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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帝大发雷霆,直斥虞涌“乱我朝纲”、“其心当诛”,雷厉风行便处置了晋国公府上下三百余人口,男子悉数斩首,女子则充入教坊司。

    虽未及正式成婚,但兰陵公主骤失未婚夫婿,何其悲痛。燕帝怜悯爱女,改封李梵清为承平公主,破格加封其食邑至五百户,开国朝先例。然李梵清终日郁郁寡欢。燕帝自然知道爱女忧思症结所在,只是木已成舟,往者不可谏,纵然他身为帝王,此刻也无力弥补李梵清。

    后来,不知是哪个内监替燕帝想出了法子,为令李梵清欢喜,让控鹤署选了一批与虞让长相相似的伶人,送到了公主府上。

    大约李梵清自己也想不到,这些伶人之中,当真有容貌与虞让有八成相似之人,几可以假乱真。

    那一日黄昏,李梵清清楚记得是八月二十五日,中秋后的第十日,夜风已有些入骨的寒意了。她穿着本是为她大婚而准备的嫁衣,在公主府中与虞让的神主牌位拜了堂,晚间则同那位与虞让样貌相似的伶人洞房花烛。

    自此,李梵清终日找寻与虞让貌似之人,豢养男宠,与男宠终日厮混。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也不懂琴 随便写写

    第3章 心病

    裴玦嘴角挤出一丝复杂的笑,道:“难怪,我还奇怪,萧子山长得并不像子逊。”原是因弹琴弹得似。

    李梵清并不在意裴玦的玩笑,反而顺着他的话头继续说道:“容貌再相似也不过是副皮囊罢了。我见过与他容貌有八分相像之人,洞房之夜,红鸾帐里,昏昏暗暗,几乎可以假乱真。但是……”

    但是终究不是虞让。裴玦默默在心底将这句话补充完整。

    “还真想瞧瞧,到底有多像。”裴玦故作轻松。

    李梵清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你回长安回得太迟,见不到了。”

    裴玦给了个眼神,示意李梵清继续说,他洗耳恭听。

    李梵清拨了拨鬓边碎发,伸手转了转左手食指上的红宝石戒子,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他仗着与子逊长得有几分像,总妄想取而代之,你说,这样的人,我怎么能容得下?”

    裴玦心中一震。在他的印象中,李梵清虽然被燕帝娇纵得有些跋扈,但一直驭下温和,从不是这般视人命如草芥的性子。

    有些偏执了。

    李梵清瞥见裴玦眸中闪过的惊惧之色,也并不意外他的反应,反而继续开起了玩笑。她道:“往日未曾发觉,如今瞧你的模样,与子逊确实也是有四五分相像的。再加上你那才华气度,我想整个大燕,应也是找不出第二人与他相似了。”

    李梵清所言也不全然是玩笑话。裴家与虞家多少有些姻亲关系,往日里裴玦与虞让也是表兄弟相称。虽说一表三千里,但毕竟有些亲戚血缘关系在,说他二人样貌有几分相似,也不是无凭无据。再加上“长安双璧”的才华,这世上确实难有第二人能与虞让相比,若定要寻一个人的话,那此人也只可能是裴玦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裴玦不当她是玩笑,说得认真:“再相似又如何?”再相似,也不是当初的那个人,何况这世上,本就不存在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这些年也并不是没有人如此劝过李梵清,李梵清的反应,从最初的震怒,到后来的失落,至如今,已不再有什么感觉,甚至还能讲几个风趣的笑话。

    “若不是顾忌裴相,我是真的有可能纳你入府的。”

    虞让与裴玦都曾做过皇子的伴读,都与李梵清有那么几分青梅竹马的情谊。有时候李梵清也思考过这个问题,明明是差不多的两个人,为何自己会对虞让更倾心。

    裴玦望着李梵清春风上面的笑容。她许是真的高兴,头也歪了歪,那笑意盈盈的模样,眼尾都勾了起来,如花枝一般,而左眼角下那颗朱砂痣,便如枝头一抹桃花色。便是裴玦再自诩心如古井无波,此际也不由泛起了涟漪,颇有几分心猿意马。

    只是裴玦面上泰然,依然如老僧入定一般,直教李梵清觉得无趣。

    嗯,李梵清更加确定了。裴玦比她和虞让大了一岁有余,从相识以来,裴玦便是这一副石头心肠石头脸,李梵清总觉得,即使是天塌下来,裴玦也会顶着这副神情,语气平淡,老成地说一句:“无妨。”

    李梵清道:“玩笑话,不是拿你与萧冲相提并论,你莫要恼。”

    裴玦喉头微动,却将那话头咽了下去,改口道:“无妨。”

    李梵清见他竟答了句“无妨”,不想竟这般巧合地合上了她方才的某些心思,心下一乐。

    “不过我以为,你会因为他们而看不起我。”

    “他们?”

    李梵清扬了扬下巴,那方向是曲水流觞那边,裴玦立刻了然。

    裴玦道:“你贵为公主,放眼天下,应无人敢低看你。”

    李梵清浅笑:“这种客套话,在我跟前就不必说了。”

    裴玦低眉,又道:“景元八年时,我在西林寺,曾听住持讲经说法,住持说,‘迷时师度,悟了自度’。”

    “那谁是我的‘师’呢?”李梵清开口得随意,但随后望向裴玦的眼神却虔诚,如溺水者找到浮木,迷途者找到归路。

    “所以,你知道你是身在‘迷’途?”裴玦对上她的眸光。

    此番轮到李梵清怔怔出神,她眨了眨眼睛,做贼心虚般,低下了头,移开了眼神,将目光敛在了眼帘之下。

    裴玦语重心长道:“我当然不会看不起你,不是因为你的身份,也不是因为我赞同你的做法。□□的欢愉只是一时麻痹剜心之痛,不找到症结所在,你的心病永远不会好。”

    这些道理李梵清哪里会不懂,不过是换了个人,又老调重弹了一番。李梵清再抬眼时,先头那浅浅淡淡的哀伤情绪早已云消雾散,裴玦看她这眼神,很是熟悉,知道她是嫌自己啰嗦,自然也知情识趣地寻了个由头退下。

    不论如何,他与李梵清都是积年旧相识,听不听得进是一回事,但这些话他也必须对她说上一说,劝上一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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