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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真啊,我们的生活越来越好了。”

    厅外的司仪已经开始调试话筒,门打开一道缝,策划人员让何萍戴好头纱准备上场,禾真扭过头,看见李呈蕴一闪而过的侧脸。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何萍已经低着头开始戴头纱,香槟色的珍珠发夹别在脑后,稳稳地固定住轻盈柔软的白纱。

    “会越来越好的。”

    禾真小声念叨。

    婚礼没有找花童,李项霆尊重何萍的意愿,她出场的时候,禾真走在她身侧,手搭着禾真的小臂。

    是几十年没见识过的场面,刚踩上第一节 台阶,何萍的脚底开始出汗,她踩的不稳,身体不可控地朝一边倒。

    禾真及时揽住她的肩,同一时间,站在白色长台尽头的李项霆也有些着急地往前迈了一步。

    所有人都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司仪笑着打趣说:“看看我们李先生担心的,这可真是老房子着火咯。”

    何萍白纱下的脸也迅速涨红,台下的人也跟着笑,只有一个人没有笑,禾真抬眼看站在舞台角落的李呈蕴。

    他穿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黑色西装,可是李呈蕴穿着的样子比他好看好多好多,肩膀宽,腰细,腿又直又长。

    还好现在的科技还没发达到可以合成脑电波画面的地步,所以不会有人发现,他把大厅里所有的白玫瑰,羽毛灯,画框,都当成是对他和李呈蕴爱情的祝福。

    禾真怀疑自己在盖上棺材板的时候也能意淫李呈蕴。

    他把何萍的手交给李项霆,往前走了两步,站在李呈蕴的左边。

    接下来司仪说了什么禾真一句也没听清,他只是觉得现在和李呈蕴这么站着,真的好像在结婚啊。

    禾真忍不住用手蹭了一下李呈蕴的手背,李呈蕴依旧站的很直,没什么反应。

    摄影师扛着相机走过来,叫李呈蕴看着镜头笑笑。

    李呈蕴偏了偏脸,在摄影师即将按下快门的时候,禾真把脑袋探出去,咧着嘴笑,眼睛弯弯地眯成两条线。

    禾真的脑袋几乎快要贴到他的胸口,李呈蕴耷拉着眼皮,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

    “你看我啊?”

    禾真仰着脸问他。

    李呈蕴抿了一下嘴,抬手掸了一下差点被禾真碰到的外套,声音没什么起伏地说:“站远点。”

    过分正式的婚礼只走了个过场,李项霆和何萍互相交换过戒指后,宾客都移步到草坪对面的会客室。

    李呈蕴跟着李项霆喝了不少酒,手里的酒杯几乎没空过,禾真的视线弯弯绕绕地穿过人群,最后落在李呈蕴发红的耳廓。

    李呈蕴应该是真的不太能喝酒,因为最后他们四个人拍全家福的时候,他偷偷去勾李呈蕴背在身后的手指,李呈蕴都没发现。

    偶尔禾真也会在深夜反省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会不会遭报应,但是现在一切都不重要。

    就算李呈蕴不爱他,也得被迫永远记得他的名字,向外人介绍的时候,也得在禾真两个字后面加一个后缀:李呈蕴的弟弟。

    那是禾真拥有后缀的第一天,空气里弥漫着果香,外面是晒得发烫的绿色草坪,李项霆站在他对面笑,慈爱的拍他的肩膀,说:“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禾真转过头,盯着李呈蕴的薄薄的眼皮,声音很轻:“李呈蕴,以后我们是一家人了。”

    当着李项霆和何萍的面,李呈蕴依旧粘着那张乖巧儿子的面皮,他低低地应了一声,停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是啊。”

    婚礼下半场主要是大人们聊天喝酒的场子,李项霆给他们两个放了假,禾真要走的时候,李项霆往他别着领花的口袋里塞了张银行卡,烫金边被灯光照的发亮。

    “以后我每个月会往这张卡里打钱。”

    李项霆笑着的时候眼尾有一道很细的皱纹,整个人看起来很柔和,好像和电视新闻上完全是两个人。

    似乎是怕他有压力,李项霆又补了句:“阿呈也有,你们俩一样的。”

    他们俩怎么会一样,他爱李呈蕴,李呈蕴不爱他。

    但禾真还是向李项霆道了谢,等他跑出大厅时,李呈蕴已经不见了。

    不远处的园景喷泉不知疲倦地向上洒着水花,印着漂亮图案的地砖被水渍割裂成无数个碎片,禾真走近了一些,看到飘在水面上的干瘪的树叶,纸片,还有随着波纹来回打转、被李呈蕴丢掉的领花。

    安千秋出来抽烟的时候一眼就看见坐在喷泉边上挽裤脚的禾真,她手一挥把火机狠狠扔过去,不偏不倚地砸到禾真的脑袋。

    “你又再发什么疯?”

    安千秋走过去,把打火机捡起来之后斜着眼看禾真,“想自杀的话这么浅的水可淹不死你。”

    禾真笑了出来,挽起的左边裤脚露出白净的皮肤,他一边用手拨水一边说:“你谈恋爱了啊。”

    “嗯。”

    安千秋甩了两下打火机,对着太阳确认里面还有多少油,“他给我表白了,我最近也闲的没事就答应了。”

    油是满的,安千秋低着头拢火,连着拨了好几下,橙色火苗燎上烟卷。

    她点个烟的功夫,禾真已经跳进喷泉池,弯着腰去捞水面上的领花。

    初秋的水还是比想象中要凉得多,禾真上下牙齿打颤,对上安千秋的白眼,禾真笑着爬上来,一边把沾湿的领花在衬衣上蹭,一边伸手问安千秋要烟。

    安千秋把他的手撇到一边,低头吐了一口烟:“你别抽了,一会儿再让你妈看见。”

    “那我去找李呈蕴好了。”

    “哦,你在他身上装了跟踪系统啊?”

    “还没来得及,如果这次他原谅我的话我就装一个。”

    禾真把擦干净的领花别在胸口,然后抬起头冲着安千秋咧嘴笑笑。

    “你别看我,我不会给周安打电话帮你问的。”

    安千秋夹着烟转身往回走,身后安静的吓人,只有水花溅起的细微响动。

    妈的,禾真真的太知道怎么让她心软了。

    安千秋转过身,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然后抬头朝禾真比了个中指。

    ——酒精在血液里发酵,李呈蕴躺在浴缸里,房间里飘着散不开的白色雾气。

    他闭着眼睛,想起某天晚上坐在床头翻婚纱照的甄薇,她散着头发素着脸,指甲按着一张穿着蓝色旗袍的面部特写。

    她看了一会儿就开始照镜子,双手压着眉尾往上提,映着淡黄色的光,她小声念叨:还是老了。

    喝完酒泡热水澡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药效加成,李呈蕴的手撑着浴缸壁阻止不断下滑的身体,滚烫的水淹过下巴,李呈蕴仰起头,看光线下被包装成金色的灰尘。

    如果禾真不介入的话,李项霆和甄薇可能也会离婚,他们的婚姻像装饰精美的真丝枕头,表明干净水滑,里面的棉花已经打结腐烂,甚至生出密密麻麻的虫。

    李呈蕴逐渐觉得世界上出现了两个他,一个在水里,一个在岸上。

    一个对禾真的所作所为感到恶心厌恶,一个站在阴影里不可控地替他辩解。

    电子门响起解锁成功的提示音,有人缓慢走进来,推开掩着的浴室门,冰凉的空气大片大片地涌进来,冰凉的触感贴上他的手臂,李呈蕴睁开眼,在模糊视线中看见来回摇晃的黑色铃铛。

    第47章

    李呈蕴的身体不断往下沉,眼前的铃铛依旧不知疲倦地晃,晃的他头晕脑胀,有人亲他的额头和下巴,像是精神分裂一样,一边说对不起一边说好喜欢你。

    不知道是因为对不起才喜欢,还是因为喜欢才对不起。

    那个人的话实在太多了,李呈蕴的太阳穴被吵得突突直跳,他伸手一把扯住晃个不停的黑绳,用力把那个人也扯进浴缸,水大片大片地流到地板,地毯被淋湿,顺着地砖缝隙流向客厅。

    “李呈蕴。”

    禾真趴在李呈蕴胸口,小声叫他的名字,还没来得及脱掉的外套衣角浮在水面上,李呈蕴撩着眼皮轻飘飘看他一眼,然后伸手把衣服也一起按进水里。

    “你怎么能设那么简单的密码啊,随便一试就开开了。”

    禾真撑着李呈蕴的发红的肩膀,“亏得我还专门在五金店买了钢丝,花了三十多块,也没能用的上。”

    李呈蕴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摸上他的腰,用的力气越来越大,好像要把他的肋骨掐断,他刚想说疼,另一只手卡着他的下颌,李呈蕴坐起来和他接吻。

    原先很安静,但后来李呈蕴开始吮吸他的下唇,咬他的舌头,后来又把挂在胸前的铃铛塞进他的嘴里,低着头靠在他的颈窝。

    酒真是个好东西啊,禾真的下巴抵着李呈蕴湿漉漉的头发,伸出手环着李呈蕴的脖子,要是李呈蕴永远都不会醒就好了,禾真这么想。

    ——醉个屁,从接到周安的电话开始,他就已经醒了。

    李呈蕴靠在禾真身上呼吸,禾真的心跳声好响,像纪录频道突然喷薄的火山。

    往浴缸里放热水的时候,李呈蕴接了一个电话,是周安打来的,他先是简单的夸奖了几句李项霆的婚礼品位高,又夸李呈蕴今天穿的很帅。

    “还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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