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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说的,  就好像他经常弄出什么猫腻儿似的,  言逾抿了抿嘴,  觉得关度弦对他已经有很深的偏见了!

    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真相,  你就等着后悔之前误会了我吧。

    想到这里,言逾便十分理直气壮地说:“不告诉你。”

    关度弦挑挑眉,一副饶有兴味的样子,  刚想再说个什么,关度弦就听到楼下陈蔓在喊他:“阿弦,  你来帮我看一下这个合同!”

    无法,关度弦只好先应:“马上。”

    应完回身又看了言逾一眼:“少藏点小秘密,弄完下来。”

    说完便转身下了楼。

    他这一走,  言逾就跑过去把门给锁了,  然后又几步跑回书桌旁,  再度打开了那个抽屉。

    在拿起那份文件之前,言逾做了个深呼吸,他分明只是看到了一个名称,  但心理却莫名紧张,因为他总觉得这不会是什么心血来潮的游戏,而是他在接近一个他忘掉但存在的事实。

    言逾把面上的那些东西刨开,然后下面那份文件上面赤澄澄的‘协议结婚’几个大字就证明他方才确实没有看错。

    言逾屏住呼吸,把文件拿出来,然后翻开了封面。

    他本来以为会有个什么缓冲,结果‘甲方关度弦,乙方言逾’的字样就毫不掩饰地直接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艹。

    言逾脑内的神经一跳,顿时又觉得这个世界魔幻起来。

    但这回他却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毕竟自从他失忆开始,这中间经历的哪一件事不是奇奇怪怪?

    所以目前言逾尚且保持了镇静,顺着协议看了下去。

    发现里面大致说的是,由于甲乙双方各自个人原因,现今达成一致,双方自觉缔成条约,构成协议婚姻。

    协议时间两年,自领证之日起算,协议期间双方需自觉保守协议内容,配合对方所需的一切合法合理要求,此外出于双方名声及家庭考虑,协议期间禁止出轨等一切违反公序良俗的行为。

    言逾慢慢把这个协议看完,随即目光盯着旁边的座椅,但实际上也只是随意找了个目光落点,眼神其实是虚焦了的。

    他想,所以……他和关度弦,不是因为一见钟情结的婚,而是因为达成了协议吗?

    所以他们俩之间,也根本就没什么爱情可言?

    可他记得他之前问过关度弦他们之间是谁追的谁,关度弦当时回答的就是他追的自己,之后求婚也是他向自己求的婚啊?

    关度弦为什么要骗他?

    想到这里,言逾本想再把协议细看一遍,可是楼下陈蔓又开始催他。

    无法,言逾只好匆匆用手机拍了个照片,然后又把文件锁回了柜子里。

    等他下楼的时候,关度弦已经在玄关处站着了,陈蔓说:“我和你爸晚上还约了人,你俩要走就赶紧走啊。”

    此时言逾略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关度弦一眼,之后决定先把这事压一压,好歹今天还是关度弦的生日呢,于是便只是对陈蔓说:“知道了知道了,可别催了。”

    之后几人又一道出门,言山庭和陈蔓去赴约,言逾和关度弦则驱车回家。

    路上言逾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心想不管怎么样,都得过了今天再说。

    他是一个成年人了,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

    直等到了家门口,关度弦去后备箱搬兰花,见言逾还在座位上坐着做深呼吸,便实在忍不住问:“出什么事儿了?表情狰狞一路了。”

    言逾下车,大眼睛看了看关度弦,心想你还好意思说。

    但嘴上还是否认:“才没有呢!”

    然后过去抱了一盆兰花,俩人便一前一后上楼了。

    这兰花就放在客厅里,放好之后言逾再三叮嘱关度弦:“你不要给它浇水,也不要带它去晒太阳,我想让它活得久一点,可以吗?”

    关度弦挺爱养花,按理说也养得精细,每一个步骤都是根据专业人士的建议来的,浇水的量也是严格把控了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养着养着就养死了,大约这事儿也是需要一点天赋。

    关度弦闻言无奈笑了一下,然后点头:“嗯。”

    应完便去沙发上坐下,伸手拽了拽领带,随即抬眼看向言逾:“过来。”

    言逾应声走到他身边,关度弦拍拍旁边的座位让他坐下,然后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居然破天荒地主动询问道:“我的礼物呢?”

    关度弦动作亲密自然,放在之前言逾不会觉得有什么,此刻却奇怪地看他一眼,心想这男人到底在搞什么。

    于是也忍不住嘴硬道:“没有准备。”

    关度弦闻言往次卧那边看了一眼,前两天言逾一买了东西回来就往次卧跑,他是真当自己看不见吗?

    念及此眼底笑意弥漫,但他也不拆穿,开始跟言逾拉锯:“是吗?看来我还是不重要啊。”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言逾或多或少摸出了点关度弦的性格,看起来冷冷淡淡的一个人,其实占有欲挺强,如果这回他要真没给他准备礼物的话,他这会儿还不知道是什么反应呢。

    可是这些都建立在他俩是确确实实的亲密关系上面,因为关度弦这人做事也很有界限感,在他界限之外的人,他从不会要求对方做什么。

    但现在问题是,他和关度弦不是假的吗??

    那关度弦现在这态度是什么意思?不把那个协议当协议?

    念及此言逾脑筋转了转,最后一咬牙,决定来个狠的试探他一下。

    “我就是没准备礼物。”言逾坐得靠近了关度弦一点,然后趁他不注意一下抱住了关度弦的腰,抬眼看着关度弦,“要怎么办?”

    此前他几乎很难看出关度弦的神情变化,但是此刻,言逾就很明显地感觉到关度弦的身子僵了一下。

    言逾心想,果然是不习惯亲密接触吧?

    就像那天他一激动亲关度弦的时候,当时言逾还觉得奇怪呢,他本来都做好被关度弦这样那样的准备了,结果关度弦后来什么反应都没有!

    原来居然是这样?

    而此时关度弦右手却握了握拳,试图尽快让自己放松下来,然后左手顺手揽住了言逾的背。

    言逾身上的少年感同他本身身形的清瘦脱不开关系,背上那一条脊骨摸起来很明显,关度弦的指尖不禁在上面徘徊。

    紧接着半笑着说:“这可是你的失误,你觉得呢?”

    但问完之后言逾却没有回答,只一双褐色的眼眸距离极近地望着他。

    可紧接着距离却越隔越近。

    随着他的靠近,关度弦搁在沙发上的右手拳头都握紧了,这才让自己忍住了所有不该有的动作,静静地等待着看言逾下一步的动作会是什么。

    最后在两人的唇峰几乎只有一线之隔的时候,落到了沙发缝里的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

    也不知这个时机是不是来得正巧,言逾闻声猛地一下便退了开去,眉目有些慌乱地把电话接了起来:“喂。”

    原来他也不是那么淡定,关度弦看清言逾的神色,没忍住低头笑了一下。

    很快那边言逾挂了电话,一回头他见关度弦居然在笑,有些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但脸上却也染上了一层绯红。

    关度弦坏心眼,此时便故意说:“亲我一口当做礼物么?”

    随即停顿了一下,才又接着说:“唔……我觉得不错。”

    言逾觉得自己这波操作简直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臊得他都不想跟关度弦说话了,站起身就战术性往外走。

    关度弦在身后问:“去哪儿?”

    言逾听到声音跑得更快了:“物管打电话让我去交物业费!!”

    说完很快就跑得没了影。

    直等下楼在小区里走了一圈,言逾这才冷静下来,心想刚才真是冲动了冲动了,他还是正常点吧。

    而物业费这事当然也是个幌子,是他给关度弦订的生日蛋糕到了,昨天他本来还特意去了趟蛋糕店想要学着亲手做一个给关度弦的。

    但最后成品出来,他怕关度弦生日当晚直接吃进医院,所以最后还是作罢,让蛋糕店的人做了一个今天送过来。

    言逾拿到蛋糕,在楼下磨蹭了好一会儿,这才又鼓起勇气回去。

    可谁料电梯一打开,发现关度弦已经站在玄关等他了。

    言逾吓了一跳:“你干嘛?!”

    关度弦说:“等我的蛋糕。”

    言逾这就不乐意了,把蛋糕往后藏:“这我自己吃的。”

    也不知道今天是谁的生日,但关度弦也不跟他争论,飞快又改口说:“其实是等你。”

    啊啊啊,这人干嘛啊!!!

    不是协议结婚吗?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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