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仉小南：呵呵，谦虚了，我让他三条腿的（bushi）。
他几乎失态，付宇峥却只是静静看他两秒, 而后站起来走到餐桌另一边，将被他猝然起身大力之下带倒得椅子扶起来，可椅子的四条腿刚刚落地，仉南忽然转身，一把拉住椅背横栏，阻止他下一步的动作。
“说话啊！”仉南声线不稳，带着显而易见的喑哑，“我妈？我爸？因为他们求你？还是因为你付医生品行高尚——可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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仉南盛好了两碗粥，在付宇峥对面坐下，付宇峥瞧着他拿起骨瓷勺，问了一句：“你也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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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仉南喝了一口粥，觉得不是很甜，说：“等你回来一起呢，冰糖好像放少了，你尝尝。”
“怎么样？”
仉南：“……”
付宇峥语调波澜不惊, 仉南愣了一瞬，心理潜藏的不足为外人道的念头突然像是被火星引爆的炸.药, 他几乎是在顷刻间暴怒, “蹭”的一下撑着桌面站起来，失控道：“你对谁承诺过了？！又是谁把你架到了这个骑虎难下的地步，让你不得已不被迫的、违心的来日复一日的跟我这个神经病演这么一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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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还是你问我啊？
许久，反问道：“你觉得，我是为什么？”
许久，付宇峥放下瓷勺，说：“恭喜。”
“趋于痊愈。”
像是重拳出击, 却直接打到了一团棉花球上，仉南突然心烦意乱：“都说了……”
这四个字说得平静，而后两人纷纷保持了长时间的缄默不语。
而付宇峥这样的人，冷淡、桀骜……仉南很久之前便蛰伏于心中，蠢蠢欲动想要问的那个问题，此时终于于雨后春笋一般，一旦冒出个头，就再也压抑不住。
时间流淌无声，这张小小的餐桌似乎变成了一道战壕鸿沟, 看不见的硝烟无声弥漫, 两人沉默对峙, 压着对方的心理防线，揣摩此时是守是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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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过后，就在仉南快要泄气认输的前一秒, 付宇峥忽然说：“没什么原因。”
仉南言出必行，将上午林杰那边的评估结果全盘托出，最后总结道：“林医生说，如果能够维持目前状态，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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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宇峥掀起眼皮看向他。
这话题转换的连个“预备开始”都没有，付宇峥前一秒还沉浸在南瓜粥的香甜之中，下一秒险些就咬了舌头，好在素来没什么表情的面部肌肉解救他于无形，缓上一口气，他没接这句“道歉”，只是问：“林杰怎么说？”
“你可怜？”付宇峥一只手握住椅背，似乎是听到了天方夜谭般笑话，终于沉声反问：“你天资卓然，年纪轻轻就蜚声业内，能将自己的爱好发展成事业，做的都是自己喜欢的事，哪怕是陷入精神妄想，也是为了追求心中的灵感，这个世界上和你一样幸运的人又有多少，你可怜吗？”
他被自己这样的念头惊得心中一跳。
仉南胸口剧烈起伏，却无法反驳他说的任何一个字。
“我只承诺自己能做到的，也只做自己承诺过的。”
仉南心中忽然凄凉，嘴角的笑容勉强至极：“要多谢你。”
第30章
作者有话要说： 十九：你俩痛快点，实在不行就床上（bushi）打一架！
他双手撑在餐桌桌面，指腹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狠狠用力，像是要借着这样的力量给自己平添一份孤勇，他问：“能告诉我，为什么一直帮我吗？”
付小峥：打架？呵，我让他一只手的。
他语气平淡自然，自然到那一刻付宇峥甚至忽然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他们本就应该如此，平白无奇的工作回来，晚归的夜，等待的人，和一碗温热的粥。
付宇峥隔着橙黄的光影，看着仉南将砂锅粥端上桌后，又转身去了厨房，不一会儿，陆陆续续地将凉碟刚拌好的凉菜端回来，再去拿碗筷，心中一时五味杂陈，最后他用力揉了揉脸，还是依言去洗了手，来到餐厅。
“你这人……”仉南尽量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云淡风轻：“你可别拿什么‘医者仁心’之类的话来搪塞我, 这完全是两回事，说了我也不信。”
如果不是付宇峥一而再再而三地打破自我原则，陪着他演出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闹剧”，恐怕他现在仍在现实与妄想的平行世界中沉沦迷失，如果不是付宇峥将手中的剧本从“陆语行”切换到“季辰”，在混乱的异想空间中还紧紧拽住他，奋力将仉南往现实世界中拖，恐怕……他的问题早已经演化严重到不是药物和心理治疗就能疗愈的程度了。
玩不起是不是！
仉南目光不错的神的看着对面人那双古井无波的双眼, 妄图在那双眼眸中窥探出一丝一毫的可以说服自己的端倪, 然而那双眼睛始终黑沉平静, 不肯泄露半分多余的情绪。
等付宇峥安静地喝过半碗粥，苍白疲惫的面容有了一丝缓和，仉南终于放下勺子，抬起头，说：“我先道歉，不管怎么说，无论出于什么原因，这件事瞒着你是我不对，确实……办得不太地道。”
即便是再德高望重的专家医者，遇到这种“天降横祸”, 最多出于人道主义精神帮助患者联系权威精神类专科医院，适时给予恰到好处的关心和问候, 就算是对得起自己身上这件白大褂了，而付宇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