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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点点头：“我知道。如果他下一次无法通过测试，我们会按流程为他办理转班的手续。”
夏丹尖锐道：“所以他是谁的亲戚之类的么？”
夏丹评价道：“我们的流程有些繁冗。”
“我看过他的档案。”夏丹直白道：“他没有接受过初等大学教育。在这种前提下，能考出这样的成绩意味着他很优秀，很努力，也很走运……但中间的一大段教育缺失会影响到他的学习和工作。你知道，能进入科研班，意味着本身已经是学者了。但他显然还不是，他甚至连一个合格的学生都还不是——很多常识性的知识他都没有接触过。我简直不知道他是怎么通过那两场考试的……他甚至连一个最基础的问题都回答不上来。离开科研班，作为普通新生读书，是对他本人负责。”
“没有了。对了，拉夏尔教授的事……”
白泽在漆黑一片的胶囊舱里静静躺着。狭小的舷窗外，能看见一颗岩灰色的星球正缓缓经过。那是图伦-11，一颗钚矿行星。舷窗外的宇宙并不总是这样空旷。再过两个标准时，潘帕斯要塞会公转至图伦-11的轨道外侧。那时候，他就能看到更多，更亮的星星了。
唯一的缺点是，能量级别越高的恒星寿命越短。图伦自被发现起就已经处于壮年的末期。所以这里不可能作为永久的人类定居地。专家预计再过一百标准年，人类就该着手撤离这个星系了。
夏丹想了想：“没有做过初步确认的样本，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先送到格鲁伊纳的P6实验室去吧。”
梅点头：“当然。”
潘帕斯本地驻防军中三分之一的校官和尉官都到了第十会议厅。他们都隶属于科尔斯准将麾下的别动舰队。会议厅里一片昏暗，只有全息投影下的星图在发光。
梅坐了下来：“伊维是合格的新生。”
不过，不管在哪个太空要塞，情况大致上都是差不多的。潘帕斯作为一个A级要塞，其实条件已经相当不错。人工智能控制下的戴森云包裹着这个星系的恒星，为整个星系的人类活动提供源源不断的能源。F0级的主序星图伦能量级别很高，可以保证在这个星系工作的人都能过得不错。
梅离开了。
并没有什么可惜的，那时候所有可用的矿产和能源肯定都已经被开采完毕。银河系如此广阔，到处都是尚未开发的星系。要塞和飞船可以转向新的能源星系。
伊维·金正是那个带着黑框眼镜的omega。最令夏丹不解的是，他在今天晚些时候，与另外二十个学生一起出现在了她的科研班里。
夏丹把最后一部分工作完成后，直接走进了休息舱。
她从维生舱里猛然睁开眼睛，目光所见，只有一片漆黑的宇宙。
“作战方案已经确定，之后会发送至各位的终端。最后一支舰队将于明日13时抵达潘帕斯。离正式行动还有112个标准时，在那之前，请诸位做好舰艇养护和能源充入。这一次扫除行动是本行政区成立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各位务必严肃对待——这可是立功升官的好机会。”准将鼓励道：“军阶与个人能力评估挂钩，也就与基因评估相关——为了能在红鸾系统中得到满意的伴侣，不用我多说了吧？”
她几乎一碰枕头就睡着了，甚至还做了一个梦。她梦见自己回到了十岁，拉着弟弟冬青在牧神星一望无际的紫蓝色鸢尾花海中奔跑。然而冬青很快松开了她的手。夏丹回过头去，发现他不见了。紧接着天幕倒转，花海也消失了。
“所有人都很震惊。”梅皱起了眉头：“他不可能杀人。拉夏尔教授是我见过的最理性同时也是最平和的人。提亚马特那边肯定搞错了什么。不过我相信他们会还他一个清白的。教师联合会那边正在提交申请。如果有必要，我们愿意为他出庭作证。”
“政府公布的消息，厄休拉星震的死难者名单昨天已经全部整理和确认完成了。你父母和弟弟的名字都出现在了最终名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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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眠没能持续太久。有人在敲舱门：“少校？林少校？”
“对了。”梅在起身的时候忽然道：“潘帕斯区那边有消息过来，说是有探索者在星际旅途中遇到了小型瘟疫。他们想把微生物样本送到恒云的实验室进行检测。”
白泽眼睛半闭着，胡乱套上了制服。
梅摇了摇头：“只是个普通的穷学生。他通过了两项测验，除非重大违纪，否则你无权让他离开科研班。”
夏丹不敢说自己能完全理解温德的兴奋，但她真心觉得那种繁衍方式也挺不错的。
“开会了。”
“如果他没办法留在科研班，也就没办法留在这里了。”梅认真道：“科研班有薪水，提供免费食宿。而普通新生是没有这些待遇的。”
“繁冗的流程确实讨厌，但也能确保一些公正。”梅总结道：“那么，还有其他问题么？”
白泽没有回答，也没有动，他闭上眼睛，感觉自己困了。
房间里一瞬间变得很静。半晌，夏丹轻轻道：“我知道了，谢谢你。”
夏丹眯了眯眼睛：“合格？”她还自己自己看到伊维入学考试成绩和科研班考试成绩时的惊讶。入学考试录取分数是1200分，科研班则是90分。伊维在两场考试里都是刚刚达到录取线。
梅尴尬地笑了笑，没有回答温德的话，而是转向了夏丹：“我来这里，是向你说明伊维·金的情况。”
夏丹抬起头：“怎么了？”
人工智能砂糖在一片安静里发出甜美而平板的声音：“您的性激素总水平已超过标准上限0.5倍，alpha类激素已超过标准上限2.3倍，建议尽快采取措施进行调节。需要我为您预约缓解室么？”
第4章 白泽 1-1
夏丹点头：“征集签名时把我也算上吧。”
夏丹帮她拿了一把椅子，把模式调整成了“孕期专用”。
梅犹豫了一下：“还有件事……”
星星看上去冰冷而遥远，却是潘帕斯要塞唯一能见到的风景。
夏丹思索了一下：“但你知道，第一年，我们每个月都会有测试。末位淘汰。”
白泽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含混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