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1(2/2)

    “妈妈上学的时候是短发。”Fingolfin注视着女儿手里的妻子,微笑着说,转眼看到Aredhel的表情,“你不知道?”

    Aredhel老实不客气地把Finde抱起来,占据了被他焐得暖融融的垫子,然后在父亲膝盖上一趴,打了个呵欠,团在樟木箱子里的Turvo有样学样,也打了个呵欠。Finde四个爪子并用,连尾巴都用上了,试图从她怀抱里逃出生天,未果,遂苦中作乐,闭眼开始低声咕噜咕噜。Fingolfin顺手在他俩细柔的黑毛上都胡掳了一把。

    “这个是祖母。”Fingolfin微笑着低声回答。

    Fingolfin大笑起来,在她头上敲了一下,然后把这页翻过去。下张照片上的男孩子眼眸柔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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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母,”她这样说,“孙女总算知道为什么我爸能帅得这么惨绝人寰了。”

    Aredhel跟着父亲看照片。

    Aredhel打了两个滚,一副难以忍受的样子。

    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黑猫Finde追了一会儿鸡毛掸子,又在刚擦干净的地板上打了两个滚儿,就蹿上了Fingolfin打开的书柜,一格一格往上跳,直跳到顶上傲视地面,招得三花Irisse跑来坐在地上看他,然后得意洋洋的Finde小朋友发现自己……

    Fingolfin翻到她指的照片,短发少女明眸皓齿,坐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上,那灰突突的石头占据了照片三分之二,少女手里还拄着根木头棍子。

    Aredhel欢乐地说:“哈,这个我认识,爸。这是你。”

    “这个是你。”Fingolfin翻到她小时候逛公园去摘月季花,被花刺扎了手,哭得脸上花花的照片,又看了看安静依偎在自己身边的Irisse,点点头,“还挺像。”

    后面是Finarfin,怀里抱着两个团子。Aredhel大笑扑地。

    想象中这一刻他应该是冷澈清醒的,实际完全不是这样,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燃烧。什么声音也听不清,什么图像也看不清。这真是太可恨了,这场面真是太可恨了,这结局真是太可恨了。这从心头起源,在周身燃烧的火焰真是太可恨了。他明明已经期待很久。他在期待一场大笑,但是心脏发出了意味不明的警告的抽缩,那一定是因为酒精。

    Aredhel在父亲手上咬了一口,嫌弃他看得太慢,掀着相簿往后看,突然问:“爸,这个是谁?”

    仲夏的热风从纱门里吹进来,带着蔷薇花香,一阵浓似一阵,都成了血腥味。那个遥远的声音似乎是在什么地方叹了口气,然后它就消失了。

    “我也想去。”Aredhel神往地说。

    “爸,这个是谁?”

    “大伯年轻的时候帅得不可方物啊,爸!怎么可以比你还帅!”

    等Fingolfin再次翻过页去,Aredhel再次看呆了。

    “这是妈妈呀。”他笑着回答。

    “……好遥远啊。”最后她这样评论。

    8.

    正在隔壁屋换床单的Fingolfin听见Finde大声喊自己,连Irisse都在细声细气地咪咪叫,连忙过来看发生了什么事。Finde看见他过来就开始假装自己很勇敢,不再喵喵叫,趾高气昂地站在柜顶上用爪子扒拉那上面的一个樟木箱子。Fingolfin把他抱下来,他又原路跳上去了,摇着尾巴继续在箱子上磨爪。Fingolfin用鸡毛掸子轻轻把他掸下来,然后拿下了书柜顶上的樟木箱子,关好柜门。这下连Turvo都打着呵欠凑过来看他开箱子。Aredhel午睡起来,听着外面没有声音,以为父亲出门了,抱着枕头走到客厅里,才看见父亲安宁地盘腿坐在阳台地上晒太阳,阳光披了一肩,长睫毛尖上泛着茸茸的金褐色,身边围了三只喵,都在看他翻照片。

    Aredhel摇了摇头,Fingolfin把相簿拿回来,她依恋地看着照片上的母亲:“……不知道。”

    一转眼她又看到了一张,是Turgon在少年宫照的,合唱团比赛,小小少年被老师抓住画了个妆,做妹妹的看了自家二哥半天,咂了咂嘴,评价道:“我二哥真是明眸皓齿。”

    “什么?!”Aredhel把相簿抢过来左看右看,“妈妈还有短发的时候?!”

    Aredhel合拢手掌,对祖母的照片拜了拜。

    父女两个向照片中的Anaire看了半天,Fingolfin轻轻地在它上面摩挲了一下,然后翻动了相簿。

    “这个是大哥。”她指着Fingon上中学时候野炊的照片说。那次野炊学校组织去了梨园,Fingon正忙着往锅里下面条,乌木黑的头发上落满了梨花瓣。

    “这个?”Fingolfin凝视着丁香花树下的久远影像。十八九岁的少年,淡青衬衣,头发漆黑,眼眸明亮幽深。他唇边的笑意加深了,“这是大伯。”

    “爸,”这丫头声音有点发抖,八成是太激动了,“这个这个,这个比你还帅的人是谁?”

    太模糊了。

    Aredhel仔细端详了一下年轻时候的Feanor。

    “Turwe不如他父亲好看。”

    下一页也是一位女性,看上去不年轻了而依然温婉动人。Aredhel有点看呆了。

    Aredhel遥想了一下“父亲的高中时候”是个什么概念。

    “是的,”Fingolfin笑着说,“这是我高中的时候。”

    “Findarato哥哥小时候好傻。”她擦着笑出来的眼泪说。

    “回头我带你去。”

    这不是他想看到的情况。不够锋利,它不够锋利。

    “这话大伯不会高兴听到的。”Fingolfin淡定地评论女儿的花痴,“前面那句。”

    下不来了。

    Feanor就这样睡着了。到了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这是当年我们生物系研二出野外实习时候拍的,”Fingolfin告诉女儿,“这才照了石头的三分之一,妈妈当时在上面打了个滚,都没有滚下来。但是她下来的时候是滑下来的,衣服上全是青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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