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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
“我草……”
隐婚还闪婚?挺潮啊他。
不过这个词言逾还没说圆范就及时咽了回去,维持住了他在人前最后的素质。
关度弦却问:“很不可思议吗?”
明明此刻关度弦没什么表情,但言逾就总觉得关度弦对这些好像很敏感,于是赶紧找补:“不是不是,这种坠入爱河的事儿谁碰谁不迷糊?一见钟情一拍即合嘛对不对,正常,我没有其他意思,就是感叹一下。”
关度弦闻言垂眸,没有接这个话。
而此时,言逾忽然又意识到了另外一个问题,他的生日是12月24号,第二天领证的话就是25号,那之前关度弦的手机密码正是1225。
妈的,越对比越残酷是怎么回事儿?
这样跟关度弦比起来,他真的好像一个无情渣男啊。
好在话到这里,两人便到了检查室外面,关度弦不能进去,只在外面等他,好歹给了言逾一个缓冲的时间。
关度弦看着检查室里言逾的身影,若有所思。
倏地,廖以潇的声音忽然出现在背后,语气里带着些调笑。
“你不告诉小言你俩是协议结婚,你是起坏心,还是有私心呢?”
关度弦对此置若罔闻,目光依旧落在检查室里的言逾身上。
但就在廖以潇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关度弦却忽然说:“之前本来打算出院之后告诉他的。”
“之前?那现在呢?”
关度弦闻言垂眸,原本平静的表面褪去,眉尖渐渐凛然起来。
廖以潇偏头一看吓一哆嗦:“我的老天鹅,你这表情,不知道还以为你想把人囚/禁起来。”
关度弦偏头,一脸‘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的神情:“然后你来监狱看望我吗?”
说完便朝立柱后面的等候区走去,廖以潇跟了过去,顺手把带来的文件递给他。
然后廖以潇见关度弦明显不想过多谈论这件事,便也知趣地没有再多问。
一开始廖以潇还安静等着关度弦看文件,后来发现需要签字的文件确实有那么多,就忍不住开口叨叨:“小言什么时候出院?”
“大概率明天。”
“太好了。”廖以潇一拍手,“那你后天就可以回来上班了。”
“不一定。”
“什么不一定啊,不行,你可快回来。”廖以潇说,“咱律所离了你真不能活,办公室里成天死气沉沉的。”
“我在更死气沉沉。”
“……”廖以潇不想跟他说这个了,反正默认他会回来,所以转而又开始八卦,“我跟你说,刘律媳妇儿前天查出怀孕,他昨天就去香枫寺给祈福去了,结果排队排了一天。”
关度弦随口问:“人多?”
“多到爆炸,跟踩蚂蚁似的。”廖以潇说,“你没去过吗?”
关度弦摇头:“没有。”
“好吧,有机会可以去感受一下。对了,叶小茹组织这个周末聚餐,大家一致决定去吃海鲜,你去不去?不过我记得你是不是海鲜过敏来着?”
关度弦点头,随后又说:“没事,你们去吧,我不去了。”
他们这边稀稀拉拉聊着,却没注意到此刻柱子后面那个身着病号服的身影。
言逾站在那里,双目有些发直,很明显愣住了。
他清清楚楚地记得,在他那个‘特别喜欢你’的帖子里,明明提过他和对方一起去香枫寺、一起去吃海鲜这俩事儿的啊!
但现在关度弦却说,他没去过香枫寺,甚至还海鲜过敏?
不对劲。
可这些事儿他们肯定不能都记错吧?
那如果都没记错的话,那是不是就说明他帖子里的另一个人不是关度弦,那能是谁?
不不,问题不在于是谁,而在于既然这帖是婚后写下的,题目还是‘特别喜欢你’,那对象除了关度弦之外,是谁都他妈不应该啊?!
因为这种事儿如果是别人,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好像都有个学名儿叫做‘出轨’?
念及此,言逾的眼神逐渐变得惊恐起来。
这不是吧?难道他还真是个始乱终弃、无情无义、彻头彻尾的渣男?!
第4章 反转
可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当初为什么要这么轻易地跟关度弦结婚呢?分手好分,离婚可不好离。
但是目前看来,好像真就那么回事儿啊。
言逾心态有点爆炸,忍不住用手扶了下柱子,但是没注意用的是右手,一不小心疼得发出了嘶气声。
关度弦那边听到动静过来一看,就见言逾左手抱着圆乎乎的右手,裹着纱布的脑袋凑近了在吹气,眼眶里还带点生理泪水,反正整个人看起来委屈巴巴的。
廖以潇见状差点没忍住笑出声,言逾瞪他一眼,等看到旁边的关度弦,顿时又蔫儿了下去。
好在关度弦不是看热闹的人,走过去圈住言逾,问他:“出来多久了?护士呢?”
言逾只答:“护士妹妹说检查完了,等一个小时拿单子就可以。”
“好,那要不要出去走走?”关度弦看向言逾,体贴询问,“躺了这么久闷不闷?”
关度弦这态度跟刚刚简直是判若两人,廖以潇看着他们,表情顿时有些一言难尽,心想狗男人真是难懂。
可言逾一心想着自己极有可能渣了关度弦,所以这会儿关度弦待他越温柔他就越心慌,那可是一点都不敢再麻烦他,于是赶紧摇头:“不闷不闷,我想回去躺着!”
关度弦狐疑道:“真的?”
言逾恳切点头,并且立刻用行动表示意愿的强烈,转身就往病房方向走。
关度弦只好跟上他,一边走一边叮嘱:“走慢点,小心身上伤口。”
言逾开始推拉:“你们律所有事的话你就去忙,我这边真没什么,我自己没问题的。”
关度弦说:“没事,有廖以潇在。”
廖以潇:“??”你有事儿吗?
不过他的想法如何显然无人在意,几人推着推着又一起回到病房。
而这会儿本该是言逾换药的时间,等回去关度弦把他安置好之后又出去找换药的护士。
就留言逾和廖以潇大眼瞪小眼。
言逾之前就是小话痨一个,跟廖以潇在一块儿俩人能侃出山来,但这回言逾好歹经历了一场祸事,又失了忆,状态不佳也是正常的。
但廖以潇可受不了这尴尬,主动找话题说:“对了,之前撞你的那司机,他们案子转到咱们律所了。”
其实言逾这回也是无妄之灾,那天他本来停在路边儿,结果有俩非主流在大马路上飙车,结果技术差得死人,一个撞上了绿化带,一个撞上了言逾的车。
言逾还是今天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医院,他听到这儿都无语了,虽然他从小到大都倒霉吧,但是这回居然倒霉到光天化日都能碰上傻/逼?就离谱。
廖以潇见他神色郁卒,又说:“你放心吧,咱律所的人听说对方傻逼撞的是你,群情激奋,必定争取送他局子一轮游。”
这话本该感人肺腑,可言逾听了之后注意力却在另一个地方,他顿了一下,试探着问道:“你们律所的人,全都认识我?”
廖以潇都听笑了:“这不废话吗,他们老大的家属还能不认识?可能有些没见过你,但知肯定知道。”
这话是实话,并不是廖以潇要帮着关度弦隐瞒什么,他才懒得掺和他俩的事,是以说得毫不心虚。
他又说:“这不是基本操作吗,谁会结婚了连同事朋友都不知道?”
廖以潇说得理所当然,言逾却是觉得心上被插了一刀,心里流着泪想,我的同事朋友就不知道。
天哪,他怎么会是这种人呢?
他爸妈分明一直就很恩爱,恩爱到俩人在家都会吃烛光晚餐,还要他在一旁小提琴伴奏那种。
这样优秀的环境,他怎么会长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做出这么丧良心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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