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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种难过并没有能持续很久,因为谢樟又忽然跟他说:“对了,明天开始我送你上学。”
高三生的早读安排的很早,虽然沈珩读的这所学校里大半学生都是富二代,但富二代并不能提高名牌大学升学率,校规反倒是显得更严格。
沈珩一想到要让谢樟不到七点就起床送他去学校就舍不得了,犹豫了一下,艰难地拒绝道:“我自己去就行…… 而且不是有司机。”
谢樟像是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问沈珩:“怎么了,嫌弃我啊?”
沈珩立即就像是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猛摇了两下脑袋表明立场:“不是!”
谢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未来的伴侣会是什么样子,他对恋爱没什么兴趣,性取向也早就决定了他以后 “断子绝孙”,所以也就无从得知沈珩到底是哪里合了他的心意。
但他实在是觉得如果自己以后都和沈珩这样一起生活在这栋房子里是个非常不错的事情。
谢樟微微弯着唇角,起了逗人的心思:“不是?那是为什么啊…… 在学校做了坏事怕被我知道?”
他说:“你可能不知道,在学校通讯录里面,你的紧急联系人一栏,写的是谢樟的名字和电话号码,所以做了坏事,你的班主任会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来。”
这次沈珩的反应没那么激烈了,只是说:“没有,我……”
谢樟追问他:“没有么?”
他的声音里带着些笑,看着沈珩整个人慢慢紧绷起来,紧接着耳朵一点点红了,才收敛住,一本正经地说:“那就是怕麻烦我。”
沈珩一点点紧绷起来的肩和背又一下子放松了下去。
他想,自己都还没有来得及想到这一层。
然而他脑袋好像是出了什么问题,那一瞬间的念头飘过去之后,大概过了四五秒的时间他都没能组织好语言回答谢樟的话,只好又重复之前的话:“有司机就行。”
谢樟却一锤定音:“不用司机,我送你。”
他说:“阿珩,你可以麻烦我。”
然而这下好了,沈珩只喝了两口红茶,却还是失眠了。
刚刚躺在床上的时候沈珩是有些激动,痛苦难熬的清晨早起时光成了他期盼的时间,周末的时候明明才难受过失落过,现在却又因为多了一些和谢樟独处的时间难以入眠。
更何况谢樟还叫他 “阿珩”,跟他说 “可以麻烦他”。
沈珩努力回想,却实在是想不起来在他还没有对谢樟有这些小心思的时候,谢樟有没有跟他说过类似的话。
但是他记不起来了,于是就不敢确定谢樟只是怕他拘谨,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沈珩躺在床上,枕头边放着他上楼之前偷偷顺上来的游戏机说明书,脑袋里一帧一帧回放跟谢樟相处的每一幕,又忍不住去猜测谢樟是什么意思,像一个透支生命的瘾君子,不计后果,过一天算一天。
第17章 17
反省一下为什么要给别人写情书。
谢樟万万没想到,自己一句戏言成了真。
当时他正在谢家老宅看耍 “猴” 的——他三叔一家还有小姑一家请他回老宅来吃顿饭,说是是一家,再忙也要抽时间聚一聚。
谢樟当即笑了:“不忙,我很清闲。”
给他打电话唱白脸的小姑叫他噎了个无话可说,谢樟才慢悠悠说了句 “那老宅见吧,姑姑”,挂了电话。
他爷爷还在的时候,他只不过是用了些手段抢了这些人手里的实权,权当是别让老爷子看着心里不舒服,尽了孝心。
打从去年他爷爷过世,这几家对他明里暗里的试探就一直没断过。
如今他大伯是被他 “宰” 了的那只鸡,为的就是给这一屋子的 “猴” 看,现在他们稳不住了,谢樟自然要来瞧瞧。
司机送他到老宅,谢樟抱着束白菊花进的门,眼看他三叔的脸色都黑了,他才说:“我先去看看爷爷。”
半点儿试探的机会也没给,谢樟径直上了楼,去他爷爷生前住的主卧,坐了一个小时才下楼,保姆已经做好了饭,他三叔坐在主位上,一脸严肃的样子。
他小姑看见他下楼,立即说:“正要去叫你,饭好了。”
谢樟看他们一眼,觉得分外滑稽。
和一群猴子吃饭是要倒胃口的,谢樟并没有真的打算在这里吃什么东西,他把衬衣袖子解开,挽到小臂上露出来缠着绷带的伤口。
果然,在他夹了两筷子东西放在自己面前的盘子里之后,他小姑就按捺不住了。
“你大伯……” 她叹一口气,然后说,“是,他糊涂,做了错事,可是都是自家人,你真的要赶尽杀绝吗?”
谢樟演的比她更无奈:“姑姑,公司那是有董事会的,也不是我一言堂啊。”
他三叔这个时候终于插话,端着一副家中主事人的架子不肯跟谢樟低头:“谢樟,董事会就不能商量?你大伯又不是杀了人十恶不赦,他只是经济犯罪,你不较真,判三年就出来了。”
谢樟摆弄一只料碟,不轻不重地反问:“三叔忘了他放高利贷差点逼死人?”
他三叔变了脸色,又来用辈分压人那一套:“谢樟!那是你大伯!”
谢樟轻笑着反问:“所以呢?”
他唇角弯着,明明在笑,神情却能让人心里发毛,然后轻描淡写地说:“现代社会不连坐,所以大伯犯了法,我不用被连累,三叔和小姑也不用被连累,多好。”
“谢樟!” 他三叔瞪着他,“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谢樟放下筷子,抱臂靠在椅背上:“巧了,我也知道你……”
他目光从他三叔脸上逡巡到桌子上其他人脸上,看了一圈才继续道:“…… 们,想干什么。”
于是他三叔终于说出来了这次吃饭的最终目的:“那行,谢樟,你今年找个合适的对象结婚,谢氏集团后继有人,我们也就放心了。”
谢樟觉得有趣了。
这些人叽叽歪歪三四年,可终于想到了个好主意,质疑起他的性取向了。
果然,他三叔声音放低了,像是在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外头都传你喜欢男人,还把沈家那个私生子养在身边了,像什么样子!”
谢樟嗤笑一声,声音冷了下来:“后继有人?一个谢氏,几百个亿的身价而已,成了皇位了?非得有人继承?”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谢家人,用带了些警告的口气说:“像不像样子,现在谢氏也是我做主,我乐意送给沈珩当嫁妆。”
“嫁妆” 俩字一出来,他三叔差点被他气抽抽过去。
而来自沈珩班主任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打了进来。
在电话里,沈珩的班主任告诉谢樟,沈珩早恋,还在自习课的时候写情书,叫巡查自习课的教导主任逮了个正着,人赃并获。
谢樟嘴角几不可查地抽了抽,一时间有些头疼,不知道该怎么跟老师解释,这封情书可能并不是写给某个女生的,而是某个男生。
沈珩还在教导处罚站呢,谢樟起身,冲着脸色都相当难看的一桌人晃了晃手机,语气无奈地说:“看看,小冤家找我呢,三叔,小姑,饭我就先不吃了,你们慢用。”
然后他从沙发上捞起自己的西服外套,头也不回地走了。
男生与男生之间的友谊总是建立得莫名其妙,比如沈珩和他同桌,经历了周六的小电影之旅之后,沈珩明显感觉同桌已经把他当成了 “自己人”。
其中一个证据,就是在做破坏纪律的事情的时候会拽上他。
但其实也干不出来什么太出格的事情,就是一帮小崽子被学习压力憋得满腔精力无处发泄,翘课跑出去打篮球,或者自习课的时候拿手机打游戏。
沈珩盲目跟风,不知不觉中已经被老师列入黑名单,因为紧急联系人的位置上写的是谢樟的名字才没有被找家长,然而晚自习的时候被他同桌缠着代写一封情书,终于被留心他已久的教导主任抓了个正着。
同桌十分之怂,缩在教导主任背后连连作揖求掩护。
沈珩却没看见他同桌的神情,手忙脚乱之下脑袋一热,把那封情书揉成一团塞进了嘴里,妄图用唾沫将字迹毁尸灭迹。
他代笔写一封情书,送给一个面都没见过的据说是校花的女生,却不小心掺进了两三句真心话,那是他藏在心里不敢跟谢樟讲的。
同桌目瞪口呆,在教导主任背后冲他抱拳,意思是敬佩沈珩讲义气。
然而教导主任被沈珩这挑衅一般的举动彻底激怒了,拽着沈珩的衣领把人拎去办公室,又让他班主任来,赶紧叫家长。
所以沈珩的紧急联系人、临时家长谢樟就被叫了来。
沈珩本以为谢樟会因为自己不听话麻烦到他而生气,或许会派个助理来把他带回去,没准还要好几天不搭理他,结果谢樟却亲自过来了。
他不知道班主任怎么跟谢樟说的,在谢樟进门朝着他瞟了一眼的时候,沮丧和懊悔就已经把他彻彻底底的淹没了。
他既尴尬又着急,想把自己藏起来躲避面对谢樟的尴尬,又想赶紧到谢樟跟前去解释清楚情书并不是他自己的免得被误会。
而谢樟说:“老师,情书呢?”
那被沾了口水于是显得十分恶心的一团已经扔进了垃圾桶里,教导主任提起来这件事情还在冒火气:“他这简直就是公然挑衅师长!”
谢樟态度很好地替沈珩道歉:“抱歉。”
然后又很自然地护短:“不过我们家沈珩才刚刚入学没多久,小孩子都想交朋友抱团,所以也说不定是被带坏了。”
教导主任心头火气刚要熄灭又被谢樟一句话给挑起来:“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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