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师徒密语，玄峣之喜(2/2)

    “我更情愿听他叫爹呢。”

    于是寒鸦起来，只披了一件外袍，又将汤盛给他。

    “也好。太子一家虽然都是你的侄子侄女，不过很少与外面往来。你大约还没听过别人叫你小叔叔……”

    一提到弟弟，玄峣就露出好笑的神色。

    “包括二哥？”

    “师父躺下吧。”碧煜低声诱惑道，“……师父说过几日将我还给世子，我也想过几日再把师父还给二哥呢。”

    “都怪我……”

    寒鸦似笑非笑地望着他，烛光将寒鸦的面庞映得特别柔和。

    “啊——师父，你……”

    玄峣自责得不行。不过，最近天界大体上和平悠闲，偶然中招，在所难免。再说寒鸦一直想要这个孩子，否则以他的心思和术法，若诚心要避孕，玄峣吃不吃药，有什么关系？

    自己怀孕的事，寒鸦又瞒了几日。但蛇胎成长迅速，父亲反应也大，过了些日子，他那茶不思饭不想、吃了也难免吐出来的模样，怎可能瞒得过一同起居的玄峣？

    “好神奇……”玄峣压着喉咙感叹，“上次你怀孕，肚子里面那个家伙到底同我关系不大，我打着小侄女的借口，其实只担心你一个；这次竟然大人和孩子都是我的……我担忧得不得了，又怕他伤了你，又怕他活不成……”

    “怎样算借，怎样算还？”

    “……别哭了，你的子宫这会儿格外敏感，伤身呢，落下病就不好了。……要是不想睡，再吃一点世子煮的汤吧，你自己点名要的。”

    “……不行，我要猜猜。”

    “……嗯。”

    “姐夫家有娇妻，家里的都扛不住，出去哪有那种心思？当是公务为上。——我也一样的，家里这个，我也扛不住。他同样嫌我没趣。”

    “……上午生了孩子，下午就忍不出承欢的奇男女，我是听说过；可产后立即做这种色魔勾当的，你恐怕是第一人……”寒鸦一边给他摸，一边无奈地说。

    “他就是被大家宠爱的命吧。”寒鸦微笑，“我看人人都乐在其中。只有太子殿下那种真正严肃的，他诱惑不动，收敛一些。”

    “你这几日临盆，大家都比你自己还要紧张，没必要给他增添一件心事，让他更紧张。……他一直偷偷喝药，最近因为你，药都忘喝了，所以……”

    “……师父是不是有什么秘密没有告诉我们？”

    “……别这样大惊小怪的，我还没对任何人说。”

    自己方才还生的那样痛苦，发誓再也不生了，可一旦得知师父怀孕的消息，怀的又是真正属于二哥的孩子，他还是发自内心地感动和高兴。究竟为何会这样呢？人的感情好复杂、好难懂啊。

    他满怀期待，道。

    寒鸦摇摇头。

    夜深人静，玄峣搂着寒鸦，不让他下地。二帝子要做爹爹了，内心比爱人还要慌张，只是不肯直说。

    碧煜小心翼翼地摸向师父那完全看不出端倪的小腹，忽然热泪盈眶。

    “……我，我本来打算等身子好了就去魔火族，帮助世子。”碧煜一边吃，一边说，“现在也不知要躺多久，说不定明天就下了地，说不定十天半个月都赖在床上……总之，那蛇胎长得快，我现在可以等小侄儿出生再走了……”

    “你以前不怕的么？”

    ……所以玄峣终于将要拥有真正属于自己的孩子。

    “你这几天怪了自己好多回。”寒鸦握着玄峣的手，“既来之，则安之，我好好的。碧煜还没下床，你倒不如多去看看他。”

    碧煜太好奇了，仔细端详着寒鸦的容颜和身子，那肌肤美好的光泽、举手投足间略有顾忌的姿态，忽然使碧煜有所感，微微张着双唇，以一种好像懂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懂的表情瞧着寒鸦——

    寒鸦理了理碧煜的刘海。

    “真的啊？”玄峣赶快松开了手。

    真好骗啊，他那儿子还是一枚模糊不清的卵呢。寒鸦淡淡一笑，下床穿衣服去了。

    “我也怕……”寒鸦靠在爱人的怀里，“怕他得什么病，或者身子不好……”

    “包括他。”

    “算了吧，那祸害就留给世子哄着。上次去，他精神好多了，又开始诱惑这个诱惑那个，比生之前还过分。你说父亲和爹爹都是一等一的正经人，怎么生出他来的呢？”

    “嗯……”碧煜蹙眉，忽然觉得不对，“奇怪，方才我痛死了，没有注意，现在发觉，今日的师父好像比过去妩媚一些……”

    “说来惭愧，我心甘情愿怀上的，这是第一个……”

    “……说他呢，又扯到自己身上。”寒鸦垂下眼睛，有些羞涩，“别抱着了，我要习剑。总是躺着，对你儿子的气脉也不好。”

    “恭……恭喜二哥，我为他高兴……他早该……呜……”

    碧煜鼻子一酸。

    “……什么都瞒不过你啊。”寒鸦答道，“要瞒你的二哥，反而容易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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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竟然真情实感地哭起来了。这可不好，这家伙老是忘了自己的身子是什么状态。

    寒鸦含笑，挪开了碧煜的手。

    碧煜厚着脸皮说，被寒鸦轻轻瞪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