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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早出去了。”梦潇一边收拾针线盒,一边招呼着:“来这里坐。”

    书卿依言坐过去,刚好顺眼看去,床头上是个瓷枕。她近来脖颈有些酸,想起弟弟书璟曾让她多睡睡瓷枕,所以正物色着,不禁想去看看,便走到床沿。“你竟爱用瓷枕?”她托起那方瓷枕,是云头形青花纹瓷枕:“我用了不好,觉得搁着难受。”

    梦潇转过头,唇角微扬,意味深长:“你真当它只是用来枕的?看看那还有甚东西?”

    拿开瓷枕,果见下方还有一支玫瑰钗子,古怪的组合,书卿不明,有些愚真地问:“不用来枕的,还能做什么?”说着狐疑看向梦潇。

    只见梦潇右手支靠着后边的软塌,左手放在前面,有些侧着身,夏日穿得清透,雪肌玉肤,玲珑尽显,非常妩媚。她沉默不语,却嫣然娇笑。

    “又卖什么关子?惹人厌。”见她不肯说,书卿转身继续看瓷枕,青花图案精巧,制作细腻,真是好东西。

    却听得梦潇的声音浅浅从身后传来,一字一句,韵律抑扬入了耳:“花漏怯春宵,云屏无限娇。绛纱灯影背,玉枕钗声碎。”

    书卿听了,一时没有留意,徐徐转过身来的同时,细细去读那词,反应过来之后,只觉桃腮连耳通红,僵住了身,口中失了言语登时没回话。

    梦潇眼角缓缓带上丝丝缕缕的柔媚,还有些故作娇柔添油加醋补充道:“这是贺梅子《菩萨蛮》。”

    “梦潇你——住口。”书卿的脸上泛起的晕红仿佛烙铁烙上去一样,一直烧个不停歇,忙把绢子掩住脸,低嗔道:“要是传了出去,脸面和性命还要不要了?”

    梦潇倒是起身靠近她,拿开她的手,笑盈盈道:“羞什么呀?我这儿就你我二人。四爷出去一时回不来,更别想着云婳会来,她再不喜欢踏足我这里,还怕被人听见不成?”

    “我原当你是个正经人,你竟然——”书卿又说不下去了,满脸飞红,退了几步说道:“我还是告辞吧。”

    “大嫂,真不知道你在躲什么?难道你们两口子不这样?”梦潇反问

    书卿低头不语,他们还真不是这样。许久才低低说道:“好好的,说这些做什么?”

    “大嫂还羞于谈这个?你若是云婳,我绝对闭口不谈,然大嫂成家多久了?嗯?”梦潇说得很从容:“不可太迂腐。闺房之间,你若只像香榻上的死鱼,他也例行公事,哪有乐趣可言。夫妻之乐乐在调笑无厌,云雨无时。再说两个亲密人之间的事,能算滥淫吗?”说罢,她双手正经奉上一杯茶,容色淡定,甚为寻常。

    书卿觉得无不道理,也认为自己反应过于忸怩,于是坐下,接过她的茶,仍是低头喝着:“你倒说得有板有眼,一点也不害臊,我对你更是大开眼界了。”

    喝茶的案几上是石榴紫檀座,她随意抬眼看到内间进门处摆有石榴花景雕黄杨竹根座,这些都是寓意多子之物。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黄杨竹根座,一种共通的惆怅心事扬了起来。同样是国公府的少夫人,光鲜亮丽的贵妇,有优秀俊朗的夫君,在府上受人捧着,却同时没有子嗣,如此便极为尴尬,没有底气。

    并且她比梦潇处境更艰难。

    梦潇是有沈清翊宠着的——满园子在丛丛墨绿叶中若隐若现的玫瑰花骨朵便是无言的见证。

    他们经常在玫瑰园上演郎情妾意的戏码。

    这日有人送花来了。

    沈清翊嗅了嗅玫瑰,沉醉其中时放空眼睛。

    梦潇便看见了眼前这送花的小女子,明眸皓齿,面皮细白娇嫩,眼眸似泛水泽,妩媚多娇,不禁打量一番赞叹道:“花娇,人更比花娇。你叫什么名字?”

    送花女子抬起手抹开额间薄汗染湿的几叶发丝,甜甜笑着:“回夫人话,桐吟。”

    梦潇看了一眼她,道:“桐吟,倒是好名字。”

    送花女子走了。

    梦潇抬眼看向沈清翊,只见他目光清澄,望着远处天边,转而回首对她深望不弃,薄唇轻抿,似笑非笑的样子令桃花眼更为心动:“古人有梅作妻鹤作子,我更幸运,有你这样的娇妻,加上这满园的玫瑰儿女,也满足了。”

    梦潇醉了,心中柔情缱绻,不由脸颊一红,娇波流盼:“耍贫嘴。”

    沈清翊唇角笑意飞入花丛,他悠然摘下一枝玫瑰,水汪汪的艳色,柔和得非常均匀。梦潇讶异,直到他偏头,轻轻插入她的发髻,仍无法静下心来,听得他柔情似水地说:“我白日不在家,让你独自一人,但是心在这里——”说罢,他轻啄她的手:“它代我陪你。”

    梦潇紧拥住他,竟无语凝咽,眸中莹光发亮,犹如这笼着青雾的玫瑰,满满的甜蜜如同此刻的心潮,轻柔地汹涌,细语:“愿得君之真心,白首不分离。”

    她和沈清翊是府上的神仙眷侣,朝朝暮暮,暮暮朝朝,有他们在,谁都会相信世间生死相许的真情。

    第11章 入骨

    黎氏心疼女儿,总是时不时外遣自己乳母桂嬷嬷上门看望。说是看望,实则了解女儿们嫁人后的生活,包括与夫君的相处之道,管理院里奴仆姬妾的本事,人情往来的熟稔度,还有,孕子。

    一说这个书卿就低了头,脸红心跳,浑身不对劲。倒是桂嬷嬷坦然地笑,目光直在端量:“夫人尚年轻,说不出来情有可原,也正是因为年轻,要自己更上心才好,熬一熬,一过去就什么事都不算事儿了。”

    书卿摸着烫红的脸点头,又问道:“侯府怎么样了?侯爷太太都好吗?”

    “都好呢。”桂嬷嬷自顾自地摩挲着杯身:“前日,三姑奶奶归宁,看她脸上的神采,姑爷是个不错的人。”

    书卿真心说道:“很好呢。”

    桂嬷嬷语气陡然低落:“四姑奶奶就没那么好。据说四姑爷偷偷去小秦楼,姑奶奶气哭了,回头告诉了睿公子。睿公子气不过,二话不说和璟公子就去拎了回来,吓得姑爷当场给姑奶奶认错……睿公子是好兄长,总为自家姑娘打抱不平。”嬷嬷的目光是一种历经沧桑的祥和与赞许。这两个出嫁姑娘是书卿的妹妹,不算太亲近。

    书卿感慨:“大哥他就是这样的,外严内热的好男子。”

    桂嬷嬷又重新笑起来:“说到睿公子,有件趣事。”

    书卿问:“什么趣事?”

    桂嬷嬷细细说来:“三姑娘归宁那天,睿公子宴上喝醉了酒,回到卧室,碰巧夫人不在,就横七竖八躺了。咱家那两调皮鬼——泰山和华山把爹给算计上了。”泰山是大侄子,华山是小侄女,因着陈书睿不好读书,只觉得孩子以后要像泰山华山那般厚重沉稳,所以就随便取了这名。幸而是小名,大名书睿媳妇才不乐意。“他们把胭脂水粉涂满了睿公子的脸,被抓住打得一顿屁股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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