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0(1/1)

    杨序说:怎么灵验呢。

    牡丹说:我曾向它许愿说希望它赐给我一个让我铭记终生的公子,他能陪我说话,能抱我,能让我靠着他流泪,他也能靠着我流泪,所以……

    杨序在她的发丝深处说:所以什么呢。

    牡丹说:所以他真的就出现了,还是穿着铠甲的天兵天将抬着赐给我的。

    杨序说:他抱你了吗。

    牡丹说:抱了呀。

    杨序说:你靠着他哭了吗。

    牡丹说:哭了,还哭得很厉害。

    杨序说:他在你肩头流泪了吗。

    牡丹说:不知道,我只感到我的肩膀很温暖……

    珞城的这个夜,月光明朗。

    两个黑衣人斜穿过灰色的城市,来到距一笑楼不远的一处屋角,从垂直的墙角里探出一上一下两个脑袋。

    杨序说:没想到从你家过来这么远,停下来才觉得累了。

    牡丹说:很远吗,我不觉得呢。

    杨序说:当然远,我的脚都痛了,而且越来越痛。

    牡丹说:是吗,哪只脚?

    杨序说:左脚,好痛,就像被压扁了一样。

    牡丹发出啊的一声轻叫:公子,对不起,是我踩着你了,

    杨序说:没关系,咦?怎么突然不痛了?

    牡丹说:我松开了呀,难道还踩着你呀。

    这时,一队诗会的人从一笑楼的左边出现,经过大门,又在右边消失了。大门口立着四个体形硕大的大汉,守卫森严。

    牡丹说:公子你看,下午还是一层层围着的呢,看来城东北那边的暴动挺厉害的,诗会的大部分人都去那边了。

    杨序说:暴动的人一定不少,看来珞城的青楼女子真挺多的。

    牡丹说:当然啦,大小青楼几百家呢。每年五月,珞城的外来人最多,所以有的青楼只在五月才营业,不然天下人为何都称“五月花开尽珞城”嘛。

    杨序不解:那其它时间这些女子都干什么呀?

    牡丹说:不是有句兵家话叫“战时为兵,闲时为民”来着,平时大家都用积蓄的钱做点小买卖什么的。

    杨序看着一笑楼,嘴里说:原来是这样,我要怎么才能进去呢。

    牡丹说:我知道一笑楼后面有个地方的围墙很低,翻过去就是后院,只不过那里常常有保安和狼狗巡逻,你得赶快穿过后院,找个有光的窗子跳进楼里,进去就是走道。

    杨序疑惑地看着她,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牡丹笑笑说:我以前翻墙进去过,人们都说一笑楼的女人最会打扮,我想去学学。

    杨序笑着说:你都学到些什么呢?

    牡丹嘟哝着说:她们天生就漂亮,能学到什么,原来她们都是不化妆的。

    杨序说:其实人天生都是漂亮的,因为是自己,所以漂亮。如果化妆了,那就不是你了,要是你一直想要把真正的自己藏起来,还能漂亮么。

    牡丹点点头,说:公子,我知道了,我不会化妆,因为我就是牡丹。

    杨序也点头,他看着一笑楼门口朦胧的灯火,说:我该怎么到围墙那边去呢?

    牡丹说:我看过一笑楼的四面,它是一个矩形建筑物,长三十米,宽十五米,照着这些人的行走速度,转一圈少说也要五分钟,等他们装到正面来的时候,我们马上跑到后面去。

    杨序点头:好的。

    五月花开尽珞城(33)

    几个白衣人转到正面,停下来跟门口的大汉抽烟聊天。

    牡丹说:好机会!我们走!

    两个人狂奔来到牡丹说的地方。

    杨序说:哇噻!这么高的墙!

    牡丹说:这已经是最低的了。

    杨序说:怎么过去呢?

    牡丹说:先上到墙上,再翻过去呀。

    杨序说:我知道,我说的是怎么上去。

    牡丹想了想,说:你踩我肩上吧,我托住你。

    杨序大惊:这怎么行!

    牡丹说:怎么不行!我皮厚,没事的。快点!没时间了!

    杨序说:说什么都不行!踩了你我良心不安!

    牡丹有些生气地说:你是不是个男人!刚才我也踩你了,就当是我还你吧!

    说着她的双手已经将杨序举了起来。

    杨序在惊叹她力量的同时感到自己的脚已经踩在了一个厚实的物体上,身体在上升,心却陷入了一片酸痛之中。

    牡丹呼吸凝重,说道:快爬呀!他们就要过来了!

    杨序看了看黑乎乎的墙顶,说:哇噻!上面不会有玻璃片吧!

    牡丹说:有,不过都被我拔了。

    杨序说;你什么时候拔的?

    牡丹说:我看你对焱儿一片痴心,早料到有一天会带你来爬墙,所以我每天晚上都来拔一点,原预计会在今天才能拔完,没想到提前完成了计划,所以就用砂纸把墙头打磨了一下,现在手感还不错,不信你试试。

    杨序用手摸了一下,果然是稠面般光滑的墙顶,只差感动得晕过去,傻傻地说:牡丹,我……

    牡丹说:公子,啥也别说了,快上去吧。

    杨序用手撑在墙顶,咬咬牙,双腿向下一蹬,只感到身下的支撑物往下缩回半寸,再坚强地顶了起来,一阵剧烈的痛楚关上了他的眼睛,只能从喉咙发出半声带着哭腔的哽咽。

    杨序站在墙上,已经不能抑制自己的眼泪,大声地问:牡丹!你痛吗!

    黑色的牡丹望着他:公子,我不痛!你不痛我就不痛!

    最后,她的声音也坚持不住,破掉了:公子……你,你快过去吧……

    杨序说:你怎么办!

    牡丹说:我在这里守着你,等你们出来往下跳,我接着你们!

    杨序泪如泉涌:不要!你快回去吧!

    牡丹说:公子,没事,我肉厚,你们压在我身上才不会痛!

    这时候从一个墙端传来了零碎的脚步声,杨序心惊肉跳,叫道:牡丹!快!你快走!他们来了!

    牡丹却痴痴地说:公子,没事,我黑,他们看不见我,我守着你,我永远守着你……

    杨序的喉咙像是被堵住了,说不出话,只能用跺脚表达感情,刚一跺,就从墙上翻了过去,摔在一片散发着清香的草地中。还好,这是一笑楼里面。

    杨序爬起来,倾刻想到了保安和狼狗,不敢再叫牡丹,快速穿过草地,照着一扇有光亮的窗户飞身而去。在刚刚飞起来的时候他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大错:窗户上一定有玻璃,都怪自己太过莽撞,然后痛苦地闭上眼睛等待那一声脆响,脑子里闪过自己头破血流的惨状,并安慰说那样也好,至少可以让焱儿看看她在自己心中是如何重要。

    但结果却出乎意料,因为当时是古代,还不流行装窗玻璃,所以杨序以鱼跃姿势顺利进入,却不知用力过猛,掉在了地上还不停向前滑行,直到额头撞在走廊的木栏上方才停止。他只觉得眼前金星四闪,接着一个大包从额上突了出来,越长越长,几乎成了犀牛角。

    杨序爬起来,发现自己正站在春夏秋冬的走道里,但四周却是一片空寂的感觉,仿佛置身在一个荒废已久的古堡中。两旁阁房门上粉色的灯笼不在了,变成了点点的白烛光。一阵女人幽幽的哭泣声从某个角落传来,让他两腿发麻,定神一听却是风声。这两旁的花像是在倾然间都凋谢了一般,杨序想:她们还在里面么,或许是的,但她们的心却已经飘向了无人知晓的方向。

    杨序循着走下去,一直下到地下室。令他自己疑惑不解的是在即将见到焱儿的时候自己的心却出奇的平静,完全没有预料中的欣喜若狂不能自已。

    这一点我能理解,不知大家是否还记得在若干页之前我说起过一个与雨天,《半岛铁盒》和我有关的一个女孩子。在我快要毕业这一年她也来到了我上学的这个城市,在我们相约见面的前一晚我失眠了很久,努力构思见到她要说的第一句话。但第二天当我戴着两个黑眼圈看到她的时候,想了一晚上都没有结果的开场白脱口而出,这份从容是我始料未及的。后来我想:也许就是这样,人生来就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无论怎样欣喜或悲伤的夸张情感都不是产生于两个人之间,而是来自自己的心里。关于那些感人肺腑催人泪下的悲欢离合场面都不过是一段描述,一种臆念,一个大脑的矫情构想而已。

    表达完偏激的想法,我们再来说杨序。

    杨序走到焱儿的门前,轻声叩门,没有反应,再叩,还是没有,三叩,从屋内传出焱儿的声音:你回去吧!我不想再见你!既然你不要我了,还来找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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