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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眉间紧皱着，看不惯他这副不稳当的样子。
李栀拧眉细想，心中陡然一惊：“母后你是说他已经得到了迟蓟的支持？”
李栀转念一想，也是，母后跟汐妃水火不容，若他夺嫡失败，母后就算是为了自保也会将大庆搅得不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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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栀点点头，但他心里总觉得哪里奇怪，隐晦地看了她几眼，试探道：“难得见母后对一件事如此尽心尽力，一声招呼都不打就将吏部扔了出去，难不成这西南的事......真是母后弄的？”
简直蠢货，赫皇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再说有丞相在，少个吏部有什么打紧的，跟你争的只有老四，你手中的牌再烂，只要打得比老四好你怕什么？”
宁维梁坐在轮椅上被何心推着出宫，他身穿一身将服，但腰间却绑着一条白带。
这话说得有意思，是他的江山就不会毁，是老四的难道就要霍霍个干净？
“是。”鸳鸯躬身退下去，不一会儿就看到二皇子李栀急匆匆地进殿，匆忙行了一礼：“母后。”
“不，”宁维梁道，想着宫中太后说过的话，手拄在膝盖上慢慢握紧了，“去沈府。”
宁维梁的继室竟然死了？赫皇后想了几息笑道：“这岂不是正好？你若真有宁家助力，你父皇肯定会忌惮，担心你一家独大，不敢对四皇子下手，现在你缺了这一块儿，那你父皇下手就不会有所顾及，这次老四不死也得半残。”
赫皇后斜了他一眼：“坐下吧，不是都说了西南的事由本宫摆平吗，还有何事还需你如此慌张？”
真是个蠢货！赫皇后想着，在他走后倒在榻上忍不住笑得欢快，眼神戏谑又毒辣。
宁家的马车正等在外面，何心将宁维梁扶进马车，收好轮椅之后坐在了马夫的位置上，问道：“公爷，要回府吗？”
赫皇后头疼地叹了口气：“罢了，让他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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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你有所不知，”李栀坐在另一侧的软椅上脸色甚是苦闷，“昨夜镇国公的夫人殷氏去了！你说镇国公怎么这么能克妻，竟然克死了两任！殷家是我们这儿的势力，本想靠着他家的嫡长女绑上镇国公，可现在......唉，母后，这该怎么办？”
赫皇后皱眉：“他来做甚？这个时候就应该老老实实地待着，上窜下跳最是招人眼球。”
此时沈文宣正盘腿坐在案几前处理公务，他派王沐泽出去办事了，所以账本只能他自己看，此外还有赵二和言起送回来的消息，皇上为嘉奖他们二人特准他们进了禁军当屯卫，受九门提督辖制，而他们带进京的护卫则去了京城巡防营。
“不会，”赫皇后打断他，“本宫已经派人去处理了，他翻不起花来。”
何心也不多问，只道了声“是”便驱赶马匹拐弯往东城走。
“这——”李栀鬓角冷汗直落。
这京城安逸了太长时间，总算要乱上一乱了。
赫皇后瞪他：“怎么？你是埋怨我不成？若我不出这一手，今日该倒台的就是你。这吏部尚书暗地里虽是你的人，但明面上是四皇子那边的，搭上他不仅可以打消你父皇对我和丞相的怀疑，还可以给老四泼脏水，这么好的一次机会你就想着你手中的那些个底牌？”
李栀被她训地脸黑了一瞬，但碍于她皇后的身份不好反驳，恭恭敬敬道：“母后说得是，但若吏部尚书反水——”
“怕是如此，若要说他为何要作弄西南，恐怕也是跟迟蓟有关，你说他们得知事情败落，会不会想来个鱼死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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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栀僵硬地点点头：“是，皇儿明白。”
“拉拢宁家对我来说至关重要，有父皇压着，我手中本来就无多少底牌，现在没了靠近宁家的桥梁，您又给搭进去一个吏部尚书，这——”
“皇儿，此时你应该担心的是老四那边，”赫皇后道，“这事既然不是我做的，那就是他那边做的，你说他为何能掀起这么大的风浪？”
第82章
起身恭敬地退出钟粹宫，李栀站在宫外想了几息，没有选择去宫门，而是转身去了别的地方。
“娘娘，”鸳鸯从外面回来，凑近皇后耳边道，“二皇子已经在外边等了许久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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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皇后忍不住讥笑了一声，抬手按了按自己头上的发髻：“老二啊，用你脑子好好想想，你虽不是太子，但皇上却封你的老师为太子太师，这意味着什么？只要你争气些，大庆迟早是你的囊中之物，母后岂会毁了你的江山？”
“若他真要谋反，这对你反而是个机会，栀儿你可明白？”赫皇后抓住他的手腕，眼睛直盯着他。
李栀一顿，仔细想想也有些道理，但是——
“是，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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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的动作甚是伶俐，但动静很轻，生怕扰了皇后清净。
鸳鸯：“奴婢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