会出现——
“本座想来想去,聂不凡奸诈似鬼,多半藏了许多秘密未说,本座临走前须好好再将他审问一番。”
那疯道人自言自语,将自己绊倒在地,匍匐着朝前爬去,模样狼狈极了。在他身后,两个戴着斗笠的黑色人影从不远处看着他。
温别庄一边说,一边心中腹诽,最好不要让聂不凡和这小子当面对质,若是聂不凡说出“情人血”之事来,只会徒生事端,最好自己问出“三圣器”下落之后,就顺手将此人灭口一了百了。他想到此等解决之道,心中得意,搂着青年的腰,在青年耳畔道:
天罗地网离那些文字尚有数尺距离,忽在半空之中化得粉碎,立时随风散去。
半空中一轮皎洁的明月,照得官道旁的丘陵和旷野,表面一片银白如雪。
“咦,不对,我分明觉得背后一直跟着有人,难道我见鬼了不成?”
“冰糖的,不如桂花蜂蜜的,不过也挺好,就是甜了些。”
“我怕不够甜,放了三块糖。下次放两块就好。”
“此间事了?你还有什么事在歌夜城未完?”
抬着竹轿的男子在逍遥子面前停了下来。
一个又疯又跛的道人在路上快速颠簸地行走着。
娑罗叶、娑罗华姐妹手中纸伞轻转,伞中铁骨抖出,朝逍遥子射去。逍遥子仍然卧在道路当中,一心一意抓着虱子,等到数十枚铁骨堪堪到了自己面前,忽地掌风推出,铁骨立刻被全数推开,反射到那四名哑奴身上,四名哑奴顿时血溅当场。
“我是谁?我要去哪里?哦——我想起来了,我叫逍遥子,我要去找我徒弟。”
百里临江心知那人说的是昨夜传了自己残阳神功,自己应承要替他寻“三圣器”之事。青年的脑子转个没完,一边想如何走前多算几卦攒钱替师父再买些好吃的,一边想“三圣器”遥遥无踪不知何时才能寻到。他忽然醒悟过来:
四名铁链锁肩的哑巴男子抬起竹轿,就要朝逍遥子身旁绕去。却不想逍遥子忽地换个地方躺了下来,偏偏又拦住轿子的去路。
待他回过头去,那两名黑色人影仍然从不远处静静看着他。
“等此间事了了,你就跟本座走吧?”
逍遥子疯疯癫癫地自言自语,像是好不容易找回了记忆。他坐在地上猛地回头,却见身后仍然空空如也——
“你们为何停了下来?拦路的究竟是什么人?”
午夜。歌夜城外。
“这位前辈,天魔门似乎并未与前辈结仇,为何突然拦住去路?”
“不对不对,我刚才明明看到有黑色的人影,怎么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有鬼、有鬼——救命啊!”
百里临江心下叹息,原来就算修成了绝世的神功,也未必能事事如意。他怕那人思虑过多,徒增更多烦恼,便随手递了半块芋头糕在那人嘴里。那人含着芋头糕,偏偏寻了百里临江的嘴唇,与他嘴对嘴分着吃了。如此分食了两块芋头糕,那人方才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