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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梅“嘻嘻”几声。

    一个小丫头碎碎步从外门进来,迎上沈清言的眼,后低头怯怯道:“是奴婢。”

    并且在及早钩织。

    “别乱说话。”莺萝看她一眼,放下手中的东西,轻摸着脸道。

    “如今是熙春二十七年,快至年关,算算应该七年了。”莺萝若有所思道。

    据此,书卿默默低头木然应道:“是。”

    “不定,看他那边的事务。”

    虽是斥责,也掩不住莺萝红晕飞上脸颊。

    “好像熙春二十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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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了。”她又不再问话,转动着手里的鸡汤,用汤勺轻轻尝上一口。许是十分滚烫,她唇边被烫到,稍稍嘶了一声。

    暑热那会,一个新来的丫头为了讨好人,殷勤地给兰花浇水,连浇两日,花叶便开始腐烂。他没有说话,那丫头次日被逐出了院去。

    她得了令逃也似地离开,珍珠依声捧着杯茶小心翼翼进来,放下后速速退出。

    他书房里最宝贵的东西无非两样,一样是墙角处娇贵的兰花,另一样是成画多年的美人图。其实那副画她并没有机会仔细观赏,只是偶尔瞥一眼过去,能看到似乎是个紫衣佳人。

    初若昨日托角门的钱儿买鲜菱,接了沉甸甸的物什,却一时忘记带钱,今日便嘱咐她拿去。早上去的时候正巧不是他当值,没给成,问了下才知晓是今晚上夜。这不,她才从那边角门回来。

    书卿道:“你起来,出去吧。大爷上火了,让珍珠泡杯茶进来,给大爷降降火。”

    落茗愣住,瞬间满腹疑惑。她与这位莺姨娘从未有过交集,便是过门一年多,也未见自己主子与她相谈甚欢,为何要见她?虽是这样想着,却也还是跟了落梅拐到西下院。

    莺萝脸上发臊,赶紧按住她止话:“别说了。”

    落梅眼里跳着一道道光:“您瞧,来府上七年肚里没个动静,之前听说好不容易有了,没了,想也是娇贵难生养。如今只得上边姨娘有浈姐,所以说姨娘你命真好。”落梅欢喜过后,一阵感慨,唠叨不断:“咱们那位爷真是奇怪,姨娘回来了,竟没做什么……也不来过夜。过门那晚还醉了,什么都没成……”

    莺萝却陷入沉默,低语道:“别高兴得太早,初姨娘难保不会再有……”狡黠的眼睛仿佛在钩织着什么,末了又问道:“她身边那个服侍的丫鬟叫什么来着?”

    莺萝的眼睛眯了眯,洋溢出一丝不被人察觉的利锐。

    “奴……奴婢大意了。”那丫头吓得一哆嗦,不敢抬头。

    落梅认真仔细地分析形势:“姨娘不知,咱们府上已是很久没得小儿了,国公爷和太太望的眼都直了。四爷成亲最早,先四夫人一无所出,太太满心不喜呢。咱们夫人进门也几年了……”

    “落茗。”

    落梅坐在莺萝床边,喜不自胜:“姨娘我是为你高兴啊。”又凑近莺萝耳旁低声道:“你没瞧见夫人那脸色……”

    沈清言脸色有些烦躁和冰凉:“做这等小事也做得如此糟心,夫人该好好管管下人!”随手拿手帕擦了擦手,好似想起了什么又冷道:“还有,没什么事让人少进我的书房!”

    入夜的西下院,乳母拍着小儿的身子,哈欠连天,连着值夜的婆子丫鬟都落下了眼皮。只有卧房里的莺萝极为精神,她白日睡多了,晚上就很清醒。此刻她正小心翼翼地叠着哥儿的衣裳,嘴里轻道:“你别再嚷嚷,小心人嫌你聒噪。”

    这一晚满天星光。落茗独自走回来。

    虽不怕鬼神怪力之说,只是星夜无月,那树枝更像张牙舞爪的黑影,看起来瘆得慌,她急忙忙地走着。过了扶川亭,小荷塘,再到半夏亭,仿佛走了许久,再穿过一段长廊,前边就是合欢亭,才松了一口气。

    沈清言道:“越来越不懂规矩了,这饭汤不温凉就拿进来,是要烫死人吗?”

    沈清言正好也刚在喝,触了一口,同样被烫到,眉头蹙了起来,放下手中的勺子,朝门外低喊一声:“外面伺候的是谁?”

    长廊的拐角处,有人提着一盏宫灯,款式玲珑细巧。

    “我们姨娘想见你。”

    莺萝不禁想到了什么,打断问:“我们夫人什么时候进的门?”

    再往前一点时日,初若不知事,抱明浈去了书房。浈儿见什么都新鲜,一个没注意,折损了画作的一角,至今初若都没能再踏入书房一步。

    落茗寻了恍恍灯影看去,只见一个人立在那处,许是灯色太朦胧,看不清她的眉眼。待走近一看,原来是落梅,听得她笑问:“落茗姐姐,都要安歇了,你从哪里回来?”

    在安静得连绣花针落地的声音都清晰无比的夜里,尤其偶尔还听到津哥儿婴啼,她便在钩织着什么东西了——倘若她一无所有,那么她将一直保持无欲无求下去。可现在她有了最为重要的人,一颗心就开始变大,骨子里那份贪欲和所求露出端倪。

    “我去替我们姨娘拿点东西。”她道,又见落梅似乎有话,便问:“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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