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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里临江看见自己一只手执着听霜剑,一只手不受控制地向前伸去。青年睁大眼睛,看见状如泰山的巨兽扬起羽翼,收起两只前爪,仿佛跪伏状,伸出鼻子轻轻触碰自己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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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不凡话音未落,喉头一哽,已然断气。

    巨大而丑陋的头颅,与其说是像某种凶兽,不如说像是某种不曾存在于人世间的东西。那怪物生着巨大的牙齿,黏黏嗒嗒的口水便从牙齿上滴落下来。

    “老夫并不知道‘三圣器’的下落,老夫是骗那家伙的……要知‘三圣器’,须上昆……昆……”

    “本座与你许久未见了,穷奇。”

    “这支手杖乃是英山之铁所铸成,名唤极星,虽然不能削金断玉,却极寒极坚,是克制炎阳剑的利器,你自己收好了。”

    “我的那只铁手杖可是在你手里?”

    “聂老前辈,这手杖太过贵重,我帮你暂时收着——等他日你治好了伤,再还给你,好不好?”

    聂不凡听见青年走过来,便问:

    “我已是将死之人,要这手杖又有何用?你心性单纯,却不识人心……我有一言你须记好了,这世上最爱你的只有你自己。其他的人不管说多少甜言蜜语,都不可轻信,必要时候宁可取了身边人性命,也不能牺牲自己,明白吗?”

    某种讯号——

    眼前闪过耀目的白光,百里临江睁开眼时,自己仍然身处歌夜城中,身边哪有凶兽穷奇和半点虚空的影子?方才过于狂野的幻象尤在眼前,青年浑浑噩噩如同呆了一般,转头看见那妖人睁开美目,从昏迷中醒来,方才打了个激灵,扶起那妖人:

    某种暌违已久的东西。

    “你敢对那小子透露半个字……你别以为自己快死了,就能逃出本座的手掌心。你信不信三十三天有的是办法,令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究竟说不说‘三圣器’的下落?”

    聂不凡又吐出一口黑血,嘿嘿笑了两声:

    温别庄微微蹙着眉头,看着青年沾满血污、却毫发未损的脸:

    “聂不凡呢?金丑奴呢?你把他们杀了?”

    “老温,你没事了吧?”

    温别庄记挂着聂不凡的秘密,目光四下搜索一番,见那半截赤裸男躯躺在不远处,便挣扎着过去,捏了个回照诀,将那男躯弄醒:

    那怪物见到百里临江,忽地张开大嘴,发出震耳欲聋的狂吼。百里临江感觉自己的头皮都要被那怪物口中散发的臭气吹得飞走,一种从未有过的奇异感觉充斥了他的身体和内心——

    心脏在胸膛里怦怦跳动,像是一只巨鼓在天边疯狂地敲打着。凶兽穷奇的咆哮在青年的血液里引发了一阵战栗,像是某种召唤——

    聂不凡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好端端地为何要取身边人性命?”

    “我自然是知道你这残阳宗主的手段的……我一心求死,并不想再和你多做纠缠……只是我对你十分厌憎,‘三圣器’的下落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你叫那小子过来,我只告诉他一个人听——放心,我不把你肚子里的算盘告诉他就是了。”

    百里临江想起自己刚才用手杖捅破昙心炉,四周张望了一圈,见铁手杖插在一片废墟里,便飞快取了过来,想要交给聂不凡。聂不凡却摆了摆手:

    温别庄十分狐疑,两只墨黑的眸子将聂不凡打量了几遍,知道这人并非虚诳,方才招手令百里临江过来。

    “聂老前辈,老温他……他对听霜剑记挂得紧,你告诉我‘三圣器’的下落好不好?”

    难道这就是——凶兽穷奇?

    聂不凡见青年无可救药,深深叹了口气。百里临江记起温别庄召唤自己过来的吩咐,便问:

    而令百里临江屏住了呼吸的,是当他看清那怪兽牙齿上挂着的东西——是早已经不再动弹了的丑陋肉球。

    那竟然不是恐惧。

    那是两只巨大的眼睛。

    百里临江感觉到自己的下巴一张一合,不属于自己的嗓音从喉咙里发出:

    “温晏,那小子差点为你送了性命,你却执迷不悟……我想起当日三十三天残阳道口,你前来投奔却无半点根基,一众鬼奴叫嚣要你交出炎阳剑作为投名状,你却死也不肯……我不过是轻轻说了句,要是不交炎阳剑也可以,那你就杀了你身旁的女人……却想不到你毫不犹豫,一剑将那女人穿心,将她的尸体抛进江水里……当年如此,现下你依然如此,你真的要拿这小子祭剑吗?”

    百里临江莫名所以,不知为何聂不凡要赠自己极星手杖,挠了挠头道:

    温别庄咬牙切齿,见百里临江离得远听不见二人对话,便附在聂不凡耳边道:

    聂不凡强行运功,探明了温别庄并未偷听,便令青年附耳过来,轻声道:

    聂不凡吐出一口黑血,冷笑了半日:

    “聂不凡,你还没告诉本座,如何寻找听霜剑需要的‘三圣器’!”

    百里临江摇摇头,心想总不能说自己产生了幻觉,看见穷奇把肉球吃了吧?便说:

    “我刚才被肉球吞了下去,胡乱捅破了昙心炉,好像什么东西爆炸了——我也是刚刚才苏醒过来。”

    百里临江不知为何,见温别庄恨恨负手走开。聂不凡躺在地上,一双眼眶里只剩了黑色的脓血,显然已是油尽灯枯,不由得心中老大痛惜。

    百里临江困惑地挠了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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